男大夫驟然一怔,緩過味來,面孔突然變成了紫茄子色。
「我堂堂大島國的軍醫,豈會向一個下等的支那人磕頭?再說你這根本也不是什麼醫術,這是邪術和巫法,怎麼又可以算數呢?我們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巫陽臉色的變了,但是他正想說話的時候,杜滄海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別給臉不要臉,說出的話就是拉出的屎,怎麼還可以縮回去?」
男大夫也陰森道:「難道你連大島國皇軍的面子都不給嗎?」
「給不給別人的面子,那要看我心情,但誰若敢不給我震關東的面子,我就將他的臉扒下來,貼到面子牆上。」
「你敢?」男大夫咆哮起來。「我乃大島國皇家軍醫院博士鬼木一元,現在是關東軍奉天軍醫院院長,你敢動彈我一下,我會讓你青龍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哈哈哈哈!」杜滄海大笑道,「20年來跟我說這樣話的人,骨頭都爛成渣了,今天你居然不給老子面子,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來人!」
他的話音一落,門突然開了,兩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飄了進來。
「龍首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島國的人的臉給我扒下來。」
兩個黑衣人瞬移一般,就來到鬼木一元的身邊,一個人扭過他的雙臂,另一人就拔出刀來。
鬼木一元立刻嚇傻了:「別,別,我跪我跪。」
「放開他,讓他三跪九叩,給我的姑爺行禮!」
巫陽聽了大驚,這怎麼叫姑爺了?杜卡娃情急之語,怎可當真?
兩個黑衣人鬆開了鬼木一元,鬼木一元立刻跪下,磕了三個頭,又爬了三步,磕了三個頭,三跪九叩完事後,他狼狽地爬了起來。
「你們有種,這仇我記下了。」
鬼木一元氣急敗壞的說完,拉著那個女大夫,逃也似地衝出門去。
「老公!」
杜卡娃突然從床上飛了過來,直接從後面抱住巫陽的脖子。
「現在我是你老婆了,你叫什麼名字?」
巫陽的頭上頂天,下頂地了,這是哪跟哪呀,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叫老公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叫巫陽,你快下來,治病之前的賭約都是玩笑之語,怎可當真?」
「願賭服輸,輸了怎麼可以耍賴?」
杜卡娃放開巫陽的脖子,忽然轉到巫陽的前面,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湧起了驚濤駭浪:「你這是在打我的臉,卷我的面子嗎?」
杜滄海臉色也沉了下來:「我杜家人以忠義誠信為本,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難道你讓我杜家食言而肥,在天下人面前丟了面子嗎?」
巫陽道:「不是這樣的,我已經有了老婆已經拜堂成親了,怎麼還可以娶你的女兒?」
杜滄海臉色好看了:「我的女兒漂不漂亮?」
「漂亮比仙女兒還好看。」巫陽由衷的說。
「我杜家雖比不上列強豪紳,但也是家財萬貫的大戶人家,我女兒還是我們青龍會的公主,又有錢又漂亮,但我還是決定把她嫁給你,但是你已經有了家室,不能娶我的女兒,這可不是我反悔啊!」
「是,我無福消受。」巫陽說。
「不行!」杜卡娃道,「我就認定他了,必須嫁給他,他有老婆又如何,我即便是做二房,也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慢慢給他老婆擠跑了不就行了。」
巫陽張大了嘴,還有這麼霸道的小老婆嗎?你以為仙眉兒好欺負?她不欺負死你,你就算燒高香了。
杜滄海猶豫了半天,忽然攤了攤手:「我女兒從沒對任何男人正眼瞧過,如今他看上了你,我不會拂她的意願,你怎麼著?給個痛快話吧?」
瑪格麗娜這時走了過來,她金髮碧眼,高鼻樑,雖然人已微微發福,但絕對是一個百中挑一的美女。
「之前為了報恩,我心裡已決定把女兒嫁給你,你們夏華國有句古話說,大丈夫三妻四妾,方顯英雄本色,你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醫術,又是神一般的人物,我女兒嫁給你也不虧,但她脾氣不好,希望你以後好好待她!」
巫陽見事已至此,只好說:「如此美女送於我,我再推脫那豈不是成了偽君子,好,我答應了。」
杜卡娃的嘴立即堵住了他的嘴,杜卡娃雖然是二毛子,但她也繼承了羅剎女熱情奔放大膽的基因。
杜滄海和瑪格麗娜都鼓起掌來。
中午,杜滄海安排了極其豐盛的午餐。巫陽告訴瑪格麗娜以後要多吃素,儘量少吃和不吃葷腥,杜卡娃和杜滄海都奇怪,巫陽便對一家三口講了實情,說瑪格麗特現在不屬於人了,應該算上是活屍,她體內不再有血液,而是一種神奇的金尊太歲液,這種液體能像血液一樣為全身輸送營養,但油膩的東西進入液體後會影響身體機能。
杜滄海一家三口聽了面面相覷,這個活屍的概念實在令人感到詭異。
但巫陽一笑說:「活屍是人間最神奇之物,只要閻王不來收,千年都不會死,而且青春永駐,永不衰老!」
杜滄海和杜卡娃聽了,一臉羨慕的看向瑪格麗娜,最後,杜卡娃摟住巫陽的脖子,說:「老公,你也把我變成活屍吧,那樣我就永遠活在當下,永不衰老!」
巫陽的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饅頭,杜滄海和瑪格麗娜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一家4口,邊吃邊聊。
巫陽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家人,及開聯合診所的事,但其他的事,他隱瞞了沒有講,他要把自己的隱私,循序漸進的讓他們知道,讓他們慢慢的接受他是抗聯的人,才能讓他們的青龍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的宗旨,慢慢地拉到抗聯隊伍來,若操之過急,效果會適得其反。
但他一提到聯合診所,杜滄海一家都笑了,因為他們早知道聯合診所的大名,知道那裡有一位年輕的神醫,天上取神藥,治好活死人的事。現在這個神醫成了他家的女婿,他們焉有不喜之理?
席間,巫陽問起面子牆的事。
杜滄海講了起來。
說起面子牆,他首先講到了爹爹杜立三。這令巫陽震驚不已。
杜立三的大名在民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三十年前,他是遼東巨匪,整個關東的土匪,無不以他馬首是瞻,連後來的關東王張大帥都是他的小弟。巫陽沒想到自己的岳父是他的後人。
「當年我父親為了抗擊羅剎人的壓迫與殺戮,在遼東青龍坎舉事,率領300多人抗擊羅剎人,後來隊伍發展到七八千人,但他們沒有經濟來源,所以只好一邊做土匪,搶大戶,劫富商,一邊殺羅剎人。但前朝認為我父親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便派人剿匪,而剿匪的這個人,就是我父親曾經的小弟即後來的張大帥,當時我父親一也打羅剎人,一邊對負前朝的圍巢,當他的隊伍彈盡糧絕時,張大帥派人送來一封書信,勸降我父親接受招安,我父親十分相信他這個兄弟,就帶幾個人去和他洽談,沒想到張大帥卻將我父親殺了。
「我父親的部下擁立我做了青龍坎的大當家的,為了大家的前途著想,我金盆洗手,不再干土匪的勾當,而是成立了青龍會,專以倒賣糧油鹽為營生,三十年來,我青龍會發展了近萬人,設立了三個堂口,就是奉天堂,春城堂和龍城堂,每堂3000多人。張大帥統治關東後,怕我找他尋仇,便默許關東糧油生意全歸我掌控。
「我因父親的死,特別仇恨背信棄義之人,也仇恨不給青龍會面子的人,所以我就派人把這些人一個個殺了,將臉皮剝下來貼到我龍宮的牆面上以示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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