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卷打開,先露出了一把五寸長柳葉飛刀,巫陽將飛刀拿出,看那紙上字跡。
「綁架秧子兩人,速來飛狐山寨兩萬銀洋取人,三日後撕票。」
字後面是簡易地圖,標了三個位置:巫鎮,小狐山,飛狐山寨。
巫陽將紙撕了,拿起柳葉飛刀看著,臉上卻泛起一絲冷笑:「敢綁架老子的人,老子就滅了你的山寨。」
巫昊問:「兒子發生了什麼事?」
巫陽道:「沒什麼,你們安心在診所里幹活,我出去一趟。」
他走出門上了自己的軍轎,向南城門駛去。
小狐山隸屬於龍興山脈,處於大巫山和小巫山中間,山腳下就是巫鎮。
巫陽從小在巫鎮長大,就知道小狐山裡有幾伙土匪,但這些土匪從來不搶劫巫鎮,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巫鎮的人平常也上山打柴,但沒人敢往深山裡面去。
這個飛狐山寨,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現在的他藝高人膽大,車子過了巫鎮,他就按照地圖所示,沿著山道向小狐山里開去。
一個時辰後,他開進一個谷里,棄了汽車,沿著一條小路走了一刻鐘,就看到了一座山寨。
山寨所處的位置正是兩山夾一坡,原木搭就的寨牆一直與兩面青山相接,中間是帶木樓的兩扇大門。
從此位置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房屋,一直延伸到山頂,估計這個寨子的人不少。
巫陽冷冷一笑,接著向前走。
「什麼人?站住。」
這時樹林裡衝出兩個人來,手拿鬼頭大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巫陽立即站定,一身筆挺的戎裝,讓他的整個人氣宇軒昂。
「居然是個軍人,」一個車軸般的漢子用鬼頭刀指著他,「你來我飛狐山寨在做什麼?」
巫陽道:「你們抓了我的人,有飛刀傳書讓我來贖人,所以我現在就來了。」
「原來是肥羊來了。」漢子獰笑著扔過一條黑帶子,「把眼睛蒙上,跟我走吧。」
當用黑帶子將眼睛蒙住系好,但他心裡偷著樂,自己有天眼,系這玩意一點用處沒有。
那漢子折根樹枝,搭在巫陽手上:「抓住它,我帶你進寨。」
巫陽依言抓了樹枝。
不一會,就到了山寨大門口。
門樓上有很多背插大刀的人,見了漢子就說:「樹礅,帶的是什麼人呢?」
樹礅道:「王炮頭,這是贖秧子(被綁架的人)的人!」
王炮頭大笑道:「二當家的真厲害,剛下山就綁回兩個秧子。這回咱們可以吃肉了,特麼的,兄弟們半個月沒見著肉腥了。」
說著他讓下面的人開了寨門。
樹礅帶著巫陽進了寨子,便看到左邊一群破衣樓搜,面黃肌瘦的人正在演練刀法,卻也舞得虎虎生風。
而左邊一群人正在洗羅青菜,一邊罵罵嚷嚷說,整天吃這玩意都拉青屎了。
巫陽心裡疑惑:「這當土匪當的這麼窮?」
不一會,巫陽來到山坡上一處很大很寬闊的正房前。
上面居然有塊漆色斑駁的牌匾,上書俠義廳三個字。
「二當家的,有肥羊來贖人了。」樹礅高喊一聲。
「帶進來吧。」廳中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樹墩兒把巫陽的眼罩解開,還踢了他一腳:「進去吧。」
巫陽邁步進了門,先入眼的就是一片刀床。
刀床約有五米長,密密麻麻的刀尖兒向上立著,發出閃閃寒光。
刀床旁邊是五個底掏空的油筒,一字排例。
刀床和油桶兩邊,是兩排手執鬼頭刀的漢子,個個腆胸凸肚,很像劊子手的模樣。
巫陽暗自好笑,這他媽鬼頭刀都生鏽了,還拿出來顯擺。
這場景很明顯,膽兒大的有功夫的從刀尖上走過,膽小的人只能從油桶內跪爬過去。
但巫陽是什麼人?這小小的陣勢還真嚇唬不了他。
他昂然的走向刀床,如閒庭信步般,從刀床上走過,甚至刀尖兒都沒接觸到腳板。
靈氣護罩對付這玩意,簡直是小菜一碟。
「不錯,有點兒功夫,有點膽氣。」那個洪亮的聲音在前面響起。
巫陽看向這人,不到三十歲,黑衣黑褲黑披風,刀削一樣的臉龐,寒光四射的眼睛。
他斜靠在一把獸皮交倚上,正用一塊皮子擦著一把鬼頭刀。
椅子在三階高台上,椅子旁邊還有個虎皮交椅,目前空著。
「錢帶來了?」二當家的問。
「準備好了!」巫陽波瀾不驚的說,「我先看看我的人。」
二當家的一揮手,一個土匪將大廳角落的一扇門打開,又露出一個鐵柵欄的二層門。
「姐夫!」金湘玉扒著鐵柵欄高呼。
她的衣衫完好,像是沒受到什麼虐待。
巫陽透過鐵柵欄還看到了趙大柱,他目光怔怔地看著自己,臉上還有不少血跡,想是他反抗時留下來的。
巫陽給了他們一個安慰的眼神。
然後他轉過頭去,雙手一伸,手上就多出了一個精緻的箱子,這是仙淵家給的二十萬診金。
他放到地上,打開,拿出兩沓百元通寶銀票,正要收起箱子,一隻腳踩到箱子上。
「居然是一隻大肥羊,這隻箱子也留下吧。」
二當家眼睛發著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巫陽。
巫陽緩緩站起身:「做人最好還是不要太貪。」
「我的地盤我做主,你能怎麼樣?」
巫陽突然閃電般的出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地上的箱子和錢不見了。
「現在放人吧。你的貪心最終會讓你毛都得不到。」
大廳內的漢子立即圍了過來:「放開二當家的,不然將你剁成肉醬。」
巫陽不理他們,只對二當家的說:「我現在手一用勁,就能抓斷你的脖子。你還是乖乖放人吧!」
二當家的居然很剛烈:「你殺了我也逃不出去,而你們三個人都得死。」
這時漢子們立即反應過來,紛紛向秧子房衝去,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想用兩個人。要挾巫陽。
但他們突然整齊地停住腳步,保持奔跑的姿勢卻不敢動了。
因為他們每人面前都懸浮著一根寒光閃閃的金針,金針微微顫動著,似蓄滿無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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