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又去了地宮看父親。
巫昊正在藥圃里除草裁苗。
「這裡的藥材又發了許多新芽,但太密集了,我裁裁苗,移種到別處。這樣能多收很多藥材。」
巫昊說話有力,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爹,你有忙的就行,不然在這裡太寂寞了。」
巫陽透視了爹的頭部,發現其靈魂開始實質化,而前階段的峨眉形狀已變成月牙,什麼時候成了滿月的形狀,他的靈魂就屬於修復好。
「有什麼寂寞的,這裡有無數的書籍,一輩子都讀不完。」巫昊慈祥地看著兒子,「巫咒祭壇找到了嗎?」
「還沒有,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我再潛入屋門探查一番。」
「那裡高手眾多,還是小心為妙。」
巫陽點點頭,又陪父親嘮了會兒嗑,就又回到床上。
他先展開天眼四處掃視一下,整個山莊內靜悄悄,並無異狀,也就放下心來。
折騰了一天,他也感覺乏了,躺下不一會就睡了。
不知何時,他被一聲細微動靜驚醒,聽覺極其靈敏的他立即展開天眼向聲音處看去,視線穿過牆壁,就看到一個美麗的俏臉,卻正是金湘玉。
走廊里只有星光,光線很微弱地照著她。
她披著一個很寬大的白色床單,拖地而行,皮鞋發出輕響。她忽然蹲下,脫下鞋子,拎在手裡,一手提起床單一角,光著纖足,微貓著腰,裊悄兒地走,兩隻雪白的大腿閃著瑩白的光暈。
「她這是要做什麼?屋子裡鬧鬼難道她不害怕?」
卻見她竟向自己的房間走來,巫陽立即躺回被窩裡裝睡。
門輕輕推開,又輕輕合上。
「姐夫,你睡著了麼?」
她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緊張。
巫陽裝著打鼾。
她走到床邊,見巫陽不醒,便作了一件讓巫陽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她竟然掀開被子,就鑽進他被窩裡。
巫陽呆了,以前是有兩次擠在小床上睡,可那是兩個被窩啊,
現在,自己可是天體睡覺啊!
他忽然聞到一股幽雅的體香,然後,感覺到一個光滑溫軟的胸膛就貼到他背上。
什麼樣的男子能抵制這樣的誘惑?
巫陽假裝翻個身,身後的嬌軀迅速閃開。
巫陽的一隻手忽然放在她身上,她胸挺腰細,小腹平坦柔韌,觸之滑膩,帶著一絲冰涼。
但那嬌軀卻一動不敢動了,輕輕發抖,似緊張到極點。
好半天,巫陽心裡暗笑。
但手忽然被挪開,只聽金湘玉輕聲說:「我一個人在那個房間裡太害怕了,翻來覆去又睡不著,越想就越害怕,所以我就鑽入你屋裡來,你千萬別有別的想法,就是借一下你的被窩,借一下你身體靠靠,緩解恐懼而己。」
巫陽心道:「有這麼借被窩我的嗎?孤男寡女躺在一個被窩裡,還什麼都不能做,這簡直是在懲罰!」
幸好,巫陽不是濫情亂性之人,還真忍住了。
不一會,傳來金湘玉輕微的鼾聲,她居然真的睡了。
天快亮時,金湘玉醒了。
「謝謝姐夫啦!」
她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溜,她拎著鞋子提著床單角,裊悄地往回走,她臉有些紅,像一朵盛開的桃花,嘴邊還噙著一絲笑意。
巫陽一直沒睡,目送她離開後,才感覺又乏又累,便沉沉睡去。
上午九點多,他才醒來,洗漱完畢,有女僕領他來到大廳,見武器夫妻、武廷秀和楊柳風都在吃早餐,金湘玉卻還沒來。
巫陽不疑有它,便讓女僕去喚。
女僕匆匆走了,不一會,臥室里傳來了她的驚叫聲。
巫陽速度最快,一晃身己來到金湘玉的房間,只見床上空空如也,金湘玉不見了。
女僕瑟瑟發抖地指著牆面。
巫陽抬頭看去,見牆面上四個血字:還我弟子!
武器夫婦等人也都走了進來,見此情景,面面相覷,寒意突生。
「武伯伯,你們馬上離開別墅,這裡己經危險!」巫陽一臉慎重地說。
那女鬼昨日挨自己一掌竟這麼快復原,其實力也必定不同凡響,那麼她要殺這裡人也易如反掌。
「金鑲玉怎麼辦?」楊柳風急問。
「放心吧,我會救她!你們現在趕快離開。
等府中所有人走了以後,巫陽走出屋子,展開天眼,逐個涼亭查探,終於在花園一處草坪中發現一座涼亭有陰氣繚繞。
那麼墳墓就在這個亭子下。
他口中念念有詞,手指點點揮劃,施展祝由術法,將這片範圍布下靈氣結界,這樣,就等於布下包圍圈,鬼魅想逃都逃不了。
天眼展開,透視地面丈深,已發現了墓葬,墓葬朝南背北成甲字形,墓道五米多長,墓道口卻正在這涼亭下。
他使祝由大搬運,「轟」的一聲,草木飛揚,涼亭連根拔起,移至一旁,露出了墓道口,看著像一張詭異的大嘴。
他慢慢走下,到墓道口時,己暗暗運功,體外就出現了一層靈氣護罩。
他邊走邊打量。
墓道是青磚砌成的拱形通道,可能建造時倉促,墓道建得很粗糙。也可能年代不遠之故,墓道里倒是很**。
再往前走,兩道青石墓門緊緊封著,巫方要打碎墓門,石門卻無風自開。
「知道擋不住你,既然來了,就開門請進吧!」
一個幽幽聲音從墓室里傳來,平平淡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巫陽直接進入墓室,裡面漆黑一片,他展開天眼,眼前立時亮如白晝。
墓室約四十平方,四周牆壁都是青磚砌就。墓中間,是一個平台,上面站著兩個泥塑的人俑。
平台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棺槨,上面端坐一個三十上下的女子,身著前朝紅色印花旗袍,頭挽高髻,插滿珠花。一張臉很漂亮,柳眉鳳目,精緻如畫,只是臉色蒼白如雪。
她的人影也很虛,就像水中的影子。
巫陽一個瞬移,已站到她面前,女子卻一動未動。
「那個女子在哪裡?」
巫陽的聲音有些狠厲。
女鬼未回答,而是慢聲細語地說:「我是巫門門主巫龍子的徒弟桃之夭,我被大師兄葉憐花的花言巧語矇騙下,嫁給他,並與他合謀害死了師父的兒子,助他當上了門主。但他暗裡勾搭上了神道教女巫。我氣不過去殺女巫,爭鬥之下,致使她流了產。
「葉憐花卻護著女巫,竟在我吃的飯里下了降元散,致使我修為從道力境降成普通人。那女巫生性惡毒,專門煉化小鬼害人。葉憐花為此她成立鬼堂,抓壯男為巫種,搶民女作巫媒,為他們產人胎煉小鬼。我成了普通人之後,葉憐花和女巫就把我關進種子房當巫媒,我不甘受辱,撞牆而死。
「我死前發過毒誓,死後化作厲鬼,向他們索命。我因怨而死,屍體不腐,亡靈不散,只等有朝一日復活,誓將葉氏一脈屠殺乾淨,才解我心頭之恨。
「而啟瑜是我唯一弟子,是我復活的依靠。我不能沒有她。而那個女子想必也是你在乎之人,咱們不必費話,交換人質,一拍兩散!」
桃之夭雙眼凝視虛無,聲音似飄自天籟。
「巫龍子?」
巫陽全身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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