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詫異,不知道顧清恆昨晚一直在她家門口,從晚上等到天亮。
難怪,他今早一副狼狽的樣子,一定備受煎熬。
念清很心疼,懊悔自己當時,沒有接顧清恆的電、話:「那裡附近就有個警察局,你至少可以去打電、話通知一下端午。」
顧清恆淡笑搖頭,有時一個轉念,就會錯過很多事,他深有體會:「我不蹲著你,我怕又會和你錯過。遲一分遲一秒沒跟你解釋清楚,我都怕會有差池。」
「我耐心不錯,何況只是一晚,而且,你在公交車上一直對我很心軟。」
念清垂下眼,吸吸鼻子:「你對我要求真低。」
顧清恆減慢了車速,騰出一隻大手,輕撫念清的臉兒,溫和道:「低就低,我只要求和你一輩子不分開,其他我會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會,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我們之間,不是力求要做完美的個體,一長一短,才可以互相配合。」
「我想你依賴我。」
「而我,依存你。」
「最好是誰都離不開誰,一直24小時在一起更好。」
念清被他安慰得笑了起來:「貪心。」
顧清恆莞爾頷首,承認自己很貪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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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
顧清恆要帶念清去的地方,是早已裝修好的新房,一直沒有合適的理由帶她來看,今日,正好。
念清愣了下,小手被顧清恆的大手執起,跟著他進去裡面——以前她跟顧清恆來過一次,那時,還沒裝修完畢,一直以為這裡遲早會成為他和念紫的新房。
現在,她心裡懂。
燈光亮起,房子裡面的裝修感覺,很好,溫馨的氛圍,是念清喜歡的風格,和顧清恆以往的房子,大為不一樣。
顧清恆凝視念清失神的臉兒,知道她肯定會喜歡。
他說:「很早之前就裝修好了,一直想帶你來看,一直沒有找到合理的理由。現在,將所有事情都解釋了,我反而,輕鬆很多,不必再顧慮。」
念清回神,看向顧清恆,眼裡有光:「……你為什麼要買這裡?」
「你喜歡。」顧清恆說道,將所有的燈,都打開,暖色系的燈飾,溫暖念清心目中對家的感覺:「我知道你喜歡很久了。」
「可這裡,是我和……」她和陸川,有過回憶的地方。
顧清恆淡淡頷首,指腹輕撫念清白希的手背,一派,優雅:「我知道,但你喜歡的,我都想滿足你。這裡我不買下,遲早也會有人買,你喜歡的東西,我不想屬於別人。」
念清心裡感動得反而更心疼顧清恆,他很慷慨,她知道——「顧清恆,你太慣著我了,我會被你慣壞的。」
「以後,我就變得越來越不乖了,你對我的付出,我都想成理所當然,可能還不懂體諒你的感受。」
「你就這麼將我慣著慣著,以後,有得你後悔!我如果變成你最不喜歡的那種女人,你想甩開我都難。」
顧清恆悱惻*地嗯了聲,看著念清,薄唇莞爾:「乖。」
念清頓時泄氣,她說再多的話,都抵不過他溫柔一個字。
坐下客廳的沙發,顧清恆側下顏問念清,喜不喜歡。
念清點頭,真心一句,很喜歡的。
這個房子,她和陸川的回憶,並不是有多深,而是一個家的回憶給她留下很深的感觸。
念清垂下臉兒,一點點蹭著顧清恆的寬大肩膀,向他輕聲坦白道:「我以前,一到放假,就會瞞著念家,偷偷跑來這裡。陸淮川的媽媽……儘管不是他真正的媽媽,但這位阿姨,對我很親切。」
「她會給我做飯吃,關心我的學習,我胃疼的時候,她還會給我煮暖胃的粥喝。」
「我那時心裡,偷偷將她當成是我的媽媽,可我不敢說出來,就這麼在心裏面盼著放假,然後過來蹭一點有人情味的溫暖。」
「我讀書時特別想要有個家,有我和我喜歡的人,還有我父母。」念清說著說著,眼眶泛起紅。
一直很少說自己是孤兒的事,不是念清不在意,而是在意了也一樣,不希望自己是孤兒,就被人可憐。
現實很殘酷,她很小的時候就懂了,一開始羨慕念紫,讀書後羨慕周圍的同學,長大了,心態成熟端正了,可有時候也挺羨慕宴子的。
人是怕窮的,她以前怕窮之外,還最怕窮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還好,有宴子在。
她現在22歲,對於親生父母,已經沒有多大的好奇心,又不是新聞聯播,不要就是不要了,不會再回頭找的了。
她覺得,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已經很幸運。而且,她還年輕。
念清半垂下眸,看著顧清恆好看的大手,慢慢伸向來,覆住她酸澀的雙眼,掌心溫厚。
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樣,有力量,安全感強,很得女人的依戀。
可能,被他的手溫柔安撫過的人,都忍不住對他充滿憧憬。
念清聽見顧清恆磁性的聲音,在她額上對她說:「你喜歡這裡,我們結婚後,就住在這裡當我們的新房。」
念清舔舔唇,喜歡是喜歡,可忐忑:「你不介意?」
顧清恆挪開手掌,念清眼裡的餘熱,已散,他親吻她的眼角說:「你都跟了我我還介意什麼。我不是要你處處小心翼翼的男人。」
念清嘴角泛起暖笑,說好。
顧清恆看著念清的笑,擰了擰眉。
他心裡其實,很想很想和念清先扯證再舉行婚禮,最近這個念頭越來越驅使他。
他有辦法拿到念家的戶口本,很快,就可以將念清的戶籍遷去顧家。
但是,理智在告訴他,這樣的行為並不夠明智,他要做的所有事情,最好務必要一步到位,不能急於先做一件事。
稍微有差錯,都不能保證會成功。
很想念清成為他的妻子,在此之前,要先忍耐計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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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官少硯拿著新鮮的花束,探病瞿楠。
豪華病房裡,有幾個護工在,瞿楠正在看電視,看到官少硯過來,面色霎間不好。
官少硯將花束隨便擺到她病*前的架子上,關心問她:「聽說你摔樓梯了,哪摔傷了?」
瞿楠關掉液晶電視,叫那幾個護工先出去,然後才說:「你過來做什麼?不是說要等我死你才來見我給我燒高香嗎?」
「你爸叫過我幾次我才過來的,傷哪了?」官少硯掀起瞿楠的被子看,並不知道瞿楠流產的事,瞿城沒說!
「扭到腳……和幾處軟組織撞傷。」瞿楠裝著,在官少硯面前她不得不裝,本來她流產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
「不像。」官少硯面容稍冷。
瞿楠心裡一寒,看著他坐下沙發,長腿擺在茶几上交疊,一派玩世不恭。
瞿楠不知道他來做什麼,問他。
「關心一下老情、人。」官少硯曖昧道。
瞿楠面上一僵,冷笑:「官少硯你存心想給我氣受!」
官少硯似笑非笑,突然質問:「你自己摔的樓梯,是念清推你下去的嗎?你報復她做什麼?」
瞿楠立即冷聲否認:「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官少硯雙手環胸說:「前天念清出的意外,你會不知道?你現在心裡,應該要恨死她才對,她的事你肯定都有在關注。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懂。」
「我說,你跟陸淮川的事,不要再扯上她,有她沒她,你和陸淮川都一個結果。我老早就說了,他對你有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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