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張求道翻遍了蘇安年留下的書籍,也沒有找到關於靈根更多的記載。
靈根的隱秘不是凡人可以接觸。
而五行劍煞道骨的由來。
乃是蘇安年根據許多前人沒有靈根,強行修仙的記載,總結出來。
並不是蘇安年創造的。
關於五行劍煞道骨的後續,蘇安年也沒有半點記載。
可能他也不清楚吧。
「先將法力凝聚到一千縷,嘗試聚法成沙吧!」
張求道決定放棄沒有意義的思索,將寶貴的時間用在實質上。
張求道回到了小院之中。
他不需要在引劍煞鑄道骨,也就沒有必要風吹日曬,與蛇蟲鼠蟻為伴的苦熬。
小院房間雖然樸實,簡陋。
但總歸是住人的地方。
就這般又過了近九天時間。
在張求道日以繼夜的苦修下,他的法力凝聚出了一千縷。
當一千縷法力凝聚的那一刻。
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
可高興不過三秒。
當張求道嘗試以法力組成微靈陣,匯聚法力突破到第二重聚法成沙時。
不過半刻鐘。
「噗……!!!」
法力亂竄,劍煞暴走。
張求道當場便噴出鮮血,竟直接重傷。
他顫顫巍巍的拿出一瓶靈丹,忍受著身體千刀萬剮的劇痛,服下一顆。
藥效不斷滋養著被破壞的五臟六腑,法力也在初時的暴走中逐漸平息。
「呼呼呼……!」
張求道躺在床上。
他終於便明白自己之前的擔憂,出在了哪裡。
蘇安年留下的書籍,當開始接觸到更高層次時,存在太多的猜想和揣摩。
根本不能套用在實際情況上。
「練氣境第一重到第二重之間,肯定有我不知道的關鍵。」
「靈根或許不是只能承載一千縷法力。」
「而是一千縷法力恰到好處。」
張求道苦澀的咳嗽兩聲。
如他擔憂的一樣,五行劍煞道骨能夠承載更多的法力,並不是它獨有。
張求道原本以為有著小溶劍陣的經驗,本該輕鬆順利的構建微靈陣。
可突破失敗的卻異常乾脆。
五行流轉無序,使得張求道構建微靈陣第一重是還好。
當到第二重構架時,轉瞬間使得法力竄動,剛剛搭建雛形的微靈陣,剎那間分崩離析。
「五行劍煞道骨如今對標的是雜靈根,也就是五行相生相剋無序。」
「按理說,就算五行無序對構建微靈陣影響很大。」
「但那些雜靈根的修仙者,也依然能夠成功聚法成沙。」
「到我這裡,就連微靈陣第二重都布置不了。」
眾所周知,微靈陣乃是基礎陣法中的八重變種陣法。
以陰陽為基礎,構建出八種不同功效的陰陽法陣,進而達到將天地靈氣打磨為法力之功效。
「或許,正應了我的猜想,這個所謂的法力上限,乃是最多凝聚一千縷,而不是只能修煉一千縷法力!」
「而我之所以失敗,也應該與五行劍煞道骨沒有打磨到極致有關。」
「以為只需要承載一千縷法力就行了。」
「實際上,是需要以一千縷法力的小溶劍法陣,將五行劍煞道骨打磨到極致,再無寸進。」
「修仙者擁有靈根,自然不需要在意靈根的承載能力。」
「我五行劍煞道骨乃是後天鑄就,就必須注意五行劍煞道骨的承載力。」
失敗並沒有打垮張求道。
他迅速捋順思路後,決定按照這個思路修煉下去。
於是。
恢復了一些精神後,張求道花費了兩天時間恢復傷勢。
然後,便再次準備返回埋劍之地,打磨五行劍煞道骨。
當張求道帶上乾糧和水,推開小院大門,便看到地上擺放的拜帖。
打開書信,約好的時間正是今夜。
留名者乃是藏劍樓曹雲。
「晚上再回來一趟吧。」
張求道返回拜帖屋內,便繼續向後山去。
是夜。
擁有著一千縷法力以小溶劍法陣打磨劍煞,張求道在短短十一個小時裡,引了十二縷劍煞入體。
過程是他修煉以來,最不痛苦的一次。
每一縷劍煞在入體的時候,都已經被法力消磨了大半的煞氣。
而五行劍煞道骨也今非昔比,微弱的劍煞猶如水入大海,濺不起波瀾。
這個時候,張求道已經能夠連續打磨三縷劍煞。
甚至能夠一心多用,刷選出劍煞的五行歸屬。
使得體內道骨的五行保持平衡。
「曹雲見過樓主!」
當張求道提著燈籠返回時,一個老年俠客站在小院之外等候多時。
「老前輩久等了,想來還沒吃飯吧,請進!」
張求道頗為不好意思,他一修煉就過於專注,也忘記了時間。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左右了。
「樓主不必客氣。」
曹雲抱拳說道:「曹某此來是有要事,還請樓主決斷。」
「請說!」
曹雲滿臉肅然的低頭抱拳道:
「四顆靈丹在押送過程中遭人截殺,靈丹丟失,十數名藏劍樓弟子死於非命。」
「自蘇老死後,藏劍樓內靈丹耗盡,已無力維繫繼續執行各項任務!」
「本想以此四顆靈丹維繫一段時間,但未曾想會出現這般意外。」
「還請樓主做主!」
張求道站在黑夜裡,透過燈籠的火光看著曹雲,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四顆靈丹他拿的出。
可靈丹真的丟失了嗎?
之前丟失過嗎?
為何我第一次上手就丟失了。
還有來的是曹雲,而不是風雷雙劍,亦或者魏家的人?
他的身份是藏劍樓的人嗎?
張求道深吸一口氣。
本來突破境界失敗,就讓張求道心情不佳。
現在又聽到這個消息,張求道更覺得心煩氣躁。
不管是藏劍樓,還是修煉,都不是他能夠掌控的。
「求道長生路漫漫啊!」張求道心中暗嘆,努力壓住心頭的無名之火。
隨即,張求道鄭重的道:
「對這些事情我一無所知,且不能聽你一面之詞,還請老前輩見諒!」
「前些日子魏老曾親口答應我,讓我安心在此處修煉,藏劍樓之事無須我操心。」
「現如今出了這麼重要的事,我希望能見到魏家之人,親口告訴我這事。」
曹雲平靜的問道:「樓主莫非不信老夫?」
張求道看著在燭光中陰晴不定的面容,真怕他暴起發難,幹掉自己。
可有些事情,不管你如何做選擇,都是無濟於事的。
若對方真動了殺心。
妥協與不妥協,是一樣的結果。
他就像是墜入蛛網的小蟲子,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只能決定自己怎麼死才好看一點。
所以。
張求道搖搖頭,堅持道:
「我誰都不信,本來我不想與藏劍樓有任何牽扯,也不想要叨擾山上仙師們。」
「只想要繼承恩師遺願,傳承衣缽。」
「你們既然覺得我礙眼,便不必來尋我了,自己去找青蓮宗仙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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