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長生,果然就是不斷打破人想像的極限啊!」
張求道努力嘗試控制四縷法力,從《養劍經》第一重洗劍開始,由淺入深,一步步進行溶劍之法。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
這一耗,便又是三天。
期間,張求道借溶劍之法打磨劍煞,也納了兩縷劍煞。
可張求道一心一意的克服,也只讓自己提升到同時控制五縷法力進行溶劍之法。
其效率,卻比控制一百三十六縷法力以《養劍經》第三重淬劍更加高。
足以證明,溶劍之法與淬劍之法,僅僅只是一重之別。
差異是實質性的。
這也堅定了張求道將溶劍之法進行到底。
可張求道翻遍了蘇安年收藏的一百多本書籍,也依然沒有得到啟發。
這些書籍多為蘇安年自身劍道見解,武功秘籍,放在江湖上那便是千金難買的絕世秘籍。
而少一部分的,則是蘇安年聽青蓮宗修仙者論道記載下來的。
多為淺顯的修行知識。
真正涉及隱秘的,都不是蘇安年能夠知曉。
張求道自然也無從得知。
比如說《養劍經》,第一重洗劍記載最為詳細,越到後面就越是簡單幾乎話概括。
溶劍之法有具體的行功之法,卻沒有記載有什么小技巧,能讓人同時操縱全部法力。
這讓張求道頗為苦悶。
苦修一個多月,這算是遇到了修行的瓶頸了。
「繼續這麼蠻幹下去,也不是不能將五行劍煞道骨打磨到承載一千縷法力,可之後呢?」
「還是得想法子得到更多的修仙功法,包括《養劍經》的全部內容。」
張求道一邊繼續修煉,一邊想著有什麼法子解決當前瓶頸。
如此。
直到帶來的乾糧和水都消耗完,他也沒有想到解決之法。
解決之法在青蓮宗沒錯。
可他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接觸?
要是曝光自己修仙者身份,只怕迎來的不是拜入青蓮宗,而是被人搜魂奪魄之類的。
畢竟。
他前腳剛剛確定沒有靈根,後腳就能修仙。
只要不是智力障礙,都明白他身上有問題,或有機緣。
一旦魔修的身份暴露,那麼迎接他的必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張求道寧可鐵棒磨成針的細細打磨,也絕不願意暴露自己五行劍煞道骨之事。
當他回到小院。
推開門。
便被嚇了一跳。
只見,一人坐在屋內,默不作聲。
顯然,已經等他回來很久了。
「魏忠家見過樓主,魏某為防青蓮宗弟子驅趕,冒昧居於小院,還請樓主恕罪。」
魏忠家為防止被人發現,在這裡等張求道已經五天了。
見到張求道,便站起身,直接躬身行禮。
張求道聽到對方叫自己樓主,有些瞭然對方的身份了。
藏劍樓的人。
姓魏?
與那死去的魏重民有什麼關係?
「前輩客氣了,我不是什麼樓主,您坐,我去燒壺茶!」
張求道一心全在修煉上,真的無心關注江湖是是非非,客客氣氣的說道。
他寧可放低姿態,也不想對方糾纏自己。
求道長生不是為了快意恩仇。
而是為了長生不死。
「不勞樓主費心,魏某前來只是想告訴樓主,外界紛擾您無須在意,只需在此安心修煉,其餘事務藏劍樓都會為您解決!」
「包括蘇老離世後,使得樓主您與青蓮宗眾仙長們之間的問題。」
說著,魏忠家遞過一張摺子給張求道,繼續說道:
「我此次前來,便是帶來的一則消息,有妖潛匿於錦安城內,吸人陽氣!」
「藏劍樓三名弟子為探查此事無故消失,藏劍樓根據他們最後傳來的信息推斷,當數魑魅魍魎之類,可請青蓮宗仙長出手斬妖。」
妖類以萬物眾生化形而來。
豺狼虎豹,蛇蟲鼠蟻,山石草木皆可化形為妖。
其中,魑魅魍魎則不同於以上,歸屬於魂魄,鬼魅,精怪之類化形。
或是眾生死後的怨念化形,或是一方鬼蜮所誕生,或是眾生執念而生,或是山川孕育,來歷千奇百怪。
「三名弟子?魑魅魍魎?」
張求道迅速消化這段話。
忽然明白,前段時間的江湖紛爭,爭奪蘇安年的遺產位置。
結果,藏劍樓經過一番變故後,又選擇了他。
可為什麼?
張求道不解,他不願不明不白的捲入風暴中,直接問道:
「你們為什麼選擇我?你姓魏?與那魏重民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死!」
魏忠家露出頗為欣慰的笑,然後毫不猶豫承認了下來:「魏重民是我殺的,我是他的親叔叔!」
在張求道錯愕的神色中,魏忠家緩緩說道:
「藏劍樓別無選擇,換其他任何人來代替您,都會讓我們藏劍樓失去一部分從青蓮宗獲得靈丹、法器的途徑。」
「同時,我們無法相信樓主,其他人我們更無法相信,我們不願成為某一方的走狗。」
「這兩點都是我們無法接受的。」
說到此處。
魏忠家滿含深意的道:
「您既然是蘇老的衣缽弟子,我們也不需要樓主您做什麼!」
「只需要您能幫我們與青蓮宗之間搭一個橋,平時傳傳話就好。」
「至於說屬於蘇老的那一份,我們不知道蘇老到底占據了多少。」
「但只要您依然能給我們藏劍樓一口湯喝,我們願意尊您為樓主。」
狠人啊!
連自己親侄子都殺。
我要是不答應,會不會順手殺了我?
張求道可不會認為對方尊自己一句樓主,張口閉口的「您」,就以為自己行了。
沒有實力,那就是。
張求道猶豫片刻,滿臉「誠懇」的道:
「藏劍樓終歸是恩師的心血,你們也是恩師的摯友,我可以答應你們牽線搭橋,但能不能成我不知道!」
「我只想要繼承恩師的衣缽,將他的劍道傳承下去不至於失傳,還希望藏劍樓的諸位長輩能夠體諒。」
張求道選擇了接受。
為什麼不接受呢。
他正愁該怎麼從青蓮宗入手,弄到《養劍經》第四重溶劍之法的詳細修煉方法。
這便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更何況,他若能從中如蘇安年那樣做個中間商,抽個水,得一些靈丹用來修煉,也是美滋滋的一件事。
「魏忠家見過二代樓主,請樓主保重,魏某告退!」
魏忠家再次躬身,然後便不再停留。
半日之後。
魏忠家負荊請罪,跪在已經搬空的陳家大門外,足足跪了七日。
直到魏忠家饑渴到命懸一線時,陳家留在此處的奴僕才出面,廢了魏忠家的武功修為。
自此。
魏忠家用這樣果決的方式,斷絕了其他青蓮宗修仙世家插手的可能。
然而,藏劍樓的新老交替,並沒有因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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