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子，你怎麼在這？」進了內城結界沒多久，白樺就遇到了熟人，莫凡。

  不過莫凡之前先是出城找張小侯，回來之後又去參加了次同學聚會，根本不知道白樺也來古都了。

  「來古都追蹤撒朗。」如果莫凡是妹子，白樺肯定說是放心不下她，可惜莫凡不是，白樺的取向也很正常。那就拿撒朗當藉口好了。

  不過，莫凡居然也已經高階了嗎？

  「撒朗！」這兩個字無疑觸動了莫凡的神經，小炎姬仿佛感受到他的怒意，冒了出來，幫忙釋放烘托氣氛的火焰。

  白樺和莫凡敘舊的時間不多，因為虎津這傢伙居然還是來了。

  他成為了撒朗的傳聲筒和棄子，可是同樣成為了這次封神盛典中僅有的兩名留在古都的高層，一旦古都覆滅，他將截流最多的信仰之力，甚至有機會一舉超越撒朗。

  「煞淵正在不斷移動，下一次，它就將進入城內，徹底毀滅這座城市。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契約，放了我和吳苦，我告訴你們解決危機的方法。」虎津只是一個高階法師，但卻在氣勢上壓到了一眾超階，就因為他帶來的這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煞淵，古老王以亡靈，土，混沌，空間，四系禁咒造出的最高傑作之一，八方亡君的大本營。別說是超階法師，連大部分禁咒如果想自恃實力強大而硬闖，也只有一個下場，十死無生。

  虎津現在就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而且他帶來的解決方案，不過是更深的絕望而已，現在，只是提前給他們希望並試圖保住自己的命罷了。

  「我，簽……」短短兩個字，讓古都的最高層，鐘樓魔法協會會長韓寂不知道下了多大決心才說出來。

  明明一直想抓捕的黑教廷高層就在眼前，可是自己不光不能動手，還要和對方合作，甚至靠對方來守住這座擁有百萬人的古城。

  虎津見此更加得意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難怪反派都喜歡跳臉，這是真的爽。

  可惜他沒有猖狂太久，很快就有人制止了韓寂簽訂契約，並帶來了解除古都浩劫的方法。

  「別簽這份契約，解除古都的方法就是進入煞淵。」打斷韓寂的一個渾身裹滿了繃帶的神秘人，白樺都等了這傢伙半天，自己的情報送過去那麼久了，連確認都做不到嗎？

  這傢伙是審判會的，說起來，自己好像破壞了他們抓捕撒朗的計劃。

  管他呢，這群人坑爹的斷頭台計劃本來也抓不住撒朗，還害得無數人白白犧牲性命。

  白樺真的很好奇，這個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事，殺光十個高層，讓九名超階高手和一個紅衣主教同歸於盡，甚至古都也大概率會因此而覆滅。到底是什麼樣的石樂志人材提出來的，居然沒有被人打死？西虹市的臥龍鳳雛也不過如此啊。裡面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撒朗的身份確認了，人也已經跑了，沒有了極限九換一的斷頭台計劃。多了九名強大的超階法師來對抗亡君，除了北城這個重災區，其他方向的情況應該都比原本的軌跡要好太多了。

  「進入煞淵？這真的能行嗎？」眾人聽到消息都是一副懷疑的樣子。畢竟，進入煞淵的人中，還真沒聽說過活著回來的。在原本的軌跡里，古都最強者盧歡和骸剎冥主大戰時落入煞淵，直接一死一讀條。

  不過虎津聽到這話，臉色驟然變了，自己的護身符沒了，這下芭比q了。而他下意識的反應恰恰證明了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混蛋，你居然打算騙我。」暴怒的韓寂直接斬殺了虎津。如果他答應保住虎津和吳苦的命，卻得到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他怕是要瘋掉。

  快點吧，我等的花都謝了。已經沒有斷頭台計劃拖延時間了，危居村血脈和攜帶地聖泉能進煞淵的情報也提前給你們了，你們就不能再提提速嗎？白樺現在很想化身急急國王，他快要急死了。

  他還趕時間進煞淵呢。起碼讓他親眼見到邪鎧，再決定穿不穿。而不是只能看著斬空穿上邪鎧，然後引發一系列悲劇。

  「這是可行的，只需要危居村的血脈或者擁有地聖泉就能進入煞淵。黑教廷就是憑藉地聖泉進入了煞淵，找到了操控煞淵的方法。方谷，蘇小洛，古都的存亡就交給你們了。」神秘繃帶人解釋道，韓寂和一眾高層聽到這話，都看向了方谷，這個屠殺同村的瘋子，罪人。

  他連自己的族人都能屠殺，真的靠得住嗎？

  現在，危居村的村民都被黑教廷屠殺殆盡，還活著的只剩下方谷和蘇小洛了，蘇小洛還是個普通人，基本指望不上。

  方谷突然露出一副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的表情：「假如你們真的需要我去煞淵之下，我可一試，反正我也是一個殺死了同族的罪人，如果能夠為這座城上百萬人創造一點機會的話，我這命也無所謂了。」

  此乃，謊言。因為根據方谷目前獲得的種種線索，進入煞淵很可能能獲得古都亡靈的支配權，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啊。

  以前方谷不敢去是因為煞淵中有八方亡君，某種意義上它們算是他們的祖宗，祖訓都是它們訂的。八方亡君不允許他們隨意進入煞淵，可是現在，八方亡君都出來包圍古都了。

  張小侯聽到這話，突然站了出來，表示他可能也是危居村血統，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進入煞淵，可是被莫凡和蘇小洛兩人制止了。

  「我想試一試，如果我不是危居村血脈的話，大不了一死，反正方谷失敗了，我們同樣是死。我不想等到煞淵吞了城，吞了人，吞了你們，城滅了，所有人都死了，而我卻因為血脈而活著，那個時候我會恨不得殺了自己，因為我本可以救大家的！」張小侯說這話的聲音都帶著恐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煞淵的可怕，因為他已經和煞淵擦肩而過一次了。那種恐懼，沒人願意體驗第二次。

  可是面對城市覆滅的危機，張小侯反而坦然了。反正都是死，未知的恐懼和註定的死亡，他選擇前者。

  「我也去，我當初把博城的地聖泉都喝了，應該符合要求。」莫凡腦子一熱就容易上頭，做一些衝動的決定，這次就直接答應跳煞淵了。

  其實沒有了斷頭台計劃這個坑爹玩意後，古都的高層們提前抗住了八方亡君的壓力，現在局勢遠沒有那麼絕望。高層們是有能力保護一部分人殺出去的，他們剛才甚至開始著手火種計劃的名單了，而莫凡和張小侯的實力與潛力，絕對屬於重點保護對象。

  至於知道結果的白樺，看著這兩個人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樣子，內心毫無波蘭。

  這兩個傢伙，同樣在說謊啊。他們根本沒有這麼無畏和熱血。但是，一個為了兄弟義氣，一個為了家國情懷，他們願意去死中求活。

  好在這個世界，越是不怕死的人就越難死，不然，多少條命都不夠這兩個傢伙浪費的。這樣的白痴，還是活久一點比較好。

  「學長，我發現人類這種生物實在是太有趣，太吸引人了，讓人慾罷不能啊。」亡靈空間中的雲歌突然傳音道。

  「所以，你決定不毀滅人類了？少看點電視劇吧。」白樺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該把雲歌的電視機也沒收掉了。

  不過他表面上也是一副被張小侯的熱血感染了的樣子，至於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們四個進入煞淵，我們來幫你們開路，讓這些亡靈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韓寂等一眾高層也燃起了熱血，放棄了火種計劃，他們的職責就是救下更多人。

  不過，進入煞淵需要面對這一路上堪稱無窮無盡的亡靈，君主亡靈反而好解決一些，只要這些亡君沒有仗著自己能讀條復活來同歸於盡的想法，超階法師足以牽制住它們很長時間。

  但是低階亡靈，它們就是來玩命的，沒有恐懼的亡靈海洋完全能堆死任何法師。

  「我去召集手下的軍法師，一起殺出去。」軍方總教官飛角說道。

  「能調動的法師不夠，安界需要足夠的人防守，不然安界破了一切都是白費功夫。」另一名高層否定了他的提議。

  「我倒是有個方案，就是犧牲有點大……」另一名高層想要用普通人作為活餌，引開亡靈。

  亡靈和妖魔不一樣，妖魔需要法師的魔能做補品，而對低階亡靈來說，生者的血肉才是最重要的，它們從來不在乎對方是不是法師，甚至妖魔也在它們的食譜上。

  「不需要了，你們牽制住亡君就行了，我這裡有東西能驅散君主以下的亡靈，驅散不了的部分由我來解決，人多了反而麻煩。對了，一會都屏蔽一下嗅覺。」白樺貢獻出了大蒜，他今天已經不想看血流成河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白樺之前把大蒜升級了，現在連大部分統領也能驅散，而且它的毒有了針對性，對人體的損害減小了。

  就是氣味和口味變得更恐怖了，如果在內城掏出這東西，沒準煞淵還沒進來，內城就要上演無人生還了。

  「灰蒜？幫大忙了。」莫凡是體驗過這灰蒜的，除了味道令人終身難忘，效果挺好的。

  因為吳苦被抓，雨提前停了。所以白樺也懶得解釋大蒜和灰蒜的區別。

  「為什麼，這東西感覺更難吃了？」莫凡有了上次吐掉灰蒜的教訓，強忍著吃下了大蒜。然後，他後悔了，如果再來一次，他大概率會選擇化身惡魔，一路和統領亡靈廝殺。

  不過，白樺覺得莫凡這扭曲的表情挺有意思的，可以做成表情包。

  莫凡吃了大蒜，出城試了一下效果，本來快要湧上來的亡靈紛紛繞路而行，證明了這東西的強大效果。

  見狀，一眾高層果斷同意了白樺的提議，讓他和莫凡四人一起前往煞淵。

  亡君有人牽制，而這群吃了大蒜的人堪稱神避鬼易，亡靈都主動給他們讓路。

  「灰蒜？不對，灰蒜沒這麼好的效果，這東西是不是古籍上說的灰蒜的祖先？」方谷看著大蒜有點好奇，但也就有點，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進入煞淵，一步登天。

  煞淵現在的位置離內城已經很近了，沒有亡靈阻攔，一行人很快來到煞淵的邊緣。

  煞淵有很強的吸引力，白樺原本是打算裝作不小心被吸進去的，反正進去之後就把地聖泉餵給系統，誰也發現不了他能進去的原因，而且他媽以前是古都的，實在不行就拿這個說事。

  「叮，發現時空隧道，是否進入？」

  系統突如其來的提示讓白樺愣住了，時空隧道是什麼鬼，是指煞淵嗎？

  還沒等白樺回應系統，煞淵仿佛感受到了持有青龍墜的莫凡靠近，吸力大增，直接將五人都吞了進去。

  「叮，進入時空隧道，開啟時空傳送。時空傳送成功，當前時間坐標，約兩千兩百年前，時空代號，功夫世界。」

  白樺有些迷惑，功夫世界，這不是二代植物大戰殭屍裡面的關卡名字嗎？難不成他跑到遊戲世界裡了？

  「本時空屬於全職法師世界的古代，並不是其他世界。請注意，宿主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到原本的時空。」系統很快做出解釋。

  思考，放棄思考，一連串系統提示讓白樺有點蒙，自己這是穿越時空了？靠，突然把我扔到兩千多年前幹嘛，雖然未知的世界可能很有意思，但是，靈靈她們怎麼辦？她們會不會以為自己死了？苟系統趕緊送我回去！

  「叮，宿主可隨時選擇回歸原時空，原時空只會過去五秒。如果宿主在本時空意外死亡，也會被遣返回原本時空。」

  白樺聽到隨時都能回去，原時空還只過五秒，瞬間安心了。同時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在這裡修煉個十年八年，回去不就是禁咒了？

  「叮，因為時空排斥，宿主無法在本時空修煉。」系統打破了白樺的幻想，不過一次免費的古代旅遊也不虧。

  「行了，苟系統，趕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了。」白樺有些不耐煩了。

  「叮，因系統穿越時遇到了時空亂流，系統損壞，大量卡牌遺失在這個世界的各個時空中了，需要宿主回收，隨著卡牌回收進度增加，系統功能會完善。」

  收集庫洛牌是吧？我也不姓木之本啊。白樺有些無力吐槽，不過他還有一個問題，自己的實力有點不對勁。

  「叮，因吸收了時空能量，宿主在本時空的實力大幅提升。另外，系統可捕捉時空長河中散落的卡牌投影，一切卡牌投影的消耗無需宿主承擔。」

  卡牌投影，傳送帶關卡是吧？不過實力提升還不錯，白樺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實力起碼相當於超階法師了，就是少了一個魔法系。

  總結，帶著一身buff和體驗卡，還有復活甲，來到了古老王時期，這不比跟著原著走古都劇情好玩？

  白樺想造個地球儀，或者畫張地圖，告訴古老王地球另一面有不死藥……算了，這個世界的海妖和撒哈拉帝王有點恐怖。統一語言還是只能想想。

  不過，還有一件事。紅魔，這東西居然也和它一起穿越時空了。

  「在我的腦子裡住了這麼久，雖然很感謝你幫我鍛鍊了精神力，但是現在，該奉獻你最後的價值了。」既然來到了古代，現在自然要處理掉紅魔。

  白樺一直在拿紅魔當精神力方面的磨刀石，可惜這塊磨刀石還不夠強，無法讓他突破第六境。

  就連紅魔讓他這段時間的性格的影響大部分都是他故意為之，為了放鬆對方的警惕。不然把紅魔嚇跑了，他缺的養料到去哪裡補？

  要知道，念石一小塊就要好幾個億，紅魔除了害他禁慾半年，不知道幫他節約了多少念石，這等於是幫他賺了多少個億啊。還不快說聲謝謝紅魔？

  「反抗？如果你一具分身都能和現在的我抗衡，我還不如早點重開算了。」白樺一開始是難以完全剷除紅魔，所以打算以邪鎧為餌，把紅魔釣出來。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有了系統的加成，實力大增，還是直接榨乾紅魔的剩餘價值比較好。

  丁雨眠給的融魂之法還是很有用的，成功抹去了紅魔的意識，將其轉化為了純粹的補品。

  精神力的提升是不受影響的，可惜紅魔還是沒能讓他捅破最後那層膜。

  隨口吐出一口紅色的廢氣，這是他無法消化的殘渣。這些殘渣依附到了一顆小石頭上，白樺見狀反覆確認了半天，這些殘渣絕對不可能形成紅魔的意識了，這才轉身離去。

  多年後，一些民夫打扮的人來到了這裡：「徐福大人說要帶一些故鄉的土壤出海，就在這裡挖吧。」而那顆平平無奇的小石頭，也被混入其中了。

  不管正不正常來說，這些殘渣都的的確確沒有任何殘留意識的可能性，但是經過千年以上的時間，能不能誕生新的意識就不好說了。

  這才是紅魔等了這麼久的真正目的。輪迴，已成。

  （這章五千，今天中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