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有暗理,新月正低迷,試將江山掩一筆,且悉他雲裡霧裡。」
玄震見素還真出迎道:「素還真,出場的氣勢不必弄的這麼大,況且詩號應該是前來之人念的。」
素還真輕笑道:「一不小心搶了玄震殿下的對白,真是不好意思。」
逸冬清不耐道:「言歸正傳,你叫我們怎麼多人前來琉璃仙境所為何事?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素還真堅定道:「不會,你不會。」
逸冬清詢問道:「喔,你怎麼會有這種自信。」
素還真解釋道:「很簡單,因為你的臉上寫著耐性兩個字,而耐性之下,所為的是解開心中疑惑,而疑惑嘛,應該是嗅到天羌的氣息了。」
逸冬清瞭然道:「因是你素還真必是因當年道羌大戰才邀請我等前來翠環山。」
素還真讚賞道:「太后果然敏銳,今日素某邀天羌族人、二位殿下及麾下魔將、說太傅,以及倦收天前來確實是有重大信息告知,如果我說當年道羌大戰非是道門失察誤殺,亦非貪圖天羌秘術,而是另有陰謀,諸位相信嗎?」
玄震諷刺道:「相信,即便你今日查出真相,說道門之人全屬無辜,真兇乃是另有幕後黑手我也相信,只是這遲來的調查是為天羌族人討還公道嗎?」
楚狂師敵補刀道:「當年那高高在上的正道領袖怎麼會為勢弱飄零的天羌族留心,現在可不同了,面對好整以暇的黑海森獄,當然要找出真兇來為自己脫罪。」
素還真深施一禮道:「看來策師已經恢復身份,那便恭喜楚國舅了,先前玄震殿下與楚國舅所言極是,當年未能查明幕後真兇的責任全在素某,現在便為失察之罪,向楚國舅賠罪。」
倦收天心下不忍道:「不管什麼原因,屠滅天羌族是我倦收天下的手,責任由我倦收天一人擔當便是。」
素還真不認同道:「唉,此言差矣,你如此做就會讓真兇逍遙法外,相信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魄如霜質問道:「真兇?那你就快拿出一個可以讓你自圓其說的說法吧。」
素還真摺扇輕拍手掌道:「玄羅殿下,把他帶上來吧。」
此時玄羅、凜若梅、秦假仙將一人帶上前來,此人正是九冕塵衣。
玄羅行禮道:「母后,我這段時間可沒有隻和若梅揮霍生命,這不把道玄一脈的九冕塵衣給您帶來了。」
逸冬清沒有理會九冕塵衣,只顧拉起玄羅的手道:「我兒你這段時間可好,快讓母后看看。」
秦假仙不忿道:「唉唉唉,我說你們不要只顧敘母子親情,這次能找到九冕塵衣還不是因為我老秦提供的消息。」
素還真輕笑道:「好好好,你的功勞我們都會記住,九冕塵衣說說當年道羌大戰的隱情吧。」
九冕塵衣無奈道:「當年南北道真武鬥,我作為道玄一脈的代表公證人……」
天羌族眾人真氣爆沖,霎時碎石翻飛,揚沙走塵。
魄如霜咬牙切齒道:「葛!仙!川!!」
滄海諸星暴怒而出,鎖定九冕塵衣,殊料素還真出手擋殺。
素還真安撫道:「何必動怒呢,罪魁禍首乃是葛仙川,此人不過是知道內情,況且之前素某與玄羅殿下已經許諾他說出真相便保他無恙。」
玄震同意道:「可以,就當是給素賢人你一個面子,這名道玄之人我森獄可以不追究,只是倦收天呢?」
素還真求情道:「為昔日種種,道門與天羌族之人已是死傷累累,素某實在不忍看著這份沉重再持續下去,可否請手下留情。」
逸冬清詢問道:「大哥、小妹,你們怎麼說?」
楚狂師敵表態道:「我聽你的。」
魄如霜也表態道:「姐姐,就由你來決定吧。」
逸冬清提議道:「今雖查明幕後真兇,但倦收天亦是動手之人,我希望倦收天能讓我打一掌,以消族恨。」
素還真為難道:「這……」
倦收天跪下道:「今以查明是道門中一名利益薰心之人,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不惜挑起嚴重的道羌大戰,道門上下沒有仔細查證,便信以為真,對天羌族造成了殘酷的殺戮,倦收天再次代整個道門向整個天羌族道歉。」
玄羅緊張道:「母后……」
逸冬清一掌按在倦收天肩頭道:「之前的折磨全算作是彌補我受到永寒樹冰封多年、大哥他被迫煉鑄一身異銅之苦,我與天羌族從此將徹底併入黑海森獄,不在是苦境之人,這一掌按在你的肩頭,解去你的蛛毒,希望你知道這是生命中多麼不可承受之重,然後,背負著這份沉重,代替天羌族為苦境做事,為天羌族積陰德。」
倦收天答應道:「倦收天曉得。」
素還真扶起倦收天道:「多謝黑後寬諒。」
……
有時候,掀開深藏著的那壇酒,入鼻的第一道味,不是香醇,而是心酸,甚至苦澀。
冷別賦譴責道:「這個劍駝,居然不來欣賞這口寶劍,這是他的損失。」
冷別賦寂寥道:「一口悲涼的劍,不看也罷。」
冷別賦疑惑道:「什麼意思?」
燕歌行講述道:「你知道嗎?不法之劍不是代表一個人,而是兩名不信任公法,在西武林暗處默默執行真理正義的肝膽至交,他們所殺的人,個個都是惡貫滿盈的人,那時西武林流傳著不法之劍的故事,卻從來沒有人知曉他們是誰。」
冷別賦呢喃道:「西武林。」
燕歌行講述道:「他們兩個人以劍相交,以義相投,聯手剷除七大罪人,讓罪惡聞風喪膽,消聲滅跡,卻在一次誅惡行動中,產生不可挽救的變卦。俠霧的主人與他至交,發現了一樁潛藏的罪惡,他們約定一舉攻破罪惡魔窟。卻因此劍主人失約而斷送了他摯友的性命。」
冷別賦饒有興致道:「失約?」
燕歌行講述道:「這口劍的主人,那時他兒子染病發燒不止,他與妻子心急照顧而不小心失了約,等到發現錯過時間,不顧妻子極力反對趕赴魔窟,卻發現滿地孽黨屍體,他雖然殺了最後僅存的惡首,但他的摯友卻也已倒臥其中,血盡而亡,不但如此,等他悲痛回到家門,迎接他的,是自己兒子的氣絕,以及他的妻子悲痛自縊身亡。」
冷別賦震驚道:「竟有如此慘事。」
燕歌行講述道:「一夕之間,他失了所有身邊的人,只剩下這口俠霧,一再提示著人不可彌補的錯誤。從此,他不敢看見這口劍,他也不敢回想這段人生。」
冷別賦嘆氣道:「那他現在呢?」
燕歌行飲了一口酒道:「哈,清醒太久了,我該補充一下酒精了。」
要喝多少壇酒才能掀開過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清醒時回顧一生最是殘忍。
店小二小聲道:「老闆你看,這些武林名人在這裡喝酒,咱們店要發了。」
殿老闆小聲道:「咱們店裡這兩人是用劍高手,有那個銀閃閃付的酒錢,咱們店早就發了。」
店小二小聲道:「對,銀閃閃,銀閃閃,銀兩閃閃。」
燕歌行回頭看了店家一眼道:「冷別賦,對俠霧這口劍的鑄造者有興趣?」
冷別賦收起俠霧道:「你要帶吾前往一訪嗎?」
燕歌行起身道:「我們走。」
……
天堯古道。
黑海森獄、論劍海,即將會盟,但凜冽的風中,似有一股奇異的肅殺氛圍。
「天下龍戰,絕臏談笑定寰域;六境獨尊,御極玄黃統神宇。」
玄臏、玄囂、暴雨心奴出現同時,天地蝱也已來到。
「一念興戰,再啟末日浩劫;只手……」
王蠸改口道:「哎呀呀呀呀,念詩號太灌水了,直接切入正題吧,閻王,你想怎麼談呢。」
玄囂建議道:「哈,直入主題,我欣賞,天疆與森獄、論劍海同時開戰,這個勾結正道、已經射出古曜的天疆,還有存在的價值嗎?朕願意與蝱尊攜手聯盟,以未來共享天疆、苦境資源為條件,齊心共力,滅天疆。」
(王蠸:哼,明明自己有獨吞天疆的實力,卻要說什麼齊心共力,分明是不想自己損兵折將拿論劍海作炮灰,絕口不提黑月,等天疆滅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論劍海了吧,這是欺負我沒有其他勢力可選?)
王蠸偽作深思道:「共享天疆……的確是很優渥的合作條件,第二次三界之戰,我是該做出選擇了。」
後夔詢問道:「王蠸的意思是,答應了?」
王蠸下定決心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玄囂得意道:「明智的抉擇。」
王蠸建議道:「擊掌為誓,齊心滅天疆。」
玄囂同意道:「好。」
急急急,慟慟慟,玄囂、王蠸,對掌一瞬,卻是倏然驚變!
玄囂震驚道:「森獄三鴆丹!」
王蠸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囂小子,你還是太嫩了,誰說我沒有可以選擇的勢力啦,不過你說的對,我卻是作出了最明智的抉擇,因為家賊最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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