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余分驚訝道:「鷨兒,你在胡說什麼?」
紫鷨重複了一遍道:「我叫他背我啊,這是我的要求,有錯嗎?」
紫色余分無言以對道:「沒…沒…沒錯。」
玄同大笑道:「哈哈哈,來吧。」
紫鷨爬上玄同後背道:「轉過身來,彎下腰,屁股向著我,嘻嘻嘻,我來了,哈,可以走了。」
玄同拒絕道:「發出號令不在你的要求範圍。」
紫鷨在玄同背上道:「沒關係,你想待在這就待在這,你如果想跟我大哥說話,就儘管說,不用理我,沒關係的,唉,你的心裡千萬不要一直想著我喔,不然會越想越重的。」
玄同否認道:「唉,我怎麼可能惦記著一個不是對手的女人呢?看你怎麼累,可以把劍匣放下來了。」
紫鷨把飛光劍盒遞給紫色余分道:「謝謝。」
玄同又道:「你也可以下來了。」
紫鷨拒絕道:「唉,要不要放下劍匣是你的權利,你可以決定,但要不要下來是我的權利,由我作主,現在我還不想下來呢。」
「啊…啊啊……」
玄同突然飛奔,紫鷨驚叫道:「啊……快到了嗎?我們…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裡,我快喘不過氣了,快到了嗎?啊……」
玄同瞭望機關城道:「姑娘,我們已經到逆海崇帆的最高峰了,這潛欲之門景色優美,雖然有掉落萬丈深淵的危險,但是只要你下來,我就會扶著你。」
金聖衣尚在,而且經過了玄羅和非非想的治療,紫鷨並沒有昏過去。
紫鷨遠望葬天關山脈道:「哇,好美啊,機關城繁花似錦,展示著居民虔誠的信仰,城池背靠雄山,相連著高大、堅固而連綿不斷的長垣,象徵著森獄之人的堅強意志和雄偉氣魄,這真的是太美了。」
聞紫鷨形容,玄同也有所動容道:「是啊,玄囂皇弟他確實為森獄做了很多。」
(素還真: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們可曾記得這些美麗的基業是建立在多少枯骨之上。)
(玄囂:那些苦境百姓又不能復活,難道要毀了這些基業,讓之前的犧牲變得毫無價值嗎?)
(玄同:你們兩個滾開,不要耽誤我撩姑娘。)
紫鷨詢問道:「那葬天關後面呢?是不是也是美麗的景色。」
玄同介紹道:「後面是無盡黑海,潛藏在黑海底下的龐大地底世界,就是我的家鄉「黑海森獄」,下一次我就帶你去葬天關,欣賞那裡的景色。」
紫鷨又問道:「葬天關也很高啊,你還會怎麼扶著我嗎?」
玄同許諾道:「會,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扶著你。」
紫鷨欣喜道:「這可是明太子的承諾,我們一言為定。」
玄同也笑道:「好,一言為定。」
……
論劍海,沉劍湖。
步淵渟頷首道:「無需在意身份曝光,論劍海願意為閣下提供庇護。」
葛仙川感謝道:「多謝主席收留,可是我的佩劍卻無法承受寒暑六訣之威。」
步淵渟不在意道:「這也無妨,稍後我賜你坤靈之劍,讓你能發揮十成的實力。」
葛仙川再次感謝道:「多謝主席。」
步淵渟眉頭一皺道:「疑?你還帶來了尾巴?」
夜冷冷,照寒光,論劍海外掀波濤,道真長老敬遨遊、乾坤戲尋蹤而來,欲探論劍海,卻逢步淵渟洞破。
步淵渟率眾迎出論劍海道:「論劍海一向以和為貴,實不願大動干戈,一直以來與道真一脈皆無爭端,也沒有涉入太多江湖事,為何道真長老要前來窺伺?」
敬遨遊直接給出答案道:「忘俗·賀無懷的身份實乃我北修真之前任北芳秀葛仙川,此人身份干係重大,還請主席明鑑。」
步淵渟凜然道:「道真北宗早已解散,如今葛仙川已是當屆評劍會留名者,還請閣下通融。」
乾坤戲頑固道:「我道真之人,豈容論劍海收留,識相的速速交出人來。」
桓正修雅邁前一步道:「閣下無禮過甚了,但為避免多餘的傷亡,不如你我單獨一決。」
乾坤戲召出七虹劍道:「奉陪。」
桓正修雅拔出斷劍道:「暗淡的劍花,萎靡在劍鞘之中,綻放在何時。
斷劍一出,浣花沛然湧現,雙劍交會,劍意瞬彌八慌。
乾坤戲見浣花意氣度恢弘,旋劍改變劍式,極招連發。
「赤虹歸幻回赤焰!」
「黃虹歸虛曳黃沙!」
「橙虹歸夢浴橙光!」
「靛虹歸穹擾靛海!」
「青虹歸無覆青雲!」
「碧虹歸空凝碧血!」
「紫虹歸絕登紫宵!」
桓正修雅從容揮灑,劃開七色劍氣,凝神出招。
「蒔流浣劍花!」
浣花飛舞,劍走靈光,登時衝破道岸七虹劍意,勝負分明。
乾坤戲垂頭喪氣道:「我輸了。」
桓正修雅收劍道:「承讓了。」
敬遨遊出面道:「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道真一脈不會就此罷手,待我們稟報南修真後再行處置,告辭。」
待二人離去,葛仙川出現道:「全因在下,為諸位帶來麻煩了。」
兒劍孫鋒吐槽道:「無妨,既已加入論劍海,理應護持於你,不過都已經戰敗了,還要再回來,你們道真一脈的人都是怎麼厚臉皮嗎?」
葛仙川無言以對道:「這……」
……
錦筵紅蠟燭,雙彩喜來結,牧神殿上喜氣洋洋,天疆上下一片祥和歡樂。
玄羅舉杯道:「感謝諸位來參加我與若梅的大喜婚宴,玄羅在此先干為敬。」
劍鬼拍著几案道:「薩薩薩,你這個女婿是怎麼當的,好不容易把你的師父和那些兄弟打發走,現在應該敬老丈人才對,怎麼可以自個先喝呢?」
玄羅轉身道:「鬼叔說得對,是我太高興,失禮了。」
劍鬼拍著玄羅肩膀道:「傻小子,接下來,你要叫牧神老丈人囉。」
玄羅行禮道:「是,泰山大人在上,玄羅敬你。」
牧神同飲道:「好,很好。」
玉雉衣也舉杯道:「劍鬼,你就別再鬧玄羅殿下了。」
弁襲君坐在玉雉衣一旁道:「是啊,現在最難能可貴的是未來天疆與森獄烽火平息,雙方可以放下先祖留下的恩怨,使生靈不再塗炭,而牧神身邊也得了一位好女婿啊。」
劍鬼躺在桌子上道:「說得好啊,來來來來,老牧,雉君,小孔雀,麟台,猊主,喝啊。」
牧神笑道:「好了老鬼,若梅還在房裡等玄羅,你要讓若梅獨守空閨嗎?還是讓我照著天疆傳統,先帶玄羅去洞房,如果你還喝不過癮,回來,我奉陪到底。」
劍鬼放開玄羅道:「好,有氣魄,老鬼我在這裡等你。」
牧神離席道:「各位隨意,我去去就回。」
劍鬼揮手道:「快去,快去,別讓新娘子等太久了。」
玄羅跟上牧神道:「那大家慢慢喝,玄羅失陪了,請。」
走出牧神殿,牧神緩步走著道:「玄羅,你知道嗎?牧神殿通往若梅房間的這條路,雖然只有短短半里,卻是我與若梅回憶最多的地方,自從若梅有記憶以來,她就由我獨力撫養長大,我身兼天疆政務,焚膏繼晷,但她與我總是心有默契,戌時一過,只要她踏百步,回頭一定會看到我來帶她就床安睡,而且在床頭上放了一袋她最愛吃的雪山梅香,她就能好好安睡一整夜,我再回牧神殿繼續處理公務,日復一日,我總是這樣送若梅回房安睡,歲月不饒人啊,昔日的小若梅,今日終於嫁夫婿了。」
玄羅停步道:「請父親放心將若梅交給我來保護,我會努力讓若梅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牧神欣慰道:「作為一名父親,最欣慰的莫過於聽到這句話了。」
玄羅拿出皇子印道:「我現在並不是那個要依靠師父和玄囂皇兄保護的天羅子了,我是黑海森獄十九殿下玄羅,父親你知道嗎?師父雖然沒有教我武功,但是母后和玄囂、玄震、玄幻三位皇兄一直在指導我,我已經快修煉出元神獸了,屆時我的修為將不在眾多皇兄之下。」
牧神滿意道:「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護好若梅。」
玄羅拿出牧天九歌道:「這便是玄囂皇兄給我的牧天九歌,如今作為聘禮物歸原主,請父親收下。」
牧神接過牧天九歌,拔出雙劍查看道:「嗯,果然是牧天九歌。」
玄羅興奮地道:「父親,在今夜之前,我一直迷茫於我與若梅身份的敵對立場,但是現在,但是現在我終於可以與若梅廝守一生了,這讓我覺得像是在做夢,但這是真實的,玄羅願與若梅共同為天疆、為父親貢獻心力,玄羅殿收入將流入天疆,我麾下所有魔將將為守護天疆而……」
狠芒一閃,登時血染婚服,斷了胸前紅彩,眼前的幸福在這瞬間化作夢境,碎了,碎了,美夢碎如落地的繡球,不再真實,若說紅塵唯有情無價,人卻仍在痴夢中掙扎。
牧神拿著牧天九歌道:「讓你完成婚禮,是身為人父該履行的承諾,但作為天疆之主,我能讓我的女兒嫁給森獄王子嗎?」
玄羅爬行著道:「若梅,若梅,若梅還在新房等我,我還沒有見到她……」
伸出手,卻觸碰不到眼前人影,若梅、師父、父王、母后、玄震、玄幻、玄囂,熟悉的面容不斷模糊,最終化作一片黑暗,慘紅的血色灑滿多少有眷屬悲路,如果這是江湖的必然,那,痴情何辜啊。
牧神收回牧天九歌道:「我會信守承諾,你永遠是若梅的夫君,她會永遠為你守寡,而這牧天九歌,更會成為你對若梅最永恆的愛護,安息吧,玄羅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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