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鎮山帶著人匆匆趕回到聚賢莊後院,直奔倉房。
此時倉門關閉著,褚鎮山不等找人開門,上前一腳便將門踹開。
倉房已是空無一人。
褚鎮山快步走下地庫甬道,眼見地庫的門也鎖上了。
地庫門鎖的鑰匙只有李雲良自己拿著,其他人根本沒有開鎖的機會。而地庫大門堅固無比,除了那把特製的鑰匙根本無法打開。
褚鎮山用力推了推門,見鐵門紋絲未動,便返回上面,走到院子裡叫人拉過那名一直看守後門的夥計,急問李老闆現在在哪裡?
夥計惶惶地回答說不清楚老闆在哪裡。
褚鎮山繼續追問:「我追那唐風賊人,之後還有什麼人進來嗎?」
「埠豐錢莊劉老闆帶著一隊人馬進來過。」
「什麼?!」褚鎮山大驚,揪住夥計大聲質問:「你們為什麼會讓他帶人馬進來?」
夥計被褚鎮山厲聲責問給嚇住了,聲音發顫地解釋道:「是,是李老闆有命讓他們進來的。」
「為什麼李老闆會讓他們進來??」
「小的具體不知道!只聽裡面守院的兄弟說,李老闆早就和那豐錢莊劉老闆商量好,為了防止其他賊人再來偷盜,便讓劉老闆今夜帶人過來把地庫的錢財都轉到錢莊存起來。」
褚鎮山怒不可遏,大罵起來:「混蛋!咱們李老闆什麼時候說過要把錢走!你他娘的被人騙了!沒腦子的傢伙!現在他們人呢?」qqxδnew
知道自己放人進院子是闖了大禍,看門夥計雙腿發軟,帶著哭腔道:「那個劉老闆帶人搬完東西就馬上離開了」
「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
「他娘的!過後再跟你算帳!」
褚鎮山面色發青,推開看門夥計,對院裡其他的夥計大聲命令道:「都跟我來!」便帶人衝出角門。
一群人心急如焚衝到西街街尾,來到本應該即將開業的埠豐錢莊。
而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幢光禿禿的普通民房,大門緊閉,已不見原本掛著的門匾和門前的裝點,哪裡還有什麼早上所見的錢莊面貌?
褚鎮山命人撞開大門,沖了進去。
裡面漆黑一片,原先所見的櫃檯、桌椅板凳以及一應擺設也都不見了蹤影,屋中空空如也。
褚鎮山急忙奔向房子後面,繞過後屋的影壁,見到的是一個空落落的小小院子。
「真他娘的混蛋!」褚鎮山懊惱地大聲罵道,如果今天早上他跟李老闆來這兒的時候,能夠多走幾步看看院子的情況,也許就能發現這伙賊人的計謀了。
一名夥計怯生生地靠近問道:「褚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褚鎮山怒目瞪向這名不識時務的兄弟,一把拽起其衣領,破口大罵:「他娘的!那你告訴我怎麼辦啊!真是白痴!」
罵完將人用力推開,轉身對其他人厲聲道「都給我回去!」
回到聚賢莊大門前,褚鎮山剛要踏進大門,聽見遠遠傳來叫喚自己的聲音「褚兄!褚兄!」。
卻見范力濤敞著衣襟,喘著粗氣,邊喊著邊朝這邊跑來。
褚鎮山停住腳步,等范力濤跑到近前,冷哼問道:「范兄弟,在百花樓和姑娘們玩的可是開心啊?」
范力濤面色發窘,「褚兄!我可沒有貪玩。我,我是被唐風那傢伙給設計了。」
「哦?」
褚鎮山雙手抱臂,等著范力濤進一步地解釋。
范力濤急忙解釋道:「我一直按照老闆的要求,時刻緊盯著唐風,不敢怠慢。今夜我一路跟蹤他,看著他進了百花樓。我也隨後跟了進去,確定他在二樓春花的房間裡。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就在旁邊春香的房間裡等著,並叫了春香的丫鬟隨時監視隔壁房間的動靜。沒想到啊,那春香慫恿我喝了幾杯酒,我就有些暈了,就,就睡著了一下。」
「哼!你這是睡了一下?!你怎麼不一直睡啊!乾脆睡死過去算了!讓你盯著個人,你竟然還有心去花天酒地!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跟老闆說!」
「不,不!褚兄,我真的是跟蹤到百花樓的。一定唐風那傢伙是串通了百花樓的姑娘。我一定會宰了他!」
「哼!托你的福!現在那傢伙不見蹤影了。」
「啊?我」范力濤心裡一驚,正要想著如何辯解。
突然,褚鎮山瞥見范力濤腰帶上顯露出一個鑰匙柄,很是眼熟,便猛地將其猛拽了過去,伸手探向其腰間。
「誒」范力濤驚詫著剛要阻攔。
褚鎮山已從其褲腰間抽出一把鑰匙舉在了面前,厲聲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鑰匙?是哪來的?」
范力濤仔細一看,這把鑰匙他再熟悉不過了。雖然這把鑰匙他不曾碰過,但是他很多次地看見李老闆用這把鑰匙打開聚賢莊地庫大門。
這把鑰匙是不能夠離開李老闆的視線的,更不可能回落到其他人的手上,但是現在怎麼會在自己的身上?
范力濤不可置信地對褚鎮山反問道:「這不是李老闆開地庫門的鑰匙嗎?怎麼會在我的身上?」
褚鎮山怒目瞪向范力濤,大聲道:「是我在問你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路從百花樓跑回來,根本沒注意到腰帶上塞有這把鑰匙。」
「那你意思是這把鑰匙自己塞進了你的褲腰帶上的?」
「不,不是。我根本沒有碰過這把鑰匙啊!」正要解釋,范力濤驀地想起了什麼,激動道:「我想起來了。我跑出百花樓的時候,被一個醉漢撞了一下。我以為是那百花樓的醉客,把他罵了一頓,就沒在意。」
「那傢伙長什麼樣?」
「我沒看仔細,就是一個穿著還算整齊,滿臉鬍子拉扎的男人,撞了人還笑呵呵的,當時我就生氣地臭罵了他一頓。現在想想,那人笑起來賤兮兮的,有點像啊哎呀!」
范力濤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像誰?」
「唐風!」
「你是說唐風又假扮醉漢回到百花樓?」
「對!一定是他,是他撞到我之後,把鑰匙塞在我地腰帶上的。可是,為什麼他要把鑰匙塞到我這?那他是怎麼得到這把鑰匙的?」范力濤禁不住疑問道。
「糟了!!」褚鎮山大叫一聲,急轉身衝進了門裡。
范力濤還沒反應過來,對著褚鎮山背影忙問道:「怎麼了?什麼糟了?」
褚鎮山根本無暇理會,范力濤只能急忙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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