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亭那三腳貓功夫,搬了一會兒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
她喘著粗氣坐在牆角邊道:「不行了我要休息會兒。」
離霄道:「去書房裡坐吧。」
「也是。」蘇雲亭起身走向書房,「在外面容易被發現。」
「我是怕你著涼。」
蘇雲亭的腳步一頓,舌頭都快打結了:「你你你嗦森麼?」
離霄重複道:「我說我怕你著涼,怎麼了?為何如此吃驚?」
「你是在關心我?」
離霄這才愣了一下,原來這就是關心?
「我……只是想著我們關係緩和了,作為朋友也應該有適當的關心……」
「不用解釋!」蘇雲亭倒退兩步,表情有些不自然,轉身進了書房。
離霄愣在原地。
難道他說錯話了?
追風不是說適當的關心可以拉進兩人的距離嗎?
為什麼她看上去並不開心?
其實蘇雲亭也不想這樣。
她坐在秦川的書房裡心煩意亂,順手拿起一本書胡亂翻看起來。
她之所以是這種反應,是因為離霄突然間的熱情讓她想到了當初的秦川。
起初,她多次對秦川表達愛慕之意,但秦川總是不置可否,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就這麼吊著她。
直到秦川發現了她在做武器上的天賦後,才開始對她有了些許回應。
仔細想來,離霄也知道她會改造武器了,而且離霄後來起兵造反,也很需要她的這份能力。
難道離霄和秦川一樣,接近她只是為了得到她的錢,利用她的能力?
她真的怕了。
前世那慘痛的教訓讓她刻骨銘心,她這輩子不可能再這樣毫無保留的愛一個人。
雖然離霄和秦川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她不敢賭。
因為她輸不起。
離霄察覺到她的怪異之處後,總覺得兩人剛剛拉近的距離中似乎又多了一層隔膜。
他試圖說些什麼打破僵局,但蘇雲亭看上去都沒什麼興致。
他不禁在心中暗道:追風,你敢騙我,要是因為這件事讓她疏遠我,我就扒了你的皮!
此時的追風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幾個正在巡邏的守衛立馬發現了他的位置,嚷嚷起來:「什麼人?!」
「有賊啊!」
「抓住他!」
追風只能悶頭向遠離書房的位置跑去。
他一邊跑一邊納悶兒,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打噴嚏呢?
聽見外面亂鬨鬨的,秦川起身問道:「怎麼回事?」
「回八爺的話,有小賊進來了。」
「啊!不會是來偷我的嫁妝的吧?」白新月很擔心。
秦川也不想出意外,穿好外衣就向外走去:「我去看看。」
「我也去!」白新月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秦川已經走遠了。
整個八王府亂鬨鬨的,侍衛們打著火把到處尋找著,但一無所獲。
「有幾個小賊?」秦川問。
「一個。」侍衛頭子道。
「什麼?」秦川一聽就火了,「就一個小賊,你們也要如此大費周章嗎?一群廢物!」
「八爺有所不知,那小賊輕功極高,只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非常棘手。」
「蠢貨!那小賊定是衝著嫁妝來的!你不會帶人去嫁妝邊守著嗎?」
秦川說著,狠狠給了那人一巴掌。
那人捂著臉被打倒在地,又急忙爬起來道:「八爺說的對,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他召集一隊人馬直奔倉庫。
躲在暗處的追風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正愁找不到嫁妝在哪,他們居然主動帶路了!
跟了一半,追風便看見前方擺了許多纏著紅布的箱子。
看來那間屋子就是倉庫了。
他加快腳步,在那些人之前抵達了倉庫,然後在角落裡,悄悄留下了一個火摺子。
秦川快步來到倉庫前,看見這些箱子沒有被動過的痕跡,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伸手摩挲著箱子,雖然已經知道這些寶貝都是他的了,但他還是想好好看一看。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掀開箱子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疑惑道:「怎麼有股煙味?」
「那邊在冒煙!」
「不好,走水了!快救火!」
七八個下人手忙腳亂的衝進去將嫁妝箱子抬了出來,另外幾個人轉身找來盆子和水想要將火熄滅。
還好發現得早,只有幾個箱子被燒壞了一點,沒什麼損失。
「水來了水來了!」
一個人捧著一盆水跑過來,一股腦潑了過去。
正是追風。
這一盆「水」下去,火勢不但沒有減小,反而「轟」一下躥起老高,瞬間蔓延了整個倉庫。
「那是酒!」有人驚叫起來。
「抓住他!」
可再看去,哪裡還有追風的影子?他早就不知道躲去哪裡笑了。
「快!先把箱子搬出來!」秦川顧不上許多,親自帶頭搬箱子。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火終於被撲滅了。
白新月姍姍來遲,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叫喊道:「我的嫁妝!」
秦川滿身滿臉都是黑灰,氣喘吁吁道:「只有一小部分被埋在裡面,大部分都搬出來了。」
白新月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一臉肉疼的摸了摸箱子,十分捨不得。
突然,她眉頭一皺,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那箱子被燒穿了一角,裡面的東西漏了出來。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堆石頭!
「怎麼會這樣?!」
白新月頓時慌了神,一把掀開箱子,只見整整一箱裝的都是碎石塊!
秦川也一驚,顧不上休息,連開數箱,果然,全都是石頭。
「白新月,這是怎麼回事?!」秦川怒吼道。
「我還想問你呢!」白新月也不甘示弱,「出蘇家的時候都是真金白銀,怎麼到了你家就成了石頭?」
「秦川,你可真黑啊,難道你想吞掉我所有的嫁妝不成?!」
「放屁!」秦川一巴掌甩在白新月臉上,「這些嫁妝搬進來之後我就沒有碰過!」
他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剛才不讓我來看看,說,你是不是做了手腳,悄悄把嫁妝轉移了?」
白新月雙眼含淚道:「我瘋了嗎?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秦川冷笑道:「我明白了,什麼姐妹決裂,都是你和蘇雲亭那個賤人演給我看的!你們故意合起伙來耍我!」
白新月正要反駁,就看見不遠處亮起熊熊火光,有人大喊道:「不好啦!書房走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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