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知的梅聞兒,卻是淺親了親眼前男人的耳側,眸帶複雜的說,「可惜躲不開,只能應劫了。」
時到今日,梅聞兒早就明白了,劇情不可躲,必須迎難而上!要麼破了原劇情,要麼順從。
「但願我們接下來能順順利利。」梅聞兒期許道來間,就給懷裡的男人和自己,都蓋上了被褥。
躺下就睡的梅聞兒沒再多想,她尋思著梅聞畫既然沒了,許多由她地帶來的坎坷,也就沒了!
那麼接下來,似乎就剩下夜宸風造反登基了?是這樣麼,還是會再來一個人,頂替梅聞畫?
梅聞兒不知道,但她明白多想無意義,所以她是順利入睡了,留下完全睡不著的夜宸風,已是苦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下凡來應劫的仙女?」
不怪他會這麼想,實在是梅聞兒說的話!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哪怕他從不信、亦不懼鬼神!
恰在此時,雲仲已在外頭的窗台上,輕叩了叩,「王爺?」
沒應的夜宸風,怕把懷裡的小女人吵醒,只等起了身,去到窗邊時,才問道:「何事?」
「陛下要見您,您看……」雲仲原也不想來討人嫌,可這事他做不了主。
「那就見。」夜宸風知道,想要在宮裡迎娶小女人,得和這位皇兄好好談談。
再有就是西北的事,兵權的事,都得好好談談!念及這些……
夜宸風已換上衣袍,在吻了吻熟睡的小女人後,就披星戴月而去了。
梅聞遠就在他走後,打著哈欠的躺在房頂之上,守護著屋裡的妹妹。
……
五日後凌晨,自覺剛睡下沒多久的梅聞兒,就被挖了起來。
「醒醒神,要給你開面上妝了。」哄著女兒的相夫人,因是第二次嫁女兒,心情有些複雜。
好在嫁的是同一人,且這倆鬧來鬧去的,倒是已鬧出情分來,再不必擔心把女兒嫁過去後,會過得不好。
在相夫人看來,夫妻和睦是夫妻關係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其他的,只要夫妻同心,總能過去。
「聞聞,既然決定再嫁給攝政王,就要好好的經營,不可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懂麼?」再次念叨的相夫人,希望女兒這次能獲得幸福和美滿。
「知道了!」被念叨多日的梅聞兒,打著哈欠的應道,已經在配合小軟梳洗換衣,卻還有些不清醒。
相夫人見她眼睛都還沒睜開,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也就不在再叨的,開始給女兒梳發,那全套的嫁人禮儀,繁瑣而複雜。
哪怕梅聞兒是擁有「記憶」的,也被搞得腦殼很疼!一通整下來,還沒出閣的她,已經頭皮發麻了。
等到蓋頭落下,只覺得頭重腳輕的梅聞兒,再生悔意!頭飾是真的重!少說也有幾十斤,天啊……
「聞聞,記住娘說的話了麼?」來自相夫人略帶哽咽的聲音,讓原本還在吐槽頭飾重的梅聞兒,微微一怔。
在她看來,哪怕再嫁,她也隨時能回相府,可在相夫人看來,不一樣的了,「過去後,不能再任性了,為了囡囡和重黎,要撐起來,知道麼?」
作為母親,相夫人也不想讓女兒承擔太多。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陪著女兒一輩子,該放手的時候,還是得放手。
如此帶著擔憂和心疼的祝福,讓感受到的梅聞兒,忘卻了頭飾很重的難受,已是認真的應道,「嗯,女兒記下了。」
「好。」相夫人忍不住的哭了,但也已堅定的將女兒牽出閨房,交給已等在外頭的梅相爺倆。
作為第一次送妹妹出嫁的梅聞遠,心情也有些複雜,不過和第二次送嫁的梅相比,不值一提。
上次,親自背送女兒的梅相,既擔心又害怕,卻因拗不過女兒,只能眼睜睜將她送入火坑。
事實也證明那確實是個火坑,好在女兒自己懂得爬出來,如今卻要再次跳回去,所幸那坑裡的火已滅。
是以,目含複雜的梅相,只說道:「聞聞別怕,爹會一直在。」
一句話,足以讓梅聞兒落淚,「爹~」
「莫哭,這次就讓你哥背你了,爹和你娘都會看著的,別怕。」
「嗯。」點了點頭的梅聞兒,差點把自己的脖子點斷!頓時不敢點頭了。
再加上喜婆已經在催了,梅相就讓兒子上前,把女兒背出去。
至於重黎和囡囡,他們已被先送入宮中,在太皇太后跟前了。
而早已在相府門口等著的夜宸風,卻是第一次穿上新郎服,上一次他不僅沒親自來接親,甚至沒去拜堂。
「梅聞兒」說是嫁入王府當王妃,實際上除了能從王府正門抬進入,其他一切待遇和妾沒什麼兩樣。
「……」
回想起這些的夜宸風,有些沉默,不過他眉眼裡的喜意還在,攔門的士子,這才敢讓他上催妝詩。
不過夜宸風的接親團,也都不是吃素的!已是分批上陣的,幫夜宸風應對攔門,等到梅聞兒被背到門前,梅聞遠親自下了場!
夜宸風就親自上陣了!不過,梅聞遠卻不是讓他作詩,他站在相府門前,看著還算熟悉的妹夫,只問道,「能待我妹妹好麼?」
哪怕親眼見證了很多!時至此刻,梅聞遠只想問這話,什麼才情!什麼虛意,他不在乎,他只要一個承諾。
夜宸風懂了,所以他已鄭重應道,「能!」
「好!」梅聞遠就毫不廢話的跨出門樓,將妹妹送入花轎。
夜宸風還有別的話沒說,卻知道不必再說,只需日後去做!
於是拜別了岳父岳母的他,已騎回馬上,帶著接到了的小女人,朝宮闈而去。
其後紅妝十里!陣仗極大,讓圍觀的有些人,都恍惚了,「這真是攝政王再娶,不是陛下迎娶皇后?」
這規格!這陣仗,這路段,說是帝婚真沒人不信,至少不明禮儀區別的很多京城百姓,真就覺得此乃帝婚啊!
這話,落到紫極殿的皇帝耳中,他卻是微微一笑,「娶後麼?」
看在何慧聰眼裡,就覺得這笑瘮得慌,然而——
更讓他瘮得慌的是,皇帝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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