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朝震動!清流一脈,紛紛痛哭跪地!
更有御史台御史,當即觸柱死諫:「陛下勿負良臣!」
「臣附議!」
「臣附議!……」
勛貴一脈,也紛紛跪地苦諫。
剛上朝的皇帝沉默許久,終於知道,這位在這兒等著呢!
經此一事,他昏庸之名,怕是全京城都知道了,甚至能傳遍大夜。
這隻老狐狸,他剛想宣布無罪釋放之,就被對方先發制人了!
至於老狐狸的自縊結果,不用問!他都知道,肯定沒死。
……
相府內,聽到消息的梅聞遠,久久無語,末了才嘆道,「老傢伙……」
還不知情的相夫人,此刻還在後院中,盯著昏迷不醒的女兒,「怎麼還不醒?」
「回相夫人,毒還未全解去。」雲姑從旁應道,心頭隱有擔心,她一直在給娘娘診脈,能發現——
解藥的藥性已完全發揮完了,這毒卻還沒解!這解藥,恐怕有問題!不是假的,而是不夠!
夜宸風隱有所察,但此刻並未說什麼,直到相夫人離去,他才問道:「雲姑,說實話,解藥是否有問題?」
雲姑知道瞞不住,只能如實稟道,「屬下認為,此毒應是尚未有解藥,陛下給的解藥,只有緩釋毒性之效。」
雖然早有所料,依然心滯不已的夜宸風,緩了好一會,才問道,「還有幾天?」
「也許五六日,也許十餘日,不過也不能斷定。您是知道的,娘娘體質特殊,也許有迴旋餘地!」雲姑怕主子爺受不住,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
而今,陛下雖得到了兵權,但丟了勤政清明之譽,再加上王爺在邊軍的名望,不是一時半會能替代的!
所以,這一局,其實損失更大的是陛下!王爺還有機會,甚至比之前更有優勢了一些,可王爺若是沉不住氣……
雲姑擔心,這些優勢會馬上葬送!
夜宸風卻很沉默,「……」
雲姑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不過她很清楚一點。
若是娘娘無法醒來,甚至薨逝!王爺定是無法冷靜的。
「娘娘……」
雲姑暗嘆了一聲。
「囡囡和重黎呢?」
夜宸風忽然問及兩小。
雲姑忙應道,「昨夜就接過來相府里了!」
「帶他們過來。」夜宸風垂眸握著人兒的手,下顎處隱有青色的鬍渣顯露,他卻無心梳洗,依然守在床邊。
雲姑無法勸說什麼,只能依言去將兩小帶過來,並將梅聞兒的情況,說與梅聞遠知,後者聽了,也沉默下來。
半晌後,雲姑都要走了,他才問道,「你能否制出解藥?」
「自會盡力!」雲姑沒太大把握,因為這毒太烈!太複雜了。
梅聞遠點點頭,「我會想辦法在江湖裡發布消息問問看。」
「好。」雲姑來告知,本就有這意思在內。
江湖上,能人異士還是挺多的,也許就會有奇蹟呢?
梅聞遠知道她的意思,所以馬上安排人去探查消息了。
還別說——
還真有消息!
「奇怪。」
剛問就收到消息的梅聞遠,只覺得這事透著蹊蹺。
這麼巧?
才問,就有消息……
「詭異了。」
梅聞遠嘀咕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去找他那妹夫了。
等他把消息說完,夜宸風眉頭微動,「西域皇室的毒?」
「按雲姑說的毒性和症狀來看,八九不離十。」
夜宸風就喚來雲姑,問了一些關於昨夜施毒者的驗屍結果。
昨夜雖匆忙,但那人的屍體,夜宸風在撤離時,還是讓人帶回來了。
此刻倒是有了些許線索,「此人,確有西域人的特色,但不明顯,應是中原人和西域人之子。」
中原人嫁娶西域人,或互相為奴為妾的情況,其實很普遍,所以混種也是有的,但這些人極少出現在京城。
昨夜那人又易容成了梅相的模樣,自然沒人察覺到異樣,如今……
「查一查我那皇兄。」夜宸風下令道。
雲姑微微一驚,「您是擔心,當今和西域有勾結?」
「否則他那麼多毒,哪裡來的?」此前沒細想,如今一核算,夜宸風不得不懷疑。
雲姑尋思著也是,一次兩次也許是巧合,至少三次了!恐怕真不是巧合。
梅聞遠也沉了心,「他堂堂大夜皇帝,竟與外邦勾結?!」
「但願沒有。」夜宸風語氣不善,「否則,他真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西域,一直以來都對大夜朝虎視眈眈!北朝也只是西域的馬前卒。
這些年來,大夜在西域神朝手上吃過不少虧,邊疆也一直有摩擦。
雲姑的家人,就死於西域人之手,眼下得令,也是目露煞氣的接命道,「屬下定會讓雲仲好好查!」
「你也去吧,既然知道毒來自西域,你這些年對西域也有了解,看看是否有頭緒,制出解藥。」
「是!屬下畢竟竭盡所能。」雲姑說罷,就退下去了,倒是真有些頭緒,就想馬上去應驗一二。
梅聞遠看在眼裡,卻是問道,「你說,既然是西域皇室的毒,西域皇室是否有解藥?」
「不清楚,雲姑說此毒很複雜,製毒者,恐怕從未想過要解毒。」夜宸風無法確定什麼。
梅聞遠也沒再多說,只看著床榻上的一大二小,都在睡……
「聞聞。」
不忍心的梅聞遠起了身,打算等老爹回來,再一起想想辦法。
然而——
就在此時的朝堂上!
剛解決完梅相一事的皇帝,語氣充滿疲倦,「諸位愛卿,可還有事?」
此言一出,就是想退朝之意了,朝臣們都懂了,都保持著沉默。
殿前太監見此,正要宣布退朝——
鴻臚寺卿卻不得不出列的稟道,「啟稟陛下,臣有事啟奏。」
「說。」皇帝揉著眉心,似有些不耐煩。
鴻臚寺卿就有些戰戰兢兢的稟道,「啟稟陛下,西域神朝來奏,言其神朝公主與皇子,將出使我朝,欲在我朝學習中原文化。」
皇帝一怔,「何時之事?」
「剛、剛收到來奏。」
鴻臚寺卿說著,已呈出一本奏報!
其貌與大夜本朝臣子的奏摺並不一樣,有獨屬於西域神朝的雲紋金光。
殿前太監立即下來取摺子,轉呈給皇帝,後者展開一看,眼神微沉,「真放肆!人出來一月了,奏報才到!人恐怕都快進京了吧!」
諸臣聞言,也都覺得確實無禮!殊不知,人家皇子和公主,還真到了京城,此刻就在攝政王府外——
這還不算!那位異域公主,還在王府外大放厥詞,「攝政王!別避而不見,我來大夜,就是來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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