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就別擔心了,我已經給我父親打過電話了。
要是今晚還沒消息,他就會派軍隊搜山!」
大參山山腳下,江詩雅輕拍著馬惠蘭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又過了四天,還是沒有消息!
這四天,越來越多的人,陸續聚集在山腳下。
先是江詩雅,後來是王昌明,再有就是得到消息的村民。
聽到江詩雅說出動軍隊,一旁的王昌明,連忙搖頭道:
「江小姐,沒用的,我派了很多警察上去,都找不到進山的路,他們都說遇見鬼打牆了。」
「會有辦法的!」
江詩雅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她知道李小山是修鍊者的事。
「江姑娘,那就謝謝你了!」
馬惠蘭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情,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七天對她來說,如同噩夢一般,讓她整個人蒼老了數十歲。
「阿姨,小山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
江詩雅強忍著心中的難受,安慰了一句。
李小山失蹤,她又何嘗不著急。
而且,她不能表現得像蕭苒一樣過火,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論幸苦,江詩雅更甚。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旁攤坐在地上的蕭苒,喃喃道。
此刻的蕭苒,眼神渙散,皮膚暗淡,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完了,完了」……
整個人如同瘋癲一般,哪還有都市嫵媚御姐的范兒!
不怪蕭苒脆弱!
實在是,四天前,那道天雷給她的震撼太深刻了。
她現在一睜開眼,面前都是耀眼的白光。
身後的村民,也是議論紛紛。
「哎,你說小山村長好好的進山幹嘛?」
「聽說是為一個女娃子做法事治病。」
「哎,要早知道出現這種情況,那晚石鍾來俺家收煤油燈時,說啥俺也不借給他!」
「你們別忘了,咱村長是山神老爺都庇護的人,一定會沒事的。」
「哎,但願吧……」
……
「你們看!」
忽然,遠遠的,傳來石鐘的尖叫。
石鍾守在山口,山上有任何動靜,他最先能發現。
石鍾這聲尖叫,立馬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眾人抬頭望去——
卻見到山口處緩緩走出三個人影。
一大一小扶著一個人。
「瑗瑗?」
看著左邊那個大人,蕭苒噌地一下站起來,紅腫的雙眼綻放著亮光。
一瞬間,蕭苒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這就是精神支撐的力量。
頓了頓,蕭苒欣喜地道:「沒錯,就是瑗瑗!」
一群人中,她對唐瑗最熟悉。
聽她這麼喊,眾人都跑向山口。
「呃,這是怎麼回事?
李小山不是說,進山時,已經都交待好了嗎?」
看著瘋狂向自己跑來的人群,巫原一下子蒙了。
「這你還不明白,肯定是露餡了!」
說著,唐瑗瞪了巫原一眼,銀牙緊咬,很是不滿。
看到眾人,小丫頭忽然想起,就是七天前那個晚上巫原把她打暈的。
「那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巫原摸摸鼻子,心虛地道。
他原本想悄悄地溜回別墅,再找機會給馬惠蘭等人解釋,這下恐怕不行了。
「小山……」
「村長……」
「董事長……」
眾人哭著喊著,眨眼間,就包圍住了唐瑗和巫原。
「你……你是巫原那小傢伙?」
馬惠蘭瞪大眼睛,看了半晌,才敢確定眼前這個頭髮皆白的「小老頭」,便是住她家半個月的巫原。
「嗯!馬阿姨,這事說來話長,還是等我回去再給您解釋吧!」
巫原苦著臉說道。
他也沒料到,這逆天改命如此艱難,倘若不是關鍵時刻,李小山手上戴的星魂戒,發揮了作用,恐怕此刻,三人早已被埋在山洞了。
「小山呢?他……他是小山?」
馬惠蘭看了看三人身後,最後才將目光停留在被唐瑗攙扶的那個人身上。
說是人,都有些抬舉他。
此刻的李小山,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沾滿了血污,頭髮也和巫原一樣,滿頭白髮。
更為奇怪的他,他面部竟然隱隱有了皺紋。
要知道,他剛二十齣頭啊。
「這是怎麼回事?」
馬惠蘭顫抖地指著毫無生機的李小山,怒瞪著唐瑗,心卻如刀絞一般。
她知道,她兒子就是因為幫唐瑗治病,才搞成這副模樣的。
「阿姨,我對不起您……」
唐瑗嗚嗚哭了起來。
「阿姨,還是先把小山扶回去,找大夫看看要緊!」
一旁的蕭苒,幽怨地看了唐瑗一眼,連忙解圍道。
「對啊,阿姨,救人要緊!」江詩雅也趕緊附和道。
馬惠蘭瞪了唐瑗一眼,吩咐一旁的石鍾,背起李小山匆忙趕回了別墅。
一眾村民,也圍在別墅周圍,久久不肯散去。
……
別墅內。
將李小山放在樓上卧室后,巫原便將這七天發生的事,給馬惠蘭等人細細講了一遍。
當然,中間,他故意隱去了星魂戒扛下天雷,和唐瑗是至尊血脈的事。
這些事都是絕密,告訴了他們,反而會給他們增加隱患。
當馬惠蘭等人,聽說李小山和巫原為了救唐瑗一命,甘願折壽十年,均是唏噓不已。
「巫原,我就問你,我兒子到底怎麼了?」
馬惠蘭指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李小山,眼眶泛紅地問道。
「他……他全身筋脈都被震碎了……」
巫原說著,眼看馬惠蘭快暈倒了,他急忙快語道:「不過,我有信心治好!」
「真的?」
馬惠蘭一把拽著巫原,一臉期盼地問道。
「真的!」巫原連忙點頭。
「好吧!」
馬惠蘭鬆開巫原,憔悴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頓了頓,馬惠蘭又看了看一直縮在李小山床前,默默擦淚的唐瑗一眼,嘆了一聲氣道:
「姑娘,你過來!」
「阿姨……」
唐瑗走近馬惠蘭,怯怯地喊了一聲。
「哎,姑娘,阿姨剛才態度不好,你別怪阿姨。」
馬惠蘭撫摸著唐瑗的臉龐,替她擦了擦眼淚。
「阿姨,我……」
唐瑗一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早在馬惠蘭喊唐瑗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挨巴掌的準備。
可,現在——
「哎,你也是個苦孩子!被那怪病折磨了十幾年。
我兒子既然肯為你折壽十年,就說明他心裡有你,我又怎麼忍心再怪你!」
說著,馬惠蘭又眼淚巴巴地看了躺在床上的李小山一眼。
「阿姨……」
唐瑗哭著撲進了馬惠蘭的懷裡。
卧室內,蕭苒、江詩雅、馬倩妮等人也是嗚嗚哭著。
顯然,床上躺著的男人,很牽動她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