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
隨著李小山又一聲爆喝響起,那火苗飛向一盞盞煤油燈。
「嗡!」
霎那間,整個山洞,被五十多盞煤油燈照得晃如白晝。
李小山不敢停歇,又點燃了最後一盞油燈,將其掛在了唐瑗頭頂。
這盞燈,是七燈續命中的本命燈,是最為重要的一盞燈。
就在李小山剛剛掛上本命燈的時候——
「轟!」
一股沛然不可擋的氣勢,突然從這座山洞之中衝天而起,似乎在與那滿天星光遙相呼應一般。
蒼穹中,北斗七星所在的位置,格外耀眼。
……
於是!
整個世界,都沸騰了!
「嘿,約翰遜,快來看啊,天上的星座似乎亮了一些……」
英國格林尼治天文台,一個工作人員,忽然指著天上的幾顆星星,驚呼道。
因為他發現,天上的七顆星星,同時閃爍了起來,亮麗無比。
在昆崙山巔的幾處古樸老宅中,一個面目皆被鬚髮遮擋,看不出年齡幾何的人,猛然起身,推開木屋的門后,,一臉凝重地往天上望去。
在香港、東南亞等地,道觀、寺廟不同的場所,均有年齡高深的老者,發現天地間的元氣驟然絮亂,他們皆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天,卻無法判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許久,這些老者搖搖頭,收回目光,發出一聲類似的嘆息:
「不可能,絕對是不可能,現在是末法時代,不可能有人能蒙蔽天機的
想要逆天改命,只有死路一條,死路一條……」
……
與此同時——
與這些人相比,在山洞中站著的李小山,卻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這天地間驟然劇增的陰陽之氣帶來的威壓。
好像整座大參山的陰陽二氣,盡數擁入到這個山洞裡似地,粘稠得讓李小山幾乎無法呼吸。
李小山兩指併攏,捏成劍訣,在胸前畫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口中大喝了一聲:
「疾!」
隨著李小山的喝聲,那原本狂躁的氣息,突然靜止了下來。
然後,陰陽二氣,沿著李小山所畫的軌跡,逐漸流動到陣法中。
一入陣法,那陰陽二氣,便幻化成生吉之氣,引入到了陣法正中的唐瑗身上。
感受到生吉之氣,唐瑗身上閃現一縷縷由符文形成的黑色鎖鏈。
那黑色鎖鏈,包裹著唐瑗全身每一條經脈,如同一個無形的黑**咒。
「難道……這就是命輪?」
看著那黑色鎖鏈,李小山面色無比凝重,喃喃自語道。
此刻,他分明能從那黑色鎖鏈上,感受到命運的沉重與滄桑之感。
驀然,他的心情十分低落。
天道無情,在每個人身上刻下了命輪。
這便是命運!
而唐瑗的命運,便是天生九陰絕脈。
不過——
隨著那生機之氣,越聚越多,唐瑗身上的黑色鎖鏈,開始逐漸淡化,由黑變紅。
站在不遠處,李小山甚至能感覺到,唐瑗身上生機越來越濃,那九陰絕脈的氣息正在減弱。
見一切都順利,李小山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
他踩著九宮方位,一步一步的退出山洞。
剛一出去陣法的範圍,李小山兩腿一軟,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月光照耀下的草地。
「他娘的,沒想到天機那麼厲害!」
抹了一下嘴唇上沾的血,李小山搖搖晃晃地走向山下。
他雖然有能力溝通陰陽二氣,但是,這陣法所吸納的氣息,過於龐大。
他剛才強行引導,已經讓自己的經脈受到了傷害。
如果不是有靈氣傍身,恐怕陣法未成,李小山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來到山下,見巫原正眯眼躺在草地上休息,李小山輕輕走近,順勢躺在他旁邊。
「怎麼?你就不關心裏面的情況?」李小山好奇地問道。
巫原睜開眼,淡淡地道:「整個大參山的陰陽二氣,都在往山洞裡面狂涌,不用說,就知道陣法很成功。」
「哎,這次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不過,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這十年壽命還給你!」
看著巫原那張乾枯無血色的臉,李小山心中的愧疚越發濃厚。
「呵呵,我救她,可不是為了讓你欠我人情。
說白了,這也是我的命數!
命中注定要和唐瑗有這段因果!」
巫原微微嘆息,一臉風淡雲清地道。
「嗯!」
李小山點點頭,卻在心中篤定,假以時日一定要還巫原十年壽命。
二人又聊了一陣,李小山忽然想到什麼,好奇地問道:
「每個人從一出生下來,是不是就被上天刻下了命輪?」
「哦?」
聽到這話,巫原猛地坐起身,看了李小山一眼,輕聲道:
「看來你看到唐瑗身上的黑色鎖鏈了?」
「嗯!」李小山也跟著坐起來。
巫原看著深邃的夜空,喃喃道:
「人們常說命運命運。
命運二字,拆分來看,命排在第一位,運勢在第二位。
這命便是命輪,是上天在每個人出生的時候,便刻下來的。
運便是個人的運勢,和每個人自身息息相關。
如果一個人命輪中註定沒有太多錢財,那麼他無論多麼努力,都做不了億萬富翁。
但是,這種後天的努力,也不是完全沒有用的,最起碼可以改名氣運,保他衣食無憂。
有句歌詞,說的好,三分命註定,七分靠打拚。
如果讓我來說,五分命註定,五分靠打拚。
這打拚,便是氣運!」
李小山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有,命輪是不是都帶著顏色的?」李小山又問。
巫原面色驀然一邊,他直視著李小山的眼睛,無比嚴肅,甚至帶著警告色彩地道: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
見巫原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李小山搖搖頭,也就沒再說什麼。
「好啦,你抓緊時間療傷吧!
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幾天!」
說完,巫原閉上眼,不再多談。
「好!」
李小山點點頭,眸光卻是閃過諸多思緒。
片刻之後,他便盤膝而坐,開始療傷。
他知道,正如巫原所說,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