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也是自帶屬性的。

比如南明離火，屬於火性屬性，草木則屬於綠色生機屬性。

聞著空氣中瀰漫的土性靈氣，李小山側目一看——

卻見街頭拐角處擺著一個小攤子。

攤位上放著幾件孤零零的物件，一看就有些年頭。

在民族風景一條街，像這樣的賣古董的小攤有很多。

賣東西的是名賊眉鼠眼的年輕人，穿得破破爛爛，大夏天的外面卻穿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寬鬆的褲子里鼓鼓囊囊的，十分邋遢。

李小山走在那年輕人面前，小聲問道：

「小哥，你這東西都是從土裡挖出來的吧？」

「咦？」

那小哥正在睡大覺，猛然聽到這話，整個人激靈了一下，瞬間清醒，打量著李小山，連忙擺手：

「你別瞎說，我可是守法的公民！」

「小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買幾件！」

「真想買？」那小哥打量著李小山，眸中閃過一絲懷疑。

「嗯，真想買！」

李小山說著，手上做了一個手勢。

他上大學時，最愛看盜墓小說，對土夫子這一行有所了解。

一看見那手勢，小哥眼睛一亮，笑道：「那你就看看吧！」

李小山拿起幾個帶著土腥味的小盤子、玉佩，端詳了片刻，咂吧咂吧嘴道：「這些貨色一般啊！」

小哥遲疑了一下，一咬牙，「你等等！」

說著，他掏出屁股下坐的板凳。

「刺啦！」

那板凳竟然是一個小木盒子，拉開盒子。

小哥從裡面掏出幾枚品相完好的銅錢，看看左右，小聲道：

「兄弟，我看你也是個行家，這幾枚銅錢，可都是漢朝的古錢，還是絕版，前兩天剛從地里刨出來的。」

「我先看看！」

李小山笑了笑，將購物袋子放在一旁，拿起那幾枚銅錢細細感知起來。

這時，走在前頭的蕭苒和唐瑗，發現身後沒有李小山的蹤影，也找了過來。

「小山，你在買古董啊？」

唐瑗笑著問道。

「你還懂這個？」

蕭苒也是一臉的驚訝。

「我也是瞎看！」

李小山笑了笑，心神一動，開啟了透視眼。

他發現這幾枚銅錢上面，散發著一絲絲金屬靈氣，卻不夠濃厚，遠遠不如他聞著的那土性靈氣。

上天有好生之德，凡是存活久遠的東西，必然吸收了良久的日月精華，這也是這世上存在精怪的原因。

對於人來說，老而不死是為賊，對於動物植物來說，老而不死是為妖。

「小哥，你不厚道啊？」

將那枚銅錢放下，李小山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說著，拉著二女就走。

「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小哥此時正盯著蕭苒和唐瑗兩個極品大美女看得正美呢，突然聽見李小山這句，滿臉驚訝，苦著臉道：

「兄弟，這東西一般人來了，我還不給他看呢，也就是你，我看你是個懂行的才拿出來的，這古錢可是……」

身後傳來小哥嘟嘟囔囔的話語。

李小山並未理會，繼續往前走。

就在他走了大概十米左右，猛然聽到那小哥咬牙道：「等等！」

李小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轉過身，表面上卻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皺眉道：

「你還有什麼事？我還等著陪我女朋友逛街呢！」

「好，算我倒霉！今天碰見行家啦！

他.娘的，誰讓老子半個月都沒開張了呢，看來要是不拿出真傢伙，這個月又得喝西北風！」

抱怨了兩句，那小哥轉過身，背著三人，解開褲子，又從特製的內褲里摸索了一陣。

等他轉身的時候，手裡的多了兩樣東西。

那兩樣東西外面裹著一層衛生紙。

剛拿出來，就散發著一陣噁心人的騷氣。

「哎呀！」

唐瑗黛眉緊皺，用小手在鼻前扇風，一邊後退。

「真噁心人！」

蕭苒也是一臉嫌棄地後退幾步。

至於李小山，早已無語了。

他用手捏著鼻子，看著那兩樣東西，眸中深處，卻閃爍著興奮之色。

「嘿嘿，不好意思啊，一個多月沒洗澡了！」

見三人這副表情，小哥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哥，你這東西是從哪兒挖來的？」

李小山強忍住心中的激動，一臉無知地問道。

其實，早在剛才在小攤觀察的時候，他就發現早先引起他警覺的土性靈氣屬性，就在那小哥褲襠里。

所以，李小山才故意假走，逼那小哥拿出真東西。

「兄弟，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可按照我們滇南的規矩，土裡出來的，一概不問，只報價！」

那小哥卻一改面色，肅然道。

「那你總得讓我看看衛生紙裡面的東西吧！」

小哥想了想，咬牙道：「好！你跟我來！」

把攤子留給蕭苒和唐瑗照看，小哥帶著李小山，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小巷子里。

在巷子口觀察了一陣兒，再三確認左右沒人，小哥才將衛生紙打開。

剛撕去衛生紙，紅光一閃，照得李小山眼睛一亮。

「雞血石？」

李小山訝然道。

「兄弟，看來你真是個識貨的人。

一般來講，雞血石中鮮紅血含量大於30%的為高檔品，大於50%為精品，大於70%為珍品。

你看，這塊雞血石含量為80%，要是雕刻成印章，準是一枚上品六面印章。」

小哥兩隻綠豆眼閃爍著精光，快語道。

「嗯，的確是個稀罕物，不過個頭太小，只能刻一枚私章！」

李小山點點頭，爽快地問道：「多少錢？」

「三十萬？」

那小哥伸出三根手指頭，忐忑不安地看著李小山。

「兄弟，你虎我呢，這雞血石就算是從墓里挖出來的，你也大可以通過黑市銷贓，你之所以沒賣，一定是有別的原因吧？」

李小山面色一變，不悅地道。

他雖然年輕小，可腦子並不笨。

「嘿嘿！」

小哥咧嘴一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兄弟，說實話，我不瞞你，我是被人盯上了，不敢拿到黑市。」

頓了頓，他又道：「總之，一口價，十萬！買還是不買，隨你!」

見小哥一臉堅決，李小山點點頭，收下了那雞血石。

接著，那小哥又撕開另外一樣物品表面的衛生紙。

卻是，一隻金屬銅黃色的圓形懷錶，機械配置，指針噠噠噠地走著。

看起來十分古老，而且外表有些醜陋，與外面大商場的名牌手錶相差甚遠。

可當懷錶出現的那一霎那，李小山的心跳，便猛然加快！

沒錯！

這快懷錶上面縈繞著濃濃的土性靈氣，別人沒發現，可像李小山這樣的修士，一眼就看出了。

「兄弟，你行行好，順便把這塊懷錶也收了吧？

它看起來外表醜陋，但畢竟是從土裡挖出來的。」

怕李小山不收，小哥賣力地誇讚著那懷錶。

李小山強忍著立刻點頭的衝動，裝作一副不想買的樣子，隨口問道：「多少錢啊？」

「兩萬！」小哥伸出兩根手指。

「你還是繼續揣在褲襠里吧！」李小山白了他一眼，拔腿就要走。

「別啊兄弟，一萬！」小哥攔住李小山，苦苦哀求道。

「哎，看在那塊雞血石的份上，我就收了！」

李小山搖搖頭，一副割肉的表情。

「謝謝兄弟，謝謝兄弟！」

見李小山答應收下，那小哥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嘴裡不停地說著感謝。

「走吧，我還得到銀行取錢！」

二人走出那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