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後浪推前浪
如果說，超音速這個堪稱夢幻的賽季還有什麼美中不足的話，那就是他們不得不在客場奪冠。
作為一支面臨搬遷風險的球隊，奪冠無疑可以增加他們在主場的支持率。這個好處並不會因為他們在客場奪冠而減少，但少了主場的捧杯儀式，多少給人一種缺憾感。
這就又回到了NBA的總決賽賽制問題。
1984年的NBA總決賽被譽為現代NBA最偉大的總決賽，當時的賽制是2-2-1-1-1。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公平的賽季，自那以後，總決賽的賽制就變成了2-3-2。
這些年來，對賽制表達不滿的人並不少，但NBA從未想過改變。
北岸花園將要舉行最終的儀式。
由大衛·斯特恩將總冠軍獎盃頒給超音速的老闆克萊·本內特，然後再評選出總決賽最有價值球員。
本內特激動地捧起了獎盃，現場響起了微弱的噓聲，大部分凱爾特人球迷已經離開了。
然後來到毫無懸念的環節。
只要超音速奪冠，FMVP的評選就沒有懸念。
大衛·斯特恩的手裡拿著全世界都知道的答案。
這是一個夢幻的賽季，聯盟最重要的球員離開了他的王國，從東部來到西部，將一支泥潭中的球隊救活了。
但就在近日，蒂姆·多納吉的審判即將有結果。
這件被聯盟極力壓制熱度的醜聞又變成全美皆知。
尤其是於飛所屬的陣營，為了給予聯盟壓力，聲勢浩大地貶低凱爾特人是一支主場球隊，因為他們客場全敗。
對於飛的團隊來說，他們的目的不是給聯盟上眼藥，只是一種輿論攻勢，但起到的效果就是讓斯特恩一再強調「多納吉是裁判團隊裡唯一的罪犯」的說辭變得可笑。
球迷對NBA裁判的信任前所未有的低。
特別是凱爾特人真的達成了客場全敗的戰績之後，他們就不可能奪冠了。
如果超音速沒有在第六場奪冠，那麼凱爾特人將在主場作戰的搶七戰中被重點針對。
好在，超音速很爭氣，他們在凱爾特人該死的時候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死了。
這是一個圓滿的收尾。
雖然多納吉造成的傷害可能需要花更多時間來治癒，但於飛拯救超音速的故事足以成為聯盟未來一段時間的主旋律。
「你以拯救的名義回歸西雅圖，親自帶動了當地的市場，無論用什麼標準來衡量你，都是當之無愧的超級巨星。」斯特恩說道，「時至今日，你完全履行了當初的承諾，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到了最好，這是前無古人的壯舉。鑑於伱在總決賽上的傑出表現，弗萊，你被選為總決賽最有價值球員！」
於飛被隊友們從人群中推到台前，從斯特恩手上認領自己的第五座FMVP獎盃。
只見斯特恩面帶微笑地低語：「弗萊，你應該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如果超音速的新球館的融資方案沒有得到市政府的支持，球隊仍然會搬走。」
「一座總冠軍不夠嗎？」
於飛輕聲問。
「據我所知，還不夠。」
根據西雅圖最新的法案，如果市政府要通過融資幫助體育隊建造球館，則該隊伍需要證明自己的盈利能力和商業潛力。
因此，即使奪冠了，今年也是超音速實現盈利的第一年。
所以斯特恩說，還不夠。
「三座總冠軍夠不夠？」
於飛又問。
斯特恩回答：「綽綽有餘。」
然後於飛笑了，來到台前，手舉FMVP獎盃接受採訪。
等斯特恩緩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於飛說了一件多麼不得了的事。
超音速必須在2010年夏天之前通過融資法案，因此，如果於飛要贏得三座總冠軍來獲取城市的支持，那麼就是要在超音速實現三連冠。
一旦他完成了，他的總冠軍數字將超越喬丹。
屆時，喬丹還能坐穩歷史最佳的寶座嗎？
斯特恩不禁想，難道在他的總裁任內，NBA的歷史最佳球員會兩次易主嗎？
為什麼不呢？
這有什麼不好的？
喬丹已經是過去式，往昔不可追。
當下的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於飛真的能走出這一步，斯特恩不介意推一把。
一個超越喬丹的人，或許真的可以把聯盟從1998年停擺後發生的一系列傷害球迷的醜聞中走出來。
奪冠的餘波是持久的。
對於飛的影響尤其明顯。
從於飛贏得第三座總冠軍開始，圍繞他和喬丹的比較就沒有停過。
當他的冠軍數只有喬丹的一半時，喬丹的捍衛者們可以輕鬆在辯論中撕碎於吹。
隨著於飛在25歲的時候第四次奪冠，GOAT的議題變得既嚴肅又認真。
現在，於飛五冠了。
而且，這座總冠軍不僅具有傳奇的背景故事，還關係到一個概念。
兩次三連冠是喬丹在90年代絕對統治力的象徵。
因此，如果有人想要超越喬丹，卻不能用連冠的方式來超越的話，同樣會受到質疑。
而於飛目前最大的爭議就是，他在超音速的冠軍應該被孤立的看待，還是作為雄鹿兩連冠的延續？
如果是延續，那麼這就是三連冠。
如果這是孤立的，那麼在事實上就有問題。
因為於飛是實打實的三年三冠，但換隊的三連冠前所未有，如何定義就成了輿論界爭執不下的話題。
這不是於飛需要關心的，這是那些所謂的籃球專家的工作。
對他本人而言，第五座總冠軍意味著他無比接近喬丹。
他才26歲，但已有五冠在手。
他至少還有十年的奪冠窗戶，考慮到他此前七年的奪冠頻率，在冠軍數量上超越喬丹是一件可以被輕鬆預測的事情。
可是，讓喬丹的支持者大為不滿的是，於吹們已經公然宣布於飛就是GOAT。
為什麼呢？因為於飛是一個更全面的球員，他可以和不同的隊友聯手，在不同的環境中奪冠。
喬丹的一切都在公牛和90年代，他在聯防時代表現掙扎，他在的復出堪稱失敗。
那是他的污點。
在喬丹的信徒們聽來，這是荒謬的。
長期以來，喬丹已經通過文化和媒體的過度飽和式營銷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地步，同時，對於那些將他崇拜為一個無可挑剔的人物的球迷來說，幾乎不可能以全新的眼光來審視喬丹，因為對他們來說，任何討論喬丹的前提都是默認「你要知道喬丹是歷史最佳」的基礎之上。
毫無疑問，喬丹是一位無比偉大的球員，他的價值是無限的。球迷對他的傳奇，球技和所謂的殺手心態耳熟能詳，因為這些方面在幾十年裡被媒體反覆提及。不僅如此，聯盟、贊助商們不遺餘力地宣傳、推廣、加深了他的神話形象。
但是，憑此就可以讓喬丹成為公認的歷史第一人嗎？
不，當然不是那麼簡單。
歷史第一從來都是特定的命題與敘事，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出現什麼樣的球員，但是，如果要讓當下的人走上神壇，我們可以埋葬過去。
於是，在喬丹的時代，「合併時代」作為NBA的專屬名詞出現了。作家、記者、媒體人士們討論「自合併以來」的記錄已經成為常態。而對「合併以前」的職業籃球，他們往往是帶著貶低的心態。這是把喬丹推上王座的必要步驟。
喬丹的數據不如張伯倫，喬丹的冠軍次數不如拉塞爾，如果要讓球迷相信他們正在觀看歷史第一人的比賽，那麼古早的歷史必須被披上「過時」的風衣。所以，這就成一個約定成俗的事實。
通過有目的的營銷，喬丹的成就與榮譽被放大了，合併時代以前的球員們被削弱了，因為神要登台，這幫老傢伙再擋在那就不禮貌了。
最終，那些人成功了，喬丹在1998年登神。但是，每一個厚今薄古的人都要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時間會繼續往前走。到最後，喬丹也會作古，他也會成為阻礙別人上位的老傢伙，為了讓新神登基，喬丹的傳奇也將如當年的拉塞爾和張伯倫一樣受到貶低。
只是，於飛崛起得太快了，喬丹的狂熱支持者仍然活躍在籃壇，所以，當於吹們提出於飛GOAT論的時候，雙方自然而然地爆發了激烈的爭論。
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直到於飛奪得七座總冠軍之前，不會有任何結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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