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這是你應得的
基德貼心地為詹姆斯叫了一個暫停。
「我真的不知道這麼打下去有什麼勝算。」布澤爾抱怨道，「誰能擋住弗萊？」
霍華德笑說：「他不來內線，不然我可以嘗試一下。」
「一對一不可能防住他。」普林斯說，「得包夾。」
基德隨即對詹姆斯說：「勒布朗，我覺得你還沒準備好面對他。」
這句話在詹姆斯聽來是荒謬的，可是他在場上的表現卻證明了這一點。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確實在避免跟於飛硬碰硬。
他可以安慰自己說，這是策略。
但無論再怎麼避讓，被於飛當面打爆，還被他不斷地用垃圾話羞辱，不作回應的話場面上就太難看了。
「他的防守動作全是犯規！」詹姆斯抱怨道，「還有聯防，實際上，我面對的是一整支白隊！」
布澤爾反問：「如果他們用一整支球隊防你，你為什麼不傳球呢？」
「我傳了！」詹姆斯瞪大眼睛。
普林斯主動背鍋：「我的問題，是我沒投進。」
「內線才是我們的優勢所在！」布澤爾抱怨道，「但是你們從來就不管我們內線！」
紅隊正在以一種可預見的方式裂開。
這是由明星組成的球隊最大的問題。
來這之前，他們都是各自球隊裡的頭牌，享有最高的戰術地位和出手次數，可是在國家隊，他們卻被迫接受角色球員的定位。
一旦球權分配不均，球星的自我就會膨脹起來。
於飛選擇來白隊打自己在國家隊的第一場對抗賽反而間接避免了這個問題。
因為這支球隊的組成主要來自藍白兩隊。
這兩隊裡也有明星，但更多的是剛進聯盟的菜鳥和各自球隊的二三號球員。
相比頭號球星扎堆的紅隊，他們更容易適應自己的配角定位。
而且，於飛剛好是那種極具領導力的球星。
現在，於飛一上來就擺出要把詹姆斯打垮的架勢，令白隊氣勢如虹。
暫停之後，紅隊明確調整了攻防戰術。
防守端無腦包夾於飛，進攻端的話，主打內線，如果詹姆斯拿球，就讓他叫擋拆打錯位。
這樣既避免了讓防守端被於飛單點突破，又能讓詹姆斯找回信心。
當詹姆斯撞開杜蘭特扣籃得分，於飛嘲諷道：「這就是你的回應嗎？通過打爆一個還沒正式進入NBA的菜鳥來回應我？」
詹姆斯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知道不能回應於飛的垃圾話。
於飛是那種你越回應他，他就越來勁的混蛋。
通過包夾限制於飛的外線單打，再強調內線進攻和外線擋拆找到白隊的漏洞進行打擊，並避開和於飛的正面對抗，這就是紅隊把局面打回來的方式。
過了幾個回合，於飛開始改變打法。
德隆外線控球，抬手要擋拆。
於飛指揮杜蘭特去底角站著，自己過去給德隆擋拆。
德隆撕開防守，回傳於飛。
飛有引力又將布澤爾吸引到於飛身邊，於飛只需要給杜蘭特傳球。
杜蘭特一發底角三分命中。
於飛輕輕一指，點頭道：「不錯。」
如果不是於飛，杜蘭特根本沒機會在拉斯維加斯參與強度這麼高的對抗賽。
親眼看見大飛對待詹姆斯的方式後，又感覺到對方耐心地幫助自己適應比賽節奏，杜蘭特的心中有種奇特的感覺。
與開局對詹姆斯窮追猛打不一樣，暫停之後，紅隊的針對性調整反而讓於飛在美國隊的教練組面前全方位展示了自己為什麼比詹姆斯更適合夢之隊的首發三號位。
當詹姆斯受困於聯防，不得不忍受於飛的嘲諷將球強行甩給基德，於飛即使遇到包夾也有在外線強投的能力，哪怕不拿球，他的存在感也比白隊的任何人都要明顯。
雄鹿時期的比賽習慣使他指揮杜蘭特這樣的高瘦遠投王非常熟練，更奇怪的是，一向喜歡控球的他居然與德隆這樣不持球打擋拆就不能發揮實力的核心控衛也擦出了火花。
伊戈達拉專注於防守，得分基本靠吃餅和快下，布朗今晚就沒什麼存在感了。
這不怪他，他在攻防兩端被霍華德全覆蓋了。
幾分鐘打下來，哪怕詹姆斯開始得分，但於飛獲得的評價正在與他拉開斷層式的差距。
「弗萊+梅洛的側翼陣容將是無敵的。」
這樣的言論開始在場邊出現。
當白隊領先到11分的時候，詹姆斯高位跳投命中，這是他今晚面對聯防命中的第一記中遠投。
「好的勒布朗！」保羅在場邊吶喊道，「這就是你該有的表現！」
詹姆斯也點頭，霸氣側漏的面容煥發出了自信。
皇帝的信心似乎正在回歸，於飛幫杜蘭特掩護後突然來到低位，卡住詹姆斯的身體：「給我球！」
於飛的吼聲停止了德隆的一切動作。
當大飛不顧身份連續與自己進行擋拆配合，德隆便知道自己今晚唯一需要服務的人是誰。
大飛要球就給，這是基本的服務理念。
於飛接到球的瞬間，撤步轉身作出投籃之勢，從未練習過低位防守的詹姆斯又如何分得清這是真投還是假投？他的腦海里只有封蓋於飛的念頭，這讓他裝載著無盡能量的身體猛猛躍起。
詹姆斯在那一剎那展示出的天賦有多高，現實對他的嘲諷就越強烈。
於飛借著他降落的時間差擦過他的身體向上跳起，撥球，打板命中。
「不用像個大哥哥一樣假裝你每年都有進步真是令人快樂啊！」
於飛對詹姆斯的冷嘲熱諷是今晚的主題，那些了解於飛與奧尼爾恩怨的人不會對這一幕感到陌生。
但詹姆斯還沒意識到，這就是他今後要面對的人。
只是，於飛的這番嘲諷卻沒有打擊到詹姆斯的鬥志，他覺得時機已經到了，他不會再像開局那樣狼狽不堪。
於是，他呼叫擋拆後強攻籃下得分。
「如果這是伱想要的！」詹姆斯的自信在這一刻達到極限，「我可以滿足你！」
這一瞬間，紅白兩隊的比賽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基德與布澤爾多麼憤怒，這場比賽就是於詹較勁的舞台，其他人都是配角。
於飛留在後場，德隆已知道該怎麼辦。
他要做的就是滾到一邊，讓於飛自己運球過半場。
紅隊的包夾沒有出現，前來防守於飛的人是詹姆斯，眾人默契地拉開，但於飛不需要那麼大的空間。
於飛的動作看起來簡單幹脆，沒有一招是多餘的，胯下拉球，變向，強突後急停，詹姆斯反應過來了，但還是落後一步。
於飛的投籃飛出手心時，他的封蓋卻姍姍來遲。
「唰！」
「滿足我？」於飛說道，「這是從開局逃避到現在的軟蛋可以說的台詞嗎？」
全場目光全都聚集在此。
記者、作家、球員、教練組他們都預感這場比賽的高潮要來了。
一樣是單防，於飛對詹姆斯。
詹姆斯坦克般的突破再攻下兩分，可是，回頭於飛直接左側四十五度角干拔三分再進。
沒有喘息的時間，詹姆斯必須繼續，野蠻但僅限天賦的突破雖然有用，可不是每次都能奏效的。
於飛在詹姆斯啟動之前的一瞬，主動出擊，將他的球拍到一邊，隨即將其拿住。
你來我往的天平在一刻倒向了天選者。
皇帝依然在使用著世界上最強大的籃球天賦，但沒有人告訴他，天賦應該如何正確的運用，也沒有人警示他，為了在天選者的攻勢下活著，他該怎麼應對。
於飛從後場來到前場完全不停球，全速的衝刺在撞上詹姆斯的那一剎那，竟然貼著對方的身體完成一記高難度的快速轉身，他的肘部再甩開防守的身體朝著後者的背部狠狠一頂。
詹姆斯感覺身後傳來劇痛，一秒後，刺耳的暴扣聲從空中傳來。
「告訴我！」於飛連看都不看他了，他開始明目張胆地摘取勝利果實，「誰是美國最強的三號位！！！？」
波什在內的大飛擁躉大聲回應：「大飛，這他媽必須是你！」
於飛隨後指向詹姆斯：「那這個狗雜種憑什麼跟我競爭？」
就算是支持於飛的人也不想在這場恩怨中站隊，何況，詹姆斯看起來搖搖欲墜，他的內心不夠強大，他的意志不夠堅定，他的技術也根本無法在FIBA規則下與大飛抗衡。
所以呢，他憑什麼成為美國隊的首發三號位？
詹姆斯的強攻又一次被準確預判，但還是得說，他的天賦太高了，於飛哪怕知道他要往哪突，如果不能在他動手前主動攔截，那麼就會被撞開。
於飛吸取了經驗，採取貼身而不硬頂的防守，最後在詹姆斯之前又一次連手帶球的強行阻擊，被吹打手犯規。
「給他罰球有什麼用？」於飛瞪向那個老是給詹姆斯哨子的裁判，「你不會以為他罰得進吧？」
詹姆斯兩罰中一，偏偏錯失的那一投還是第二罰。
於飛瞬即發起快攻反擊，暴扣得分。
這裡是地獄，那種失落的無力感就像電流一樣讓詹姆斯感到麻木，他可以承受一部分的打擊，但一旦超過了負荷，他就會失去對抗的意志。
他曾無數次幻想跟於飛進行決戰，可是，他之所以會有所幻想，是因為他從來都不知道於飛的本來面貌。
眼前的惡魔才是對方最真實的一面。
詹姆斯的進攻受到了夸梅·布朗的影響，上籃失手了。他就像之前一樣退防，腦海中已經沒有別的念想，只是不希望比賽結束時，有人覺得他在這場戰鬥中完敗給了於飛。
不願失敗的執念讓詹姆斯貼身上前，這麼極端的防守要麼成功，要麼失敗，沒有中間選項。
於飛頂著詹姆斯的身軀向右側強突，在這個過程中，他意識到已經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到自己的強側，這麼不計後果的防守有明顯的破綻，他不知道詹姆斯的思想出了什麼問題，但既然對方給了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於飛強行將球突到罰球線的瞬間，突然急停，搖擺著身體用背後運球將球換到左手，全身的力量失去支點的詹姆斯如山崩般倒塌在於飛的面前。
這一刻，夸梅·布朗想起了2003年，於飛那個賽季最後一次造訪的比賽。
他感覺今晚的詹姆斯比當時的喬丹更悽慘。
喬治·卡爾想到了最近幾年於飛和奧尼爾的每一場比賽，但他不知道奧尼爾是否有一場比賽比今天的詹姆斯更狼狽。
基德想起了肯揚·馬丁。
普林斯想起了理察·漢密爾頓。
奇怪的是，他們都覺得此刻的詹姆斯更難堪。
但是，所有人都錯了。
在於飛的眼中，這幫人的醜態一模一樣，因為失敗者總是這樣的，每一條敗犬都承受了相同的打擊，最後以相似的方式倒下。
只是，對旁觀者來說，遺忘讓一切都變得更美好。
但是，施暴者不會忘記。
永遠不會。
於飛的球飛出手心，順著籃筐飛去，很快，一聲「唰」完成了使命。
詹姆斯抬眼看見了於飛冷峻的面容，然後聽見對方冷酷無情地說道：「這是你應得的，勒布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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