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超越時間
《密爾沃基哨兵報》激動地在第二天的頭條中以「還剩兩場比賽！」作為標題拉斯報導牛鹿決賽第二戰。
而且，雄鹿的贏球方式看起來光明正大。
坐鎮主場的雄鹿的罰球數只比小牛多2個。
可是，裁判是否有偏向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主觀問題。
比如，達拉斯人覺得你裁判今晚是暗著黑了我，那你就是黑了。
而且，相關媒體會提供一些證據。
小牛昨晚三分出手次數不足20球，而雄鹿投了40+的三分球，怎麼你的罰球還能比我多兩個？
凱文·馬丁這種骨瘦如柴的排骨精憑什麼拿到10個罰球？
結論：哨之力沒有消失，只是從大飛身上轉向了馬丁。
一些極端的達拉斯媒體更是揚言：「我們都看見了弗萊第二場比賽的命中率，這向我們表明了他沒有得到特殊照顧的時候最真實的進攻水準。」
「可是，特殊照顧依然存在，凱文·馬丁就是那個被聯盟選中的人！」
當雄鹿隊來到客場時，於飛反駁了「特殊照顧」的說辭。
「我覺得有些人需要正確理解主場優勢和特別照顧的區別。」於飛說，「當然，也許對達拉斯人來說，他們應該在客場受到照顧，就像去年首輪在休斯敦一樣。」
如果沒有姚眀的簡訊，於飛一時還想不起這個反擊小牛的近期案例。
於飛說完這些，達拉斯的媒體們便開始全力為主隊辯護，激動地辯駁他們去年是因為受到特殊照顧才擊敗火箭晉級第二輪的論調。
他們振振有詞看起來極具說服力，但雄鹿只想獲得開賽前的安寧。
達拉斯的第三戰，雄鹿隊志在必得。
只要贏下這場比賽，手握3比0的領先便可以把小牛逼入絕境。
這一晚，於飛能感覺到裁判的保守。
裁判顯然感受到了外界的壓力，輕易不吹小牛的犯規。
但即使是這樣，庫班依然像審視犯人一樣「考察」裁判的一舉一動。
誰吹了好哨，誰吹了壞哨，他一清二楚。
如果有裁判吹了壞哨，他就會像瘋狗一樣沖對方吼叫。
於飛真的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難道現場辱罵裁判之後，他們就會改變嗎？
如果你是裁判，你本來想好好吹罰一場比賽，但有個球隊老闆整天盯著你的判罰尺度，一有不對就問候你全家，你會給他的球隊公平的判罰尺度嗎？
有些事情在無聲無息之中發生了變化。
凱文·馬丁是那個捕捉到裁判的判罰尺度發生改變的人，這讓他加強了向籃下的衝刺。
於飛只感覺今晚的馬丁很是神勇，他對於挑戰西部第二中鋒的防守的意願幾乎是無可撼動的。
誰給他的膽子呢？當然是裁判。
上半場只得到3個罰球的馬丁，下半場罰了14球全場17罰15中，拿到全隊第二高的30分4籃板3助攻。
凱文·馬丁在哨之力九段的加持下，成為於飛的最大幫手。
小牛的內線群於第四節逐漸遭遇犯規危機，隨即暴露出諾維茨基防守端的不足，雄鹿的一番猛攻之下，小牛崩潰了。
109比100
絕望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庫班在比賽結束時不知道該如何點草裁判的父母。
0比3？
這讓人如何忍受？
賽後是此前一系列問題的老調重彈。
雄鹿內部口徑一致，堅決不搭理達拉斯方面關於他們被裁判特殊照顧的言論。
只有夸梅·布朗進入無人生還領域，開啟對小牛隊的清算。
要知道，他的新秀四年有三年在度過，最後一年則在達拉斯度過。
當時，小牛為了找到一個可以為諾維茨基擦屁股的清潔師傅可謂煞費苦心。結果，布朗在競爭中輸給了丹皮爾，讓小牛在去年夏天放棄匹配他的合同，布朗這才得以加入雄鹿。
「我是真正的東部第二中鋒，至於某人是不是貨真價實的西部第二中鋒，那就不知道咯。」
這是布朗對丹皮爾的反擊。
「伱知道為什麼我會比達拉斯的匝總們更接近冠軍嗎？因為在達拉斯，我被告知要為我們最好的球員擦屁股，而在密爾沃基，我們最好的球員從來不需要我為他做這件事。」
這是布朗眼裡大飛和德克的不同之處。
「你們老說我們受到特殊照顧，但有沒有另一種可能？也許裁判就是不喜歡你們，他們就是討厭馬克·庫班，畢竟我們的老闆可沒像一條沒人管的狗一樣坐在主場狂吠。」
布朗當晚的採訪是核彈級的，他說了很多可以上頭條的話，可以說自絕了回到達拉斯的可能性。
可是在NBA，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就像小喬丹鴿了達拉斯之後，也沒想到自己還會去那裡打球。
第四場完全就是劇本。
球迷以為雄鹿會橫掃小牛捧起總冠軍獎盃。
但聯盟告訴你：不，他們不會。
無論聯盟是否參與其中，他們都受到了外界的壓力，在雄鹿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們希望人為干涉一下，讓小牛不至於完敗出局。
正如球迷所看到的那樣，今晚的小牛隊回味去年首輪對火箭的體驗。
雄鹿的內線一個又一個被罰下。
諾維茨基身上好像有金光附體，今晚誰也別想碰他。
越是這樣的比賽，越能體現出兩隊在韌性上的差距。
中場休息時，於飛表態：「讓裁判去吹他媽的！@#哨吧，我們不需要！」
下半場，雄鹿全程擺出5 OUT陣容，通過偉大的進攻保持住比賽懸念，直到最後十幾秒，諾維茨基用一記充滿爭議的四分打，終結掉了雄鹿的橫掃小牛的願望。
現場只有少數的雄鹿球迷，他們本想在客場低調處事，但遇到這種哨子實在忍不住了，紛紛大喊「黑幕」。
今晚的庫班安靜了許多，他知道裁判照顧了自己的球隊。
他們明明可以更早這麼做，為什麼要選擇現在？
0比3落後的情況下，贏雄鹿一場有意義嗎？
有的。
至少，小牛可以賣掉他們本賽季最後一個主場比賽的門票了。
但他是欠那一場門票錢、贊助費和廣告費的人嗎？
庫班認為，聯盟高層毀掉了他們的賽季，如果這樣的判罰早點出現，他們現在就是2比2打平。
確認這一點的庫班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死死地瞪著斯特恩所在的位置。
因為今晚本有可能決出總冠軍，所以斯特恩需要來到現場。
但斯特恩應該早就知道，小牛大概率會贏。
裁判這麼明顯的吹罰傾向，不可能沒有聯盟的指示。
而且，庫班知道，這樣的優待下一場就消失了。
聯盟只是想用這場比賽來平息他們的怒火，就像打發乞丐，自以為這樣就夠了。
但這不夠，遠遠不夠。
庫班朝斯特恩所在的方向吼出了那句登上全美各大體育板塊頭條的話：「你這個陰暗的婊子，你的聯盟都是假的！你的裁判都是狗雜種！」
次日，斯特恩表示，他認為庫班如此具有刺激性的爆發「對他和比賽都不健康」。
「他非常聰明，他的工作必須得到讚揚，也應該得到讚揚因為他組建了一支出色的球隊，並為他的球迷提供了一個很棒的娛樂體驗。但我認為他有時會失去控制，這對他和比賽都不健康。」
斯特恩在接受採訪時說道。
於飛唯一承認他們受到照顧的只有總決賽第一場。
就像小牛在第四場受到照顧一樣。
小牛對判罰的反應讓人驚訝，尤其是庫班那種不占便宜就算吃虧的心態，對他的球隊其實是個很大的不穩定因素。
於飛屏蔽了媒體，直到第五場比賽到來前都不接受採訪。
6月18日，第五戰的比賽日。
賽前，於飛接受了ESPN的採訪。
採訪人是吉姆·格雷，他詢問了於飛關於總決賽開始以來的種種爭議。
「我覺得爭議主要在於達拉斯人，我們並不覺得有什麼爭議。」
「你認為總決賽上的判罰合乎常理嗎？」
「沒什麼問題。」
「所以，你認為達拉斯的反應過激了？」
「我不好評價。」於飛譏諷地笑道，「但是我不會因為我的腳出現了問題而去責怪鞋子不好。」
今晚，於飛帶著終結比賽的心態踏上賽場。
就判罰而言，今晚的裁判無比正常。
但庫班的場外言論讓小牛隊已經無法正確對待裁判的判罰了。
在他們眼裡，好像裁判就是來迫害自己的。
於飛最欣賞的球星是蒂姆·鄧肯，但他不得不說，鄧肯也有毛病，他就像球場上的庫班，只是不會對裁判罵粗口。
鄧肯對裁判吹給他的每一個犯規都表現得好像被吹黑哨一樣，睜大眼睛，攤開雙手，再配上一句：「不是，裁判先生」
而今晚，小牛隊對待判罰的反應人均鄧肯化。
這可能是他們在西決上力斬馬刺的獎勵，他們得到了「蒂姆·鄧肯自認為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從未有過一次犯規」的BUFF。
他們堅信自己被針對了，一旦抱著這樣的心態，那就很難好好打球了。
於飛爆穿了約什·霍華德的防守，同樣一套招式，胯下虛晃後的撤步跳投，一節內連續在霍華德頭上命中四球。
第二節開始，霍華德對於飛的防守動作變得粗魯，但沒有被裁判所允許。
他連續被吹犯規。
小牛全隊炸了。
你怎麼可以給大飛明星哨？
他大飛不過是現役最有流量的超巨罷了，怎麼和我們的約什·霍華德比？
三節不到，於飛對位手撕霍華德，在他頭上砍下23分後，霍華德終於因為「邪惡」勢力的迫害而犯滿離場。
「！！#￥」
達拉斯的美航球館裡⑴，噓聲鋪天蓋地，球迷真的相信，約什·霍華德不是因為防不住於飛而犯規，而是因為能防住於飛所以被吹罰犯規。
糟糕的心態，浮躁的球迷，釀成了小牛季後賽開賽以來最慘痛的失利。
約什·霍華德犯滿離場後，於飛無人可擋，小牛為了限制他，便採取強制性的包夾來封鎖他的進攻。
除非可以肯定於飛的隊友無法帶來支持，否則這樣不計代價地包夾，只會讓雄鹿全面開花。
達拉斯人最討厭的雄鹿——被當地媒體以「奧斯卡影帝」為外號的凱文·馬丁命中三分。
隨後，拉加·貝爾受到飛有引力的眷顧，接球上籃。
丹尼·格蘭傑和於飛擋拆後外彈接球三分。
至此，小牛在包夾於飛和不包夾於飛之間已經產生嚴重的自我懷疑。
於飛一記點名諾維茨基的撤步三分徹底打爆了小牛的防守。
從此開始，比賽成為了《今夜雄鹿秀》。
雄鹿全方面展示了自己的小球和三分雨，他們沒有偉大的內線，也沒有強力的籃板控制，甚至不是當代所推崇的防守強隊。
雄鹿最畸形的地方，在於體系的上限與下限都由於飛一人支撐。
一旦於飛不行了，雄鹿也就不行了。
對飛黑們最恐怖的是，大飛是著名的猛男，用過的都說好。
於飛帶起了隊友，凱文·馬丁的崛起填補了雄鹿副攻手的空缺，再加上布朗、貝爾、斯普雷威爾等一幫精明強幹的中堅力量，使雄鹿成為全聯盟最獨特的球隊。
ESPN的傑克·拉姆齊說：「我們現在可以肯定地說，雄鹿隊就是籃球運動下一階段的模樣。」
比賽早已失去懸念，垃圾時間來臨時，於飛披著毛巾坐在場邊。
40分12籃板11助攻，這場比賽讓他實現了常規賽、季後賽首輪、半決賽、東部決賽乃至總決賽這些時期的場均三雙。
對他來說，這似乎不足為道。
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然後，比賽剩下最後的十秒，雙方都不再進攻了。
雄鹿勝局已定。
111比84
雄鹿隊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在客場捧起於飛時代的第三座總冠軍。
失魂落魄的小牛隊退場了。
德克·諾維茨基並不知道，圍繞他個人的人一連串厄運即將像流彈一樣打過來。
ESPN的吉姆·格雷問道：「你們要如何消化今年的失利？」
諾維茨基沮喪地說：「時間會解決一切的。」
之後，於飛不出意外地捧起了總決賽MVP的獎盃。
就像司儀一樣總會在這樣的場合出現的格雷格·薩格將他的話筒舉到三屆總決賽MVP面前問道：「許多人經歷了像你們上賽季那樣的動盪之後，可能會就此一蹶不振，你們是如何振作起來的？」
「沒什麼特別的秘密。」於飛身體微微一抖，意指身邊的所有隊友，「我們的內心深處有一股緊迫感。」
「我可以問為什麼嗎？」薩格問，「你們是一支年輕的球隊，還有很多時間。」
這是真的，雄鹿隊還有很多時間，但當這個世界讓你覺得你還有很多時間的時候，你最好不要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真的有很多時間。
在這個問題上，你不能用「我還有時間」來搪塞自己。
因為
「對我們來說，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我們一路奮戰，燃燒了自己的全部後終於完成目標，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於飛說，「時間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但如果你指望讓時間來解決一切，你最終會自討苦吃，因為你不知道，是否還有足夠的時間。」
⑴小牛的主場也是美航冠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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