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高中仔
裁判將球扔向空中，穆托姆博為雄鹿贏得球權。
於飛挺身卡住普林斯的位置，伸手接球，旋即向前啟動。
普林斯努力想要貼緊於飛，但是，他的身體相比對方來說，太過瘦弱。
於飛還沒主動發力，只是被動往對方身上一靠，就把人彈開了。
活塞明確了前幾場比賽的策略，儘可能逼於飛單挑。
因此，普林斯被頂開之後，其他隊友都原地看著，完全沒有要補位協防的想法。
於飛停手，跳起，投籃。
0比2
於飛轉身就走，連垃圾話都不說。
然後，活塞開啟系統性的進攻。
比盧普斯高位呼叫擋拆，突破後分球，給到拉希德·華萊士，後者原地跳投，2比2打平。
活塞絕不是半點章法都不變的球隊。
雖然他們早就已經決定不包夾於飛，但雄鹿的陣容變化，他們也看在眼裡。
三分命中率不到三成的阿里扎頂替莫布里首發，這樣的寒冰射手有拉開空間的能力嗎？
為了這樣的人不包夾於飛是不是有問題？
於飛再次運球來到前場，和阿里扎對位的漢密爾頓看向自家主教練，想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指示。
布朗願意嘗試，當即點頭鼓勵漢密爾頓賭一把。
活塞的防守執行力屬於聯盟最佳，布朗這邊一點頭，漢密爾頓就活力四射地從側翼包抄過去，和普林斯形成包夾之勢。
於飛知道活塞為何敢於主動包夾自己，這是阿里扎進入首發陣容後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但他也願意給阿里扎機會，等漢密爾頓迫近，輕易地將球傳出，阿里扎出手三分。
果然不中。
然而，穆托姆博卻虎口奪食，從大本跟前搶到進攻籃板。
他把球扔出來，又積極到高位給於飛擋拆。
於飛欣然接受，利用擋拆牆將防守拉開——因為穆托姆博不具備投籃能力，大本唯恐失去機會，如饑似渴地上前要逼於飛停球。
「蠢貨…」於飛罵了一句，隨手把球扔到空中，「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從天而降的進攻方式嗎？」
聽到於飛罵自己蠢的時候，大本已經知道他的包夾過於激進。
穆托姆博就像回自己家一樣來到籃下起跳，完成空中接力。
「傳得好啊大飛！」穆托姆博用那標誌性的老煙嗓說道，「就是這樣來回跑有點累，你可以給我傳個球，我低位也能打的。」
於飛對老一輩內線的背打執念感到無語，吃餅不好嗎，非要背打，費力又低效。
不過，如果穆托姆博執意要打低位的話，於飛也願意獎勵他一下。
比賽開場才兩分鐘不到，活塞發現比賽的走勢和自己賽前所預料的完全不同。
雄鹿明明用一套防守更好但空間更差的陣容首發，可於飛依然穿針引線，入鐵桶陣像過清晨馬路，來去自如。
布朗還不能說球員的選擇是錯的，不管是拋下阿里扎提前包夾於飛，還是大本不管穆托姆博夾擊於飛，從邏輯上來說都是對的。
只是大本這個回合連犯兩個錯誤，一個是沒保護住防守籃板，另一個是被於飛吸引了注意，包夾過度，讓穆托姆博有了可乘之機。
「大本，要冷靜！」布朗只好提醒道，「不要被你的憤怒左右判斷！」
大本對這樣的說教感到厭煩，說誰不會說呢，關鍵是，他們怎麼可能冷靜地看待於飛？
阿里扎進攻不行，就想把全部的力量放到防守端，然而，對菜鳥來說最忌諱的就是投入過多。
阿里扎就像瘋狗一樣撕咬漢密爾頓。
這樣的防守特權不屬於他這種初出茅廬的次輪秀，裁判很快便以犯規制止了他的暴行。
「什麼意思，不讓碰嗎？這也算犯規？」
菜鳥的另一個毛病是受不得委屈。
阿里扎看起來要把裁判吃了，而於飛在他喜提技術犯規之前把人拉住了，「不好意思，傑克，新人不懂事。」
阿里扎叫板的是今天的第二裁判傑克·尼斯。
尼斯本想給阿里扎一點顏色瞧瞧，但現在於飛站了出來，只好說道：「下不為例！」
於飛把阿里扎放開，拒絕聽對方解釋，就像機器人一樣淡淡地說：「要冷靜，菜鳥。」
「可是…」
「我不想聽伱說可是。」於飛說，「留在場上，盡你所能，不要衝動。」
於飛既不是那種控制狂型的領袖，也不是苛刻的暴君，實際上，他對待隊友的方式比很多人想像的要溫和。
用隊友的話來說，「你幾乎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發過脾氣。」
不過，這種淡泊到極致的領導方式也會讓人產生「可能弗萊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只能說有利有弊。
但對阿里扎這種馬仔來說，於飛的提點是很重要的。
從那開始，阿里扎不再把自己當成狩獵犬，而是護衛犬。
狩獵犬主動出擊，護衛犬看家護院。
他只要保證漢密爾頓不會在自己的防守下有輕鬆得分的機會就足夠了。
阿里扎保證了雄鹿的側翼防守不再是弱環，這是莫布里做不到的。
但同時，阿里扎也不可能像莫布里那樣投出四成的三分率外加一些零碎的持球進攻。
因此，從第一節開始，雄鹿的進攻壓力已經全部被於飛扛在身上。
與此相對的是，擁有聯盟最佳防守的活塞隊也將他們全部的分量都甩到了於飛身上。
首節比賽，於飛砍下14分4籃板3助攻，雄鹿全隊得分為25分，除了幾個罰球外，所有的運動戰進球都與他有關。
而且，可以看出於飛依然在節省力氣。
觀眾幾乎看不到他全力進攻的模樣。
這種克制的打法讓雄鹿在第一節結束時只取得2分的領先優勢。
「弗萊·於用一節比賽證明了選擇他作為MVP是多么正確的事情。」TNT的查爾斯·巴克利發揚了他的大嘴風格，「你不會在史蒂夫·納什身上看到這樣的表現。」
肯尼·史密斯點頭說道：「是的，他基本掌控了局面，我敢打賭，開場至今的每一秒鐘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史密斯說錯了，至少有一件事不在於飛的預料內。
他的隊友今晚依然不怎麼准。
這是莫布里受傷的連鎖反應。
射手越少，活塞的針對性越強。
平時他們需要同時盯緊幾個人，現在，他們只要保證把最準的巴里看住，再給足強度，命中率自然就下來了。
可是，從比分來看，雄鹿的計劃是成功的。
進攻靠於飛一人，而防守則有阿里扎和穆托姆博的協助，這讓雄鹿在第一節結束後取得領先。
「弗萊，你想休息一下嗎？」
卡爾看向於飛，認真地問道。
於飛搖頭說：「我還好，不需要休息。」
卡爾相信，每個主教練都想得到一個打滿首節還說自己不需要休息的年輕核心。
如果不是雄鹿現在離不開於飛，卡爾是不會讓對方冒險的。
現在，他只能相信於飛有足夠的體力撐過這場比賽。
為了解放於飛，卡爾對陣容進行了大手術。
巴里仍在場上，而此前機會不多的凱文·馬丁也被派上場，四五號位則由德文·喬治和萊特納來擔綱。
這麼一來，於飛又擁有了五外陣容，只是相比過去那套首發里有兩個四成三分命中率的五外陣容，這套陣容的投籃準度並不讓人恐懼。
喬治和萊特納都下滑嚴重，尤其是三分命中率，之前他們都是聯盟水準之上的射手，現在卻連聯盟的平均值都到不了。
馬丁的話，雄鹿內部已經認定這個選秀失敗了。
新秀賽季，馬丁場均只得到2分1籃板，命中率分別是33+20+65。
卡爾並沒有讓他打太多比賽，因為他明顯不適應NBA的強度。
賽季後半段，馬丁成功增重了幾磅肌肉，但這依然不夠。
現在突然讓他上場，只是證明雄鹿現在有多麼缺乏為於飛拉開空間的射手。
「菜鳥，你來對位昌西。」
於飛安排了下馬丁的對位，並說道：「不要想太多，就算防不住也沒有人會怪你，你應該知道我們讓你上場是為了什麼。」
馬丁確實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
除了於飛，雄鹿今晚好像人人都對籃筐有仇，恨不得用投籃把他砸歪。
但馬丁覺得，籃筐是自己的情人，他要用最絲滑的方式與之形成完美的連接。
次節開局，活塞果然強打馬丁這一點。
比盧普斯是知道怎麼恃強凌弱的，上來便用身體將馬丁頂開，急停跳投得分。
25比25
雙方打平，比盧普斯嘲弄地對於飛說：「你們甚至連高中生都派上場了，已經絕望到這個地步了嗎？」
而後，比盧普斯跑了。
於飛對馬丁說：「高中仔，準備擋拆。」
馬丁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外號，而且是一個讓他厭惡的外號。
說他是高中生，其實就是在挖苦他，暗示他的身材纖細得不像成年人，只有高中生或者營養不良的難民才會長成這樣。
於飛的回應說到就到，抬手招呼1-2擋拆，馬丁把比盧普斯帶過來。
隨後，於飛全然不用馬丁擋拆，主動往活塞的防守陷阱撞。對活塞來說，雖然馬丁看起來像是射手的模樣，但他常規賽的命中率是可以讓人放心的。因此，比盧普斯果斷和普林斯一起將於飛逼向死角。
這一切都如於飛所預料的那樣發生，他為馬丁創造出大空位，隨後，揮手傳球。
馬丁接球，身體一沉，向世界展示出那怪異的投籃姿勢。
「唰！」
馬丁真像個高中生一樣幼稚地握拳怒吼，給自己打氣，並以為這樣就算回應了。
什麼是回應？
於飛會讓他知道的。
就在前場，於飛緊貼著比盧普斯不讓他接球，嘴裡像機關槍一樣說道：「連高中生都防不住的球隊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在NBA存在下去？不如你們解散了吧？順帶把這個狗屎一樣的球館也拆了」
於飛的垃圾話和近身肉搏都讓比盧普斯難過，他惱羞成怒，反手將人一推。
於飛等的就是這個，往後順勢一躺，裁判響哨。
昌西·比盧普斯喜提技術犯規。
「防不住高中生也就算了，還要額外贈送技術犯規嗎？」於飛坐在地上鬨笑道，「看來你真的很想輸掉這場比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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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並未升級，但活塞與雄鹿的咒罵隨即發生。
裁判控制住了場面，而於飛則指定馬丁去罰球。
一般來說，這種送到嘴裡的分數都是由球隊老大來執行的，但於飛卻不以為意，他告訴馬丁：「去把球罰進，如果罰丟了，你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吊死吧。」
大飛果然既能守護，也能扎心，馬丁不敢罰丟，兩罰全進，然後再當著活塞球員的面來了個高中生式的握拳。
於飛看得直翻白眼。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菜鳥被哥們鞭策一年了，怎麼就沒學到一點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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