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弗萊·於的笑
十月中旬，訓練營結束，雄鹿馬不停蹄地前去拉斯維加斯打了幾場季前賽。
季前賽是無關緊要的，但雄鹿依然取得全勝。
於飛場場首發，但每場只打不到20分鐘。
對雄鹿隊來說，他是不需要通過季前賽來檢驗的球員。
於飛唯一的問題是什麼？喬治·卡爾說：「他的自我有時候會讓他忍不住把球留在自己手上，我告訴他，他必須讓球流動起來，他必須讓隊友參與進來。」
「那他怎麼說？」
卡爾翻了翻白眼：「他說，『我不控球怎麼讓隊友參與進來』？」
「你們之間的分歧嚴重嗎？」
「不，一點都不。」卡爾笑道，「弗萊是個有趣的傢伙！」
季前賽結束後，雄鹿回到主場休整兩天。
然後，一直到10月30日飛往費城，他們的第一場常規賽就在那裡打響。
費城對於飛來說是個好地方。
因為艾弗森之前在銳步的安排下幾次幫於飛宣傳球鞋，所以小到費城，大到整個賓州都是「天選者」系列賣得最好的市場之一。
每次來費城打比賽，於飛都很認真。
只是最近艾弗森並不好過。
從去年的「我們要在這裡聊訓練？」事件發生後，艾弗森的聲望從帶隊打進總決賽被湖人紳士橫掃開始達到個人巔峰，然後開始一路下滑。先是與拉里·布朗掰扯不休的鬧劇，而後是場外的負面新聞，休賽期的「襲擊事件」更是讓他成為了字面意義上的過街老鼠。
於飛看得出來，銳步對艾弗森也很頭疼。
這次來費城，他們居然沒有再叫艾弗森來幫於飛助陣。
於飛經過一年的鍛鍊，應付起這種事遊刃有餘。
活動結束後，於飛在給一個小姑娘簽名時聽到對方說：「福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可以申請一筆交易嗎？」
於飛熟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笑問：「什麼交易啊？」
「我們可以用基斯·范霍恩換到你嗎？」
「有點難度。」
聞言，小姑娘為難地咬了咬下唇，就像下了什麼決心，「那我們就用AI來換，可以嗎？」
看看伱做的孽，艾弗森，連小姑娘都不想再看到你穿76人的球衣了！
「那你要快點長大，等你長大以後，就可以做這筆交易了。」
於飛的親和力讓人印象深刻。
場外的於飛看起來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盛氣凌人。
這讓銳步的工作人員堅信只要他的籃球事業進一步發展，取代岌岌可危的艾弗森，成為銳步旗下的頭號籃球運動員絕非難事。
銳步的活動一結束，於飛就去見了勒布朗·詹姆斯。除了球票，他還向詹姆斯送了一些雄鹿隊的球衣。
「太棒了弗萊，我喜歡這個！」
「喜歡就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公務繁忙的於飛就坐著銳步的專車前往76人的主場。
在這裡，於飛見到了雷·阿倫和德文·喬治。
看見隊裡有兩個比自己還勤奮的人感覺是極好的。
練了一會兒，賽前的熱身時間便接近了，兩隊的球員陸續到達現場。
比賽開始前20分鐘，雄鹿隊全員回到更衣室里。
看見衣柜上的污漬，雷·阿倫憤怒地將衣櫃拉開，這樣他就不用一直盯著污漬看了。
這是Rey-ray的另一個NBA球員身上不常見的特點：潔癖。
和斯普雷威爾一起來到密爾沃基雄鹿隊的特拉維斯·奈特是雷·阿倫當年在康乃狄克大學的隊友，關於阿倫的潔癖，他說起了這麼一個故事。他和阿倫一起參加大學生運動會，兩人住在同一個宿舍，而他老是把用過的碗放在桌子上不洗。阿倫受不了，就警告他說如果他再不洗碗，以後就把那些碗放到他床上。
有天他和女朋友一起回宿舍準備好好嗨皮，卻發現床上滿是自己沒洗的碗。
「有點過分了，你沒揍他嗎？」斯普雷威爾問。
奈特表示：「不，從那以後我每天都洗碗。」
於飛聽著他們八卦，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系好鞋帶，等卡爾進來訓話。
開場前10分鐘，卡爾按照慣例進入更衣室：「這是我們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我想贏，這不單單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你們自己，你們應該知道這段時間外界是怎麼看扁我們的。」
卡爾的話語讓雄鹿的隊員們陷入短暫的回憶。
雄鹿是最不被看好的隊伍。
因為：
於飛＝離開喬丹什麼也不是，被嚴重高估
梅森和斯普雷威爾=巔峰已過
喬爾·普拉茲比拉和丹·加祖里奇=不堪重負
德文·喬治=王朝隊出逃的軟蛋
麥可·里德=「如果你的球隊為了300萬美元的薪水而猶豫不決你就知道這人完全不可靠」
喬治·卡爾=美國隊的罪人，約翰·湯普森的知己，最被高估的教練
唯一的變數是雷·阿倫，ESPN的比爾·西蒙斯說，他從1996年進入聯盟，至今已經六年，如果他在六年內無法進化，那麼他就永遠都無法進化。一個射術神准，防守出色，偶爾能統治比賽，每場拿20分的全明星不可能改變雄鹿的困境。如果他只有這種水平，雄鹿最多只能在季後賽一輪游。
被質疑得最嚴重的於飛，這幾個月對外界的輿論並無感覺。
因為他知道喬丹的媒體力量會全力攻擊自己，他們會想方設法讓外界明白，上賽季的奇才能打進季後賽完全是喬丹領導有方。
有喬丹的3/4賽季才是最重要的，於飛獨自帶隊的1/4賽季不過是在吃喬丹的紅利。
這種完全拋開事實不談的論點不僅有人相信，而且市場火爆。
這就是第四權的力量。
而於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密爾沃基做出成績，一旦他有了成績，媒體不會覺得被打臉，他們會忘記自己寫過什麼，轉而支持他，再將槍口對準喬丹。
當眾人想起外界的低估，鄙視和嘲笑時，卡爾不需要再打雞血就能得到一群充滿鬥志的戰士。
雄鹿的隊員跑出了球員通道，於飛特意走過半場和艾弗森打招呼。
「最近好嗎？」於飛明知故問。
艾弗森沒有笑容，「一點也不。」
「我很遺憾，AI。」
事實上呢，於飛真為艾弗森感到遺憾嗎？
為那個在銳步的活動上幫自己助陣的艾弗森感到遺憾是可能的，但為一個持槍追殺妻子到朋友家並把朋友打一頓的人渣感到遺憾是完全不可能的。
幾分鐘後，比賽開始。
喬治·卡爾相當大膽，擺了一個沒有傳統控衛的大號陣容，以於飛、斯普雷威爾、雷·阿倫、梅森和丹·加祖里奇為首發。
在這套陣容里，於飛、斯普雷威爾和阿倫可以輪流客串控衛。
從外線看，76人仍然是2001年那支從東部殺出血路的硬漢之隊，艾弗森、斯諾和麥基三人的防守確實壓力滿滿，很有侵略性。
但那支76人之所以可以像瘋狗一樣威脅對手的外線，是因為內線站著90年代以來最偉大的護筐手迪肯貝·穆托姆博。
而現在穆托姆博已經不在費城了。
這是拉里·布朗在休賽期做出的最大的一筆交易，他用穆托姆博從新澤西籃網換回了基斯·范霍恩。
怎麼說呢，這筆交易基本就像徐崢在《港囧》把王寶強「優化」成了包貝爾。
而王、包之間的觀眾緣差距就像穆托姆博和范霍恩之間的防守差距一樣，這無法用任何數值來形容。
這是兩個次元的東西。
也許是拉里·布朗受夠了他們的內線沒有進攻能力，但若真是為此，那麼選擇一個在基德和肯揚·馬丁身邊都無法承受壓力的人，會在聯盟頭號暴徒（艾弗森）身邊表現出色嗎？布朗是如何說服自己的？他如何使自己相信艾弗森那梭子沒對妻子打出去的子彈未來不會打在范霍恩的身上？
這就不是雄鹿關心的事了。
於飛持球突破，叫擋拆，空切進籃下偷分，防守反擊快攻只因為內線沒有穆托姆博的守護，76人充滿壓迫感的外線也變得寬鬆了。
因為他們以前只需要關心外圍防守，現在他們要顧慮很多，因為如果外線失守，范霍恩不可能幫他們護筐。
這麼一來，結果就是拉里·布朗長期以來為艾弗森量身打造的防守體系崩潰了。
范霍恩的進攻完全無法抵消防守端的窟窿。
於飛在29分鐘內砍下27分9籃板5助攻，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6分鐘的時候下場休息。
喬治·卡爾親手把毛巾交給他，並說：「持球時間太長了，二年級的！」
「這有什麼影響嗎，喬治？」於飛看了一眼比分，「我們大勝啊。」
卡爾無話可說，他不喜歡於飛那種全權包攬的持球打法，但他也明顯能感覺到於飛的打法和雷·阿倫、斯普雷威爾等人的投射威脅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每當於飛呼叫他們任何人來打擋拆，76人就會顧此失彼。
這對於總是喜歡看到五人都參與進攻的卡爾來說有些顛覆認知。
這是巧合。
卡爾是這麼想的。
最後的六分鐘沒有任何懸念，雄鹿的替補面對士氣暴跌的76人保住了領先，最終以111比93大比分戰勝對手。
賽後採訪
「所有的抹黑，所有的低估，所有的批評都是我們的動力，這場比賽獻給所有的批評者！」——喬治·卡爾談論首秀的大勝。
「弗萊很自如，他真的很自如，他是天生的籃球運動員，幾乎第一時間就融入了我們，看看他今晚的數據，他好像拿了30分10籃板5助攻？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地方難到他了，這就是我說的，他很自如。」——喬治·卡爾評價於飛的雄鹿首秀。
「老大這個話題很無聊，我們都專注於比賽，沒人關心這件事。」——雷·阿倫回答了關於雄鹿隊內地位的問題。
「我很不舒服，這不是我的節奏，我還在找感覺。」——拉特里爾·斯普雷威爾談論了自己的低迷表現。
「我們需要很多結構性的改變，我們需要複雜的重建，這不是一日之功，我們需要時間，我們需要大量的時間，我們會沒事的。」——拉里·布朗談論兩連敗帶來的影響。
「我在場上努力打球，為什麼你們只關心我的私事？該死的，那是我的私事！我不會讓你們繼續刺探我的隱私！」——阿倫·艾弗森在被問及妻子的問題時情緒失控。
「弗萊，你對自己在雄鹿的首秀打幾分？」
「打分是你們的事情。」
「這是你對外界質疑的回應嗎？」
「我需要回應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
「你怎麼看待奇才和雄鹿的交易？」
「今晚有奇才的比賽嗎？他們贏了嗎？」
「他們輸了。」
「那沒事了，哈哈哈。」
——於飛的賽後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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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秀掛蛋，姚眀被高估了嗎？」——ESPN新聞速遞
「替補出戰的MJ僅僅得到8分，他的大衰退期到來了嗎？」——《多倫多時報》
「T-MAC透露，他在去年夏天幾乎要選擇進行季末背部手術。他說，兩個突出的椎間盤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奧蘭多哨兵報》
「出色的首秀並沒有讓弗萊·於驕傲自滿，但他的緊繃的臉在聽聞奇才隊輸球的那一刻放鬆了。也許他不承認，但我們相信，他發自內心地憎恨的一切。」——《華盛頓時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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