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新成灰頭土臉地回來,狠狠瞪了時晩一眼,到底沒說什麼拉著許心嬌就走了。
現下有更要緊的事。
辦公室只剩下時晩和黎枝蔓,黎枝蔓還沒從剛才圍觀了一場「時晩耍猴」的場景里緩過神來。
「時晩,你練過?」
她有一肚子的疑問,「還有你和剛才那位……」
「經紀人。」時晩的心思已經跑了,「有人在等我,我要走了。」
她鄭重其事地拍了拍黎枝蔓的肩膀,「你是我的人,以後不要再被欺負了。」
又補充了一句:「打不過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時晩離開了,黎枝蔓還愣在原地,鼻頭突然就有些泛酸。
*
時晩鑽進車裡,語氣里滿是小雀躍,「你來接我啦!」
席瑾煩躁的眉眼對上時晩笑意盈盈又清澈純粹的雙眸,心頭那點火氣突然就被撫平了,躁鬱感也徹底消失。
他還是板著臉,「我不是說過了,不許亂跑。」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時晩睜了下眼,「你怎麼知道?」
席瑾:「……」
「時晩,你在氣我這件事上是真的很有一套。」
「哦。」時晩覺得食物真的很陰晴不定,「但是我必須登頂娛樂圈。」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所有阻礙我的人,全部清除。」
她說這話時,前所未見地認真嚴肅,仿若這是刻在靈魂上的使命。
席瑾清晰地看到從時晩眼中泛起的暗紅,和眼周若有若無的血紋,顯得詭異妖媚。
他揚眉,「包括我?」
時晩頷首,「包括你。」
席瑾的唇角勾起一抹很大的弧度,他突然傾身一手捏住時晩的下巴,另一隻手擦過時晩的眼尾。
手指划過的地方,隱隱泛起的血紋歸於平靜。
他用了力道摩挲了兩下,留下轉瞬即逝的紅痕,「很久沒有人敢當面這麼挑釁我了。」
「哦。」時晩微抬著下巴,耷拉著眼皮看席瑾,「那他們都在背後算計你嗎?」
「你喜歡這樣的?」
坐在駕駛座上的沈禮默默把擋板升了起來。
席瑾氣笑了。
覬覦他的位置的陰溝老鼠確實層出不窮。
像時晩這般,用著天真坦蕩的口吻跟他直言放狠話的,還真的…沒見過。
但哪怕她時而表現得不通世俗,看起來又軟又好騙,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異常美麗也異常危險的生物。
足夠特殊,足夠…讓人想要征服。
沉寂已久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清除?不,他想掌控她。
席瑾敲了敲擋板,擋板降下,他吩咐:「開車。」
他靠回座椅上,「小東西,以後不准從窗戶飛出去。」
時晩疑惑,「我不會飛呀。」
席瑾耐著性子,「走門。」
「好哦。」
「你怎麼過來的?」
時晩比劃了一下,「就chuachuachua很快就到了。」
「沈禮,給她配個車。」席瑾吩咐完看向時晩,「乘坐交通工具,用人的速度,懂?」
「好哦。」
席瑾繼續說道:「最重要的一點,瞞好你的身份,別到處宣揚你是一隻吸血鬼。」
時晩看向席瑾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傻瓜,「我才沒有那麼笨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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