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覺得,本世子想要那個位置,還需要通過娶你?」墨景湛發自靈魂的問,「本世子直接將你們黎室皇朝的人趕盡殺絕,占領京城,不是最簡單直接的嗎?」
黎凰默了。
她倒是忘了,這廝是有能耐造反的。
「這倒也是。」她一屁股坐進太師椅里,撐著腦袋,悠悠的看著他,「可你也說了,你我一旦結合,整個朝堂都要忌憚我們,就算太子能容我們一時,也容不了我們一輩子。」
「本宮也看得出來,你對太子並無多少恭敬,日子久了,少不了要鬧出什麼事情來,你也不是那等受人指摘的脾氣,你打算如何?」
她直接將問題又拋回給了他,想看看他到底會如何回答。
墨景湛卻是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只要殿下願意,本世子可以帶你回三洲,到那裡,天高任鳥飛,誰又敢對我們夫婦二人指指點點?」
就算是太子登基,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只要他們二人不造反,他也不敢對他如何。
至於那些朝臣嘛,攪事的踢出去也就是了。
拿兩個來殺雞敬猴,他就不信還有誰敢冒著丟官的風險,非要挑撥他們皇族內部的關係。
「跟你回三洲?」黎凰挑了挑眉,略有些詫異,「這京城才是你施展才華的最好的地方,你當真不想留在這裡?」
墨景湛冷俊的臉上滿是不屑:「本世子不論去哪裡,都能施展才華,只要殿下願意跟在下走,在下可以讓三洲之地變得比京城更繁華。」
這話他可不是隨意誇口的,這些年他雖看著什麼也不管,四處遊歷,實則他已經將各地方的情況都摸清楚了,想要將他的地盤發展成比京城更繁華的地方,並非不可能。
若是黎玉澤不找麻煩,他可以一輩子不離開封地,這不比待在這京城之中整日裡提防各種小人要快活得多嗎?
黎凰不由得被他說得有些心動,但想到夢裡的那些事情,她便強行將心思收了回來。
「咳咳,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墨景湛以為她是捨不得京城,也沒有強求。
反正,來日方長,他總能成功把人拐回駐地去的。
這繁華的京城,別人稀罕,他墨景湛可不稀罕。
另一邊,顧沉舟跟黎楚楚衣衫不整的被扔在平陽侯府大門口,引得無數人圍觀。
「這……這不是被貶的那位二公主和她的夫婿嗎?」
「還真是,這也太傷風敗俗了!」
聽著周遭人的指指點點,被打暈的顧沉舟和黎楚楚漸漸醒了過來,平陽侯府的門房在認出他們後,立即開了府門,將他們給扶了進去。
一回到他的蘭溪苑,顧沉舟便忍不住質問出聲:「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會出岔子的嗎?」
他顧沉舟所有的驕傲與臉面,在剛才那一刻,全都丟盡了。
他幾乎不能想像,京城裡那些人背地裡該是如何議論他。
「我怎麼知道?那人只證能將我們摘出去,可沒說是用這種方式。」
黎楚楚也是煩得很,她跟顧沉舟就算再饑渴,也沒那個膽子在太子的東宮做那樣的事情。
那個鬼面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居然給他們倆下了藥!
「你不知道?你找的人,你居然不知道?」
顧沉舟咆哮著問出這麼一句後,整張臉都扭曲了,配上他臉上那道疤,顯得極其猙獰可怖。
黎楚楚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顧沉舟,心中生出一股怯意。
她結巴著說道:「對方只說能幫我們達到目的,並未說過要連我們也一起下手。」
說著,她心虛的低下了頭。
顧沉舟目光森然的盯著她的髮髻,以前只覺得她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如今才知道,那一切不過是她裝出來的,她骨子裡的魂,是那般的愚蠢。
還是祖母說得對,庶女就是庶女,又如何能與嫡女相提並論?
想到這裡,他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黎凰那張絕美的容顏,若是當初他沒有執意拒了她的婚……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平步青雲,根本不需要收拾這些爛攤子了。
想到這裡,他看黎楚楚的目光便不由得多了幾分厭惡和不耐煩。
「但願你說找的那個人能說到做到,否則……」
他目光沉沉,一個沒了皇族身份的落魄公主,死活又有誰會關心?
黎楚楚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氣,她心中惶恐不安,面上卻極力擠出一絲笑容,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咬了咬唇,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喚了一聲:「夫君~」
那聲音,可謂是千迴百轉。
這要換了以前,顧沉舟定是恨不能一把將她揉進懷裡。
但是,這一刻他腦中又詭異的想起了黎凰那張冷艷絕塵的臉,再對比黎楚楚這張臉,頓時覺得姿色平平。
他當初是瞎了眼才覺得她比黎凰好。
「時辰不早了,快些洗洗吧,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說著,他甩袖去了偏院。
黎楚楚的臉,立即冷了下來,她都還沒有嫌棄他臉上那道疤丑,他居然敢嫌棄她髒!
不過,等她把神醫請來了,她相信,他的心一定會重新回到她這裡的。
翌日早朝。
方氏的父親,方少監便聯合十幾個同僚共周彈劾黎玉澤,說他借賞畫之名,將他們的孩子騙到東宮迷暈,而剛嫁入平陽侯府的方家姑娘,如今卻死不見人,活不見屍,讓皇帝替他們做主。
黎玉澤站在大殿最前端,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他們在彈劾的,不是他一般。
「陛下,請念在老臣這把年紀了還在替陛下分憂的份上,請讓太子殿下將老臣的侄孫女還給方家吧。」
頭髮花白的方太傅直接跪在了大殿下,用力的拜了下去。
皇帝都嚇了一跳,連忙從龍椅上站起身:「太傅這是作甚,有話好說,何必行此大禮?」
皇帝身邊的內侍立即跑下台階,將老太傅扶了起來。
老皇帝狠狠的瞪了黎玉澤一眼,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快說清楚!」
他這個兒子他還是很了解的,雖算不得大才之輩,但絕非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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