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帝冷眸危險的半眯了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朕?」
東渝信使昂著脖子道:「我只是在善意的提醒大淵陛下,那些使臣畢竟是我東渝的人,若是在我們賠償款抵達大淵之前,他們出了什麼岔子,那責任,你們願擔嗎?」
「你們若是不願擔,那麼我勸大淵陛下還是讓在下將人帶回去的比較好。」
「畢竟,我們那等小國,也不敢耍你們不是?」
言外之意就是,若大淵執意不肯先放人,那便沒有身為大國的風度。
大淵帝差點沒被他嗆死。
這時,一道清冷的嗓音自殿外傳來。
「貴國好像一直沒搞清楚一點,那就是,本就是你們東渝在我們大淵的地盤上做惡在前,依照我朝律法,就你們東渝的那幫使臣,我們就是殺了你們也不能說什麼。」
「如今我們願意心平氣和的與你們商議如何解決此事,是不想大肆興兵,生靈塗炭,你們還真當我朝武將沒人了不成?」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墨景湛清貴修長的身形款款走進了大殿。
大殿上好些人是去過國舅府吃壽宴的,所以,自然是認得他的。
但那些沒去過的人,並不認得他,不由得朝站在自己身邊的同僚以眼神詢問。
不過,墨景湛也沒讓他們猜測多久,大大方方的衝上道的皇帝供手道:「微臣安王世子,墨景湛參見陛下!」
此言一出,滿大殿譁然!
他就是那個朝廷一直尋找無果的逆臣安王的養子墨景湛啊!
這……
這般大大方方的坦露身份來到這大殿之上,看來是陛下對他早有恩赦啊。
不過,畢竟是罪臣之後,許多人心中暗暗想,就算當了皇帝的女婿,也未必能得到皇帝多大的重用。
墨景湛可不在意這些人的小心思,他看向那名信使:「你們東渝若是覺得那彈丸之地都難打理,我們大淵不介意替你們來管!」
旁邊那幾名武將聞言紛紛來了勁。
「對啊,我們替你們管!」
「屁大點的地方,還敢跑到我們大淵來上躥下跳,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我們陛下願意等你們來打商量,那已經是在給你們臉了,你們還好意思給臉不要臉,想先把人要回去,那我們先率兵去把你們的都城拿下,再來與你們談賠償的事情行不成?」
高坐上首的大淵帝暗暗點頭,他是真的不介意大淵的版圖再擴大一些。
別看那些武將平日裡只會舞刀弄槍的,這懟起敵人來嘴上的功夫可一點也不比那些文官差。
畢竟,有些話,自詡斯文的文官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你……你們……」
東渝信使哪見過這架勢?
他嚇得連連後退,有心想罵兩句髒話,但奈何形勢比人強,他怕他再多說一句,這些凶神惡煞的野蠻人就要當場砍了他。
他是來談判的,不是來送死的。
深吸了一口氣,他重新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大淵陛下息怒,在下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國陛下有交待,最少也要給他帶一兩個重要的人回去,在下這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他暗暗抹了把流到額角的汗,心道這趟差事真是不好辦。
大淵帝冷笑:「你們東渝好大的臉,來我們這裡意圖陷害我朝的太子,還想著空手套白狼,行啊,朕這就命人將他們從牢里放出來,只是,能不能活著離開大淵,就不在朕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威脅?
誰還不會了!
東渝信使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墨景湛給打斷了。
「貴使還是省些口舌吧,即便我們大淵大度,不願與你們計較,但西川可不見得會放過你們。」
東渝信使面色一僵,是啊,他差點給忘了,還有個西川。
那個西川女人可不好相與!
這個念頭剛落下,應晗便帶著她的兩名副手來了。
見過禮後,她看向那名東渝信使,單刀直入:「回去告訴你們陛下,將你們駐守在我國邊境的大軍後撤五十里,另外再奉上三百萬兩的賠償款,若是不答應,我西川絕不與你們干休!」
她身後的手下附和道:「對,東渝和西川本就是一國的,若能趁此機會讓我們統一了,也是不錯的。」
東渝信使差點沒被氣死,這一個個的,上來就說要打他們。
怎麼這些人的脾氣都這般火爆?
但偏偏,他一個都惹不起。
另看西川國與他們東渝地盤差不多大,而且人家還有女人當家的情況,但打起仗來那也是真生猛,明刀明槍的,東渝不是對手。
「應相國,這些事情都是那幫癟犢子一時糊塗,咱有話好好說,不興動手的啊。」
應晗冷笑了一聲:「我西川與你們東渝沒什麼好說的,要麼退兵賠錢,要麼,就洗乾淨屁股回去等著吧。」
一直站在邊上沒開口的黎玉澤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當真是好生剛猛。
不過,有點特別。
「既然西川相國都這般說了,那你還是趕緊回去準備銀錢吧,別在這耽擱了。」
大淵帝見大家的立場都很堅定,當即便開始趕人了。
這等不知所謂的東西,他多看一眼都嫌眼睛疼。
東渝信使還想給大淵挖坑,卻不曾想,三言兩語的就被打發走了。
連個住店歇腳的機會都不曾有。
西川相國見東渝這邊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當即也就開始辭行了。
「大淵陛下,叨擾數日,我等也該回朝了。」
萬一那東渝當真還要出什麼么蛾子,他們也好早些回去應對。
大淵帝也沒有留他們,當即便吩咐黎玉澤:「太子替朕去送一下,西川這邊若有需要,你儘量滿足。」
黎玉澤拱手,應道:「是,兒臣遵旨。」
朝會散去,皇帝留墨景湛在宮裡商議要事,其他人紛紛朝大殿外走去。
剛出宮門口,那戶部侍郎就叫住了黎玉澤。
「太子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黎玉澤蹙眉,但還是隨他走進了旁邊的巷子裡。
戶部侍郎見四下無人,便壓低了嗓音問:「殿下,那墨世子回京,陛下對他的依重似乎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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