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機會比眼睛更珍貴
央台演播廳。
「蘇老師，我很喜歡你的《逃出大英博物館》，拍得太好了。」
「什麼時候出中國風專輯？我都迫不及待了。」
「蘇老師，能幫我簽個字嗎？」
蘇哲笑眯眯地向工作人員們點頭。
其他明星們看向他，不由感慨：
「蘇哲太火了，連央台都滿是他的粉絲。」
「那可不？就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熱搜，歌曲有中國風，電視劇有《笑傲》《神鵰》，哪個都能吃一輩子，二十年後還能被懷舊黨翻出來。」
「去年還說什麼『蘇哲年』，怎麼今年更誇張了？這半年的成績就快趕上去年一整年了吧？」
「估計今年的名人榜，他能碾壓式奪冠。」
男明星們，尤其從十八到四十歲範圍內，看到蘇哲都很絕望——
誰想在頭頂上有這尊大佛啊！
他們好不容易爆一下，轉眼就被碾壓了，難受不？
最可恨的是，蘇哲還擁有創作能力，自己就能捧自己，不用擔心遇不到好作品，就逐漸過氣。
至於女明星們，從十八到四十歲，看到蘇哲都很眼饞。
要知道，圈內女明星最喜歡四種人——
1、富豪。有錢就是王道。
2、大明星。分享資源，獲得關注。
3、大導演或大才子。能捧紅她。
4、人帥那啥大。老娘伺候人一輩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當四者合一，可就不是1+1+1+1=4的事兒了。
所以，她們紛紛用利劍一般的目光看向尤夢黎。
尤夢黎擦擦汗，苦笑道：
「哥，和你談戀愛壓力好大。」
蘇哲牽著她柔嫩纖細的柔荑，用行動安慰著她。
尤夢黎噗嗤一下笑了，得意道：
「但我才不怕她們呢！就讓她們嫉妒去吧！對了，我看《逃出》了，你和吳佩佩……」
「絕對清白。」蘇哲保證，至於之前的故事，就沒必要說出來給對方添堵了。
「……怎麼沒吻戲呢？」
尤夢黎沒聽到蘇哲的話，一臉遺憾地說完。
「啊？」蘇哲傻眼了——
你特么正常嗎？是不是有點特殊的小癖好？
「這短劇別的都好。」尤夢黎解釋道，「就是感情戲太含蓄了，追CP不過癮。」
蘇哲服了這個追男友和別人CP的女人，解釋道：
「短劇的重點是國寶回家，其他內容都是點綴，不能喧賓奪主。否則光兩人同居的內容，我就能拍40集。」
他們聊天的時候，春晚彩排也開始了。
蘇哲很快登場，演唱了《如願》。
這首歌的質量很高，果然收到了所有人的讚揚。
但在蘇哲的歌曲里，也只能算正常水平，發揮普通。
——誰讓他只抄精品歌呢？
而且他不多的幾次現場，都精彩得讓人拍案叫絕，這一次普普通通的演唱，著實讓人提不起精神。
當然，肯定能通過選拔。
朱駿還問他要不要提供伴舞，蘇哲想到在《國寶季》認識的國內頂級舞團，決定請他們來：
「我自備吧。」
朱駿還想商量舞台效果，但後面還有人，就只能跳過了。
至於小品本子，蘇哲早就遞給他了，現在就可以離開。
不過尤夢黎的節目要與其他人合作，要在後面才能上場，蘇哲乾脆留下來，陪她一起。
反正也不算無聊，看一群明星表演節目，也挺有意思，就當約會。
有些事情，只有在彩排時才能看到，正式播出就很難出現了——
唱歌跑調、搶拍，小品忘詞、笑場，以及，看到好笑的小品。
在一個名叫《這就是示範》的小品中，諷刺了某些現象，蘇哲都被逗得捧腹大笑，心中驚訝：
「這誰啊？國內還有這麼好笑的喜劇團體？之前沒見過。」
尤夢黎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嘎嘎樂道：
「哥，他們去年也來參加彩排了，特別搞笑！尤其是主演丁新平，賊有包袱。」
蘇哲撓撓頭，差點對自己的超凡記憶都沒有信心了：
「我雖然懶得看春晚，但還是當背景音一晚上，怎麼沒看到他們？」
尤夢黎雙手一攤：
「因為他們被淘汰了，沒上春晚。」
蘇哲艱難地將MMP收回嗓子眼。
而在這時，他聽到前排傳來激烈的討論聲——
「不行！這是詆毀……無恥……不符合……絕對不行！」
蘇哲好奇地看過去，看到朱駿努力地勸說其他人：
「要給年輕人修改的機會嘛，後半部分改一下，換個昂揚的結局。」
朱駿畢竟是總導演，話語權很重，只要他肯擔起責任，其他人勸說過就沒責任了，就沒有繼續阻攔，只是說出自己的意見：
「那很多台詞要大改。」
「立意再改動一下。」
他們正在說著，從台上下來的丁新平終於忍不住說：
「台詞、立意、結尾都改了，不就成新節目了？不然我們重新寫個新小品吧。」
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仿佛只是普通的建議。
但在場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能聽不出他的意思？
——老子不改，寧願換節目！
眾人側目，沒有人出言嘲諷——智能機時代，太容易禍從口出了，都懂得謹慎。
但很顯然，他，或者說他們這個團隊，以後很難上春晚了。
「好，幾位老師回去等通知吧，辛苦了。」
丁新平帶著團隊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年輕男演員，一臉苦笑，向朱駿解釋：
「朱導，丁哥他們為了精益求精，連續排了兩個大夜，在來的車上還在修改台詞細節，腦子都累懵了，不是故意的。」
朱駿嘆了一口氣，拍拍男演員的肩膀，說道：
「小呂，回去吧。下次遞個新本子，咱再審審。儘量收斂點。」
他惜才，再加上這事兒怎麼看，都不能怪對方，還是給了下次的機會。
名叫小呂的男演員感激地點點頭，連忙轉身，追上了夥伴們，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後，又留了下來。
在下一個小品中，他竟然是編劇，在現場根據反饋修改台詞。
比起丁新平，他性格倒是柔軟多了，讓改什麼就改什麼，雖然難免丟失一些包袱，但最終成品竟然還不錯。
尤夢黎忍不住感慨：
「他也挺有才華，可惜太軟了，妥協來妥協去，小品就慢慢不好笑了，藝術家必須要堅持己見。」
蘇哲點點頭，但沒發表意見。
尤夢黎看到小呂也要離開了，拍拍蘇哲，說道：
「蘇大老闆，人才難得，你不去看看？」
蘇哲搖搖頭：
「陪女友最重要。」
他等到尤夢黎上台演唱完歌曲，理所應當地通過彩排，才打算離開。
離開前，他問朱駿：
「那個小品團隊哪裡冒出來的？」
朱駿痛快地告訴他：
「你說丁新平和呂劍？他們在滿天星劇場演搞笑話劇，這兩年開始出名，網上就可以訂票。」
搞笑話劇？
蘇哲聽到這個，第一時間想到前世的開心麻花，但說實話，開心麻花在拍電影前，名氣就不小了，至少在話劇界很出名，商業化做得很好。
但這個滿天星話劇團，蘇哲查了一下，在話劇圈都不出名，在這個世界類似麻花地位的團隊叫做開懷話劇。
而滿天星只是一個很小的團隊而已。
但蘇哲想到剛才看到的小品，想到他們展現出的劇本創作能力和演技、台詞素質，忍不住問尤夢黎：
「今晚約會看話劇？」
「好啊！」尤夢黎開心地抱著蘇哲。
蘇哲立即買了貴賓票，等到晚上，便去滿天星劇場看演出。
劇場挺偏，面積也不大，就像電影院大廳一般，還在地下一層。
但劇場觀眾卻坐了八成，非常難得。
主持人就是呂劍，開場前說了一段脫口秀，一些包袱就是今天去春晚彩排的過程。
這才剛發生就寫出段子了？包袱快槍手啊！
蘇哲越發感興趣了。
等話劇開始，蘇哲認真看下去，發現雖然質量比不過麻花一線的作品《夏洛特煩惱》《李茶的姑媽》《烏龍山伯爵》等，但也能比上二線作品了。
於是，他和尤夢黎在觀眾席穿得全副武裝，卻被逗得哈哈大笑，差點把口罩笑飛。
蘇哲也看出來，雖然演員們演技都不錯，但丁新平和呂劍在其中依舊是拔尖的。
而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呂劍又登場，玩起即興喜劇，和現場互動。
蘇哲發現這傢伙就是萬金油啊！
他只顧看熱鬧，卻忘記了，雖然自己和尤夢黎包裹得結結實實，但看身形就很突出，再加上又是第一排貴賓席，立即被呂劍點名了。
「哇，兩位是模特嗎？身材太好了，坐姿這麼有氣質。」呂劍將話筒伸過來。
蘇哲調整了一下聲線，逗道：
「不是，她是學生。」
尤夢黎正在華音攻讀博士，說學生也不算錯。
「那帥哥呢？也是學生？你倆是校園戀愛嗎？」呂劍繼續問。
蘇哲搖搖頭：
「不是，我土老闆，做點小生意。」
這話沒錯。
但聽起來就像土豪包養女大學生一樣。
觀眾們果然發出起鬨的笑聲。
呂劍並不相信，但看氣氛好，就繼續問：
「老闆做什麼生意？」
「人力中介，給人介紹工作。」
蘇哲說得一本正經，尤夢黎終於忍不住了，笑倒在他懷裡。
「兄弟，編故事就沒意思了。」呂劍立即裝作生氣。
蘇哲雙手一攤，愛信不信。
呂劍看他有趣，繼續採訪：
「你倆怎麼認識的，方便透漏一下嗎？」
尤夢黎湊過來，搶答道：
「英雄救美！沒他我就餓死了。」
呂劍：……
「伱倆越編越離譜了。」
尤夢黎信誓旦旦地說：
「真的，當時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神！」
她說得開心，卻忘了自己不會變聲，終於被觀眾聽出來了。
有人試探地喊了一句：
「尤夢黎？」
「我聽著也像！」
「那旁邊是蘇哲？聽著不像啊。」
「他都能裝小女孩，何況變個聲？」
一群觀眾伸著脖子，向兩人看去，呂劍也目瞪口呆，好奇地盯著兩人。
蘇哲見瞞不下去，聳聳肩，將口罩、墨鏡摘下，站起身沖觀眾們揮揮手。
觀眾們興奮壞了，有人立即涌過來。
蘇哲擺擺手，拿起話筒，說道：
「各位好，我就是來看演出的，也是觀眾，我們不要喧賓奪主，打擾演員們演出好不好？否則網上會罵我倆耍大牌。」
尤夢黎也站起身，雙手合十道：
「拜託了。」
沒狂熱粉絲的話，其實很好勸，觀眾們紛紛坐下了，只是忍不住竊竊私語。
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兩人微笑著等他們拍完，才又坐下。
呂劍整個人都傻了，萬萬沒想到蘇哲能來看他們演出。
很顯然，後台的演員們聽說了這件事，也傻了，演出過程中不斷看向蘇哲和尤夢黎。
「看來咱倆影響了本場觀眾的觀影體驗啊。」
蘇哲搖了搖頭，也不怪演員們，這很正常。
當然，也有人戲大過天，從頭到尾都很專注——
丁新平和呂劍。
蘇哲對他倆越來越感興趣了。
等演出結束，觀眾們又將蘇哲和尤夢黎圍起來。
蘇哲沒保鏢，擔心尤夢黎被趁機揩油，將她護在身後，給觀眾們簽字、合影，終於把他們送走。
等觀眾們都離開後，劇組演員們也開始排隊，想和蘇哲合影。
蘇哲卻立即收起笑容，看著這些演員們，很嚴肅地問：
「你們劇本的編劇都是誰？」
「我們集體排的。」呂劍搶先回答。
「好，那就一起來——有個年輕人好心扶起一個老太太，老太太卻說是他撞的。能寫成小品嗎？」
蘇哲的語氣很嚴肅，卻沒有人感到生氣。
他們反倒感到無比激動——
微笑的蘇哲是明星，可以簽字、合影；
但嚴肅的蘇哲是老闆，可以讓他們一飛沖天！
不愧是干人力中介的老闆啊！
一群演員立即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蘇哲沒有打擾他們，只在一旁聽著，看他們怎麼形成劇本，怎麼討論出包袱。
他在考察，這個團隊的能力到底怎麼樣。
一群人討論時，都忘記了吃飯，還是尤夢黎主動點了一大堆漢堡、可樂。
——在加班時，垃圾食品是真管用，方便快捷熱量大。
又討論了很久後，很多演員都打起哈欠，尤夢黎忍不住提醒蘇哲：
「哥，他們都熬兩夜了，再不睡就猝死了。」
蘇哲默默點點頭：
「好，那下次有機會再……」
「不！」丁新平攔住他，懇求道，「蘇總，我們一點都不困！」
呂劍也懇求地看著蘇哲：
「我們真的沒事，早就習慣了，我這就去泡咖啡！」
蘇哲行程這麼多，下次有機會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這麼好的機會——雖然蘇哲什麼承諾都沒說——他們怎麼可能放棄？
一群人堅定地看著蘇哲。
蘇哲在他們擔憂的目光中，終於點頭：
「放心吧，只要你們不結束，我就不離開。」
尤夢黎怔怔地看著他們。
蘇哲等他們繼續開始討論劇本了，才對她說：
「開場脫口秀上，呂劍說滿天星話劇團成立七年了。七年啊……你知道對他們來說，機會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嗎？」
尤夢黎沒有說話，只感到一股蓬勃的力量仿佛要衝出來。
一個機會，到底多麼珍貴？
要用多少力氣抓住？
滿天星劇場的演員們，用通紅的眼球告訴了尤夢黎答案。
而蘇哲……
尤夢黎看向他：
他上荒島前，還是懇求機會的過氣偶像，現在卻變成決定別人命運的大人物了。
哪怕只是一個沒說出口的機會，就值得別人拼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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