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二次大夢萬古：仙魔亂世！幻境『嶗山大醮，成仙之儀』！
【六百年前，災變時代，仙魔亂世！】
【自靈潮洗世，仙墟自時空縫隙墜落，在關中大地的一處處土壤、山川，與世相融之後。】
【長達二百年歲月光陰，十都、九曜級數的大宗、妖庭、鬼蜮接連顯現，各種精通妙法，變化的術道高人、旁門妖修層出不窮，在這個人道朝綱徹底崩潰的小天地里，人前顯聖，執掌正溯從此————】
【仙孽治世，劃分州府，坐上神壇，盡享香火。】
【江湖詭譎，妖邪頻出，人供奉神，神佛卻是兩面，眾生一片沉淪】
【請選擇你的身份】
金曦篆文凝聚在這一條歲月長河之上，正在閃閃發亮。
而這一段被截取下來的時光，正是洛景從蒼玄大皇子蘇齊身上搜來了羊皮紙卷後，這才浮現的。
「災變時代」洛景眸光微動。
關中大地。
很明顯，並不是神武域這片曾經『齊魯大地』的區域範疇，是在遙遠之外的外域地帶，對於很多普通人，包括武夫、修行者來講，都是基本接觸不到的事物。
但有關於『災變年代』的記載，卻與神武域，有著共通之處。
「這段歲月，應該是靈潮復甦後二百年，有著九曜級仙墟不斷出世的時間節點。」
「普通人想要煉出法力來，有些天資天賦的，得用個五六十年，甚至七八十年，更何況是九曜龍虎」
「短短二百年時間，想要從一個區區築基境，一路扶搖直上，摸索出來抵達九曜龍虎境的道路，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仙墟里的九曜仙孽、大妖、鬼王，卻只要撐過了十年八載的虛弱期後，一經顯現，便必然是吞雲吐霧，倒海翻江，無所顧忌。」
「此消彼長之下，世道必然崩壞，此乃定數。」
洛景深吸一口氣，光從隻言片語的描述，就能感受得到那段歲月，撲面而來的可怕。
即使是神武盟，聽聞在九曜仙墟不斷出世的年間裡，也隕落、重傷了不知多少英傑，才最終奠定了今日的地位。
而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建立在了自己曾為『天劍』，為世開路五十載的情況下的。
要是沒有他在大雪山傳道，局勢只會越發崩潰。
「每一次的仙墟撕裂縫隙，從過去不同的歲月里降臨此世，都代表著一段生靈塗炭的大破滅，十都、九曜、八極、七元」
這些品階，在曾經『天庭未墜』之前，不過是於天下各個名山大川、洞天福地里修行的道人、僧眾的稱謂而已，最強也就是舉行過仙神儀式的長生地仙，還沒可怕到那種驚世駭俗的程度。
真不敢想像
那些道統化作天上煌煌星、萬古不滅塵的一代星君，大仙們
要是成為了仙墟之主。
此世人間，還有什麼抵擋的手段
洛景憂心忡忡，隨即看著浮現而出的身份列表：
【圈養武夫：被仙人、妖魔傳授了特殊法門的武者，負責維護縣、州秩序，有小概率誕生『天命』，小概率踏上凝聚『傳說事跡』的旅途。 】
【仙孽信眾：信奉仙墟之中出世，執掌此世正溯的法師、真人，拜入門中修行秘術、法門，懷有仙根，為仙眾收集香火，收割信仰】
【半妖子嗣：仙墟出世的大妖所留之孽種，為世所不容，但天賦驚人，遭人恐懼，擁有天命神通，可聚嘯山林、也可攻占州縣，自立為王】
【人道火種：二百餘年過程里，忤逆仙人、諸妖的武夫、術士，如風中殘燭，苟延殘喘，被天下各大勢力明里暗裡打壓，攻殺，不過仍舊未曾湮滅】
很好。
洛景瀏覽了一下能夠選擇的身份。
很符合他對於那段昏暗歲月的印象。
本來近古之前，仙墟里的古老傳承，就未曾斷絕。
他們只是從某種意義上講，變成了更加理智的求道種族了而已，與人族區分開來，倒更加像是真正的仙人了。
可以稱之為仙族、仙眾，蔑視一點便是仙孽。
待到靈潮復甦，天地裂縫，仙墟碎片墜落大地，這些曾經的法師、真人級仙孽醒來後，他們的智慧依舊與人無異，
故此占據天地正統，收編勢力、信眾，藉以收集他們各自需要的信仰、香火、血氣等等形成可持續發展，維持自己求道的資糧。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順理成章，叫洛景一點都不意外。
圈養的武夫、馴化的信眾、半妖的子嗣
洛景抬頭看了看暗沉色的天，長月微明。
已經知曉了，自己若夢回萬古，這第二場大夢的主旋律基調，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不過
洛景的眼神閃爍了下。
這同樣也是他的機會。
復甦時代，只有大雪山那一處才剛復甦的神話洞天，堪堪位列十都。
即使他攪動風雲，翻雲覆雨，獨斷當代，也不過只能稱上一聲『神武盟主』，修成法力境而已。
但，如今洛景已經成功執掌歲月長河，晉位命主。
在這種充滿了兇險與壓迫、殘酷與嗜血的世道里。
只要他不夭折，即使撐不到最後，但想來怎麼凝聚，最後所獲得的角色卡
都不會差過『王洞玄』的修為才是！
【檢測到九曜級神話遺物『斬孽譜殘頁』，時間錨點災變時代，可與宿主『命途』產生糾葛，開始演化新的身份】
【斬孽捉刀人：天昏地暗的世道里，人道薪火不存，天地綱常淪喪但有一群人，刀口舔血，以打殺妖魔，取仙孽頭為己任，幾為世所不容！】
【因與『斬孽殘頁』有所聯繫，選擇此身份，有大概率身負『天命』，在『復甦時代』演化真正的『傳奇事跡』！】
斬孽，捉刀！
洛景眸光一凝，剎那，只覺得自己捏著的這羊皮卷一角，已經微微發燙起來。
他從歲月長河抽開心神，低頭一看。
卻見到——
借著一角月色潑灑，這張殘頁之上，足有二十幾道名諱，看上去滄桑而又古老，被一個個大紅色的叉號一撇一捺，徹底劃掉。
【十都仙墟，仙孽法華上人有感境界即將突破，故此以遊行顯聖，降下甘霖之名，攝取一縣三千人五載壽元修行，視人為種豬，特此刻錄卷上，斬立決！】
【十都仙墟，仙孽淨蓮劍子殺氣深重，圈養築基武夫五百人，一朝吞食五百人血氣，罪不容誅，特此刻錄卷上，斬立決！】
【華陽法師】
【兩面羅漢】
一個個名字，一位位從第一關法力、第二關法嬰、甚至第三關金丹的仙孽、妖魔
在這一頁殘紙上盡數喪命。
而緊隨其後的，則是：
【斬仙孽，誅妖魔，掌此譜，塑人間道氣長存！】
【弒罪不容誅之仙人、妖魔，可凝成斬孽道丹，每斬一尊十都仙孽，可借斬孽譜，凝一枚大丹，借妖孽血氣，增五載修持！】
【斬孽殘頁，每多一道弒殺名諱，便能對九曜及以下的仙種、妖魔，多一份威懾之能！】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個仙頭滾滾落！】
【斬盡仙孽妖魔日，玉宇澄清萬里埃！】
最後的箴言細小，但卻是以血書寫，看上去觸目驚心。
「也不知道是哪位久遠之前的人物，用命去刻錄下來的字跡。」
「一張殘頁，便能位列九曜級法寶，那麼要是合成了真正的『斬孽譜』」
「那還得了？」
洛景收下紙張。
他現在身陷漩渦之中，迫切需要儘快增長實力。
那樣一種可怕、殘忍、昏暗的災變世道。
正適合洛景前去，凝聚『傳說事跡』！
「不過眼下仙墟出了動靜，我掌姜夜秘令，正適合以『歲月長河』之法，看看是否能夠窺視一下，那靖陵底下的『神清宮』！」
「如果能夠捕捉痕跡，自然是大機緣，如果捕捉不到，眼下既然意外得到了這『斬孽殘頁』，開啟了新的命途軌跡，倒是也不必拼死闖入其中，以身家性命相搏。」
「畢竟『神清宮』乃是八極傳承，當年教授張玄籙的宮主何等造化通天，要是真沒死透哪怕真的只涉足外圍區域，劫難估計也不會小，前代景國君，便是前車之鑑。」
選擇一旦多了起來。
自己眼前的視野，自然就會變得越發開闊。
靖陵的動靜，何其之大。
當洛景突破的氣息，震動整個雲辰宮，連帶著方才的景國宗祠、仙墟異動震起。
如今靖陵城內的各方目光，幾乎同時都向此地投來。
雲辰宮，仙墟震顫與萬仞劍山的異象，一同迸發。
而西邊城區。
正有四道氣息交錯，泛著法力波動，布滿了秘術碰撞的痕跡！
來自大羅教和青山教的四位玄胎高人，二走二追，不停攻伐！
前者是奉命鎮守靖陵，以攔宵小，後者是遵循了師長的命令，要追溯那血燈指引，將真人的嫡系子孫帶回。
雙方在這兵荒馬亂的靖陵城裡撞上了面，那理所應當的，便打了起來。
當感知到了雲辰宮的動靜後，大羅教的兩位玄胎鎮守曾廣、沅素頓時驚怒。
其中黑衣束腰，作美婦狀的沅素怒氣沖沖，雙手插腰，便痛斥眼前交手，來自青山派長安真人的弟子：
「好一手暗度陳倉，釜底抽薪！」
「雲辰宮這麼大的動靜，貴派是算準了今日靖陵底下，那仙墟將有出世徵兆，所以特地準備前來不成？」
「兩位法嬰出手也就罷了，竟還有人千里迢迢殺去了雲辰宮！」
「長安真人再過幾年生死難料，青山派只有一尊龍虎境，難道還賊心不死，想要覬覦仙墟？」
「也不怕平定不了其中災禍，平白惹得生靈塗炭！」
被沅素指責的，是洛長安的三弟子羅盛，他性子木訥，一下子被說得滿臉漲紅。
他與四師弟一同前來，是聽了洛氏族主的命，要來帶回洛景的。
青山派的人，都已經從景國回歸山門了，哪裡還會來這靖陵雲辰宮？
莫名背了口黑鍋，他有些不爽，但又不好開口，只能看著那大羅教的兩位鎮守，在喝罵完後便迅速傳訊，稟明教中，隨即往雲辰宮而去。
見此，羅盛嘆了口氣，也沒追趕。
他畢竟是帶著任務來的，如有可能，也不想與大羅教的人發生衝突，正當羅盛想要招呼身側一身藍衣的四師弟齊川，繼續追溯血燈軌跡，找到洛景時。
卻聽到了身畔的師弟正愁眉苦臉，面露無奈：
「師兄，恐怕我們也得去。」
「雖不知道，剛剛靖陵宮裡為什麼動靜這麼大」
「但那洛景的蹤跡根據指引，就在那裡。」
說完，他提起了手中的血燈，一縷縷血氣延伸，盡頭處正是那座巍峨的中心宮闕。
見此，兩人雖是不願，但也沒了法子，只能奔走而去。
值此之時，長夜將明。
有背棺的紅衣少女宛若鬼魅，騰挪於房梁積雪之上，目光悠閒之時，仍不忘側眸看向不遠處夜色下，背著伏龍制式劍匣，冷眼少語的莫青嬋，不由調皮一笑，打了個招呼：
「姐姐生得真好看，這種冷漠的氣質，平白無故便叫我想起一個人。」
「那可是當世了不起的大劍仙呢！」
「你也是去剛剛那『絕頂玄胎』誕生之處，想要湊湊熱鬧的嗎？」
「一起呀！」
莫青嬋瞥了一眼向她招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紅衣少女，如寒潭水一般的眼眸底下，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這少女她有些看不透。
所以未曾多理，便提起法力，在寒冷雪夜裡衣袂飄飄，借背後劍匣一柄長劍，直如長虹踏虛，剎那已是消失不見。
叫那背棺少女見了，眸子微眯，拍了拍背上的赤紅法棺，有了些興趣：
「伏龍派的劍，相傳是當世唯一贏了你的劍呢！」
「就是不知道」
「到了這一代，還是不是這樣。」
『劍魔』傳人，背著鎖鏈棺槨，一身紅衣的李無憂託了托下巴，舔了下嘴唇。
值此時，
一聲清亮的鶴唳悠揚而過，於李無憂頭頂飛馳，惹得她不由抬頭。
這一眼，便見到了『蓬萊』二字的道袍，轉瞬沒了影子。
慕芊芊跟隨著洛景的步伐，一路上看著他震懾兵卒驍將，光是憑藉玄胎氣息，便叫千軍萬馬退避三舍，在這雲辰宮內暢通無阻，一張小臉卻是在盤算著：
「主子，伱這次把靖陵動靜鬧的這麼大，還將蘇齊給斬了，咱們真的要去那仙墟嗎？」
「如果不出意外，這裡的動靜恐怕會將我兩位大羅教的師兄師姐都給引過來，他們是玄胎第二關的法嬰高人，是宗門派來蒼玄軍里的鎮守，用來震懾青山派的。」
「一旦他們到來，我等恐怕不好解釋。」
雪絲少女撓撓頭。
她雖然對洛景言聽計從，但也沒想到他竟然大膽到了這種程度。
斬了蘇齊，顯現『絕頂玄胎』氣象，堂而皇之的震懾整個雲辰宮還不算。
竟然
還打算帶著她大張旗鼓，一路殺到這景國肅穆的宗祠之地，窺伺仙墟隱秘，真是膽大包天！
因此，慕芊芊頗為苦惱，正想著該如何解釋。
但眼前的景公子，眸光依舊平靜。
他沒有理會慕芊芊，只是直視眼前隨著景國兵敗，雲辰宮淪陷，變得荒蕪不堪，倒塌一片的景國宗祠。
在懷裡摸索片刻，掏出了一枚冰涼的石印，上面刻錄著『神清』二字。
隨即，便感受到了『歲月長河』帶來的反饋：
「自『神清法令』之中，捕捉到一縷傳說痕跡」
「檢測中」
「為嶗山教四宮支脈之一『符籙通天』神清宮內所留。」
「檢測到即將出世的八極仙墟『神清宮』」
「持此法令，可用以溝通近古時代前，天地末劫一刻，『神清宮主』的『傳說痕跡』幻境————『嶗山大醮，成仙之儀』！」
「是否以神念，前去窺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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