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震驚！猩紅堡的聖人居然是個殺人如麻的屠夫？

  對於莉娜在最後時刻描述的上一代淨化大師犧牲自我定位咬骨之王的位置，並呼喚太陽船對地攻擊的事倒不是環之塔成員們的胡謅和自我貼金。

  實際上，這件事在血鷲氏族的歷史中也有記載。

  儘管那時候翠絲已經「死」了很久，但薩洛克達爾畢竟是親自參加過第四次黑災的陣營首領之一，根據墨菲在猩紅迴廊中找到的薩洛克達爾日記中的描述，在決定咬骨之王敗亡的那命定之日裡，確實有偉大者犧牲自我才鋪就了勝利之路。

  基本可以斷定他所說的「偉大者」指的就是邁雷丁大師了。

  而且這可是一本吸血鬼大公的日記書寫，能讓身為古老者的他在自己的日記中，如此盛讚一個人類的壯舉便能看出邁雷丁在一百年前的時代里是何等光輝的形象。

  當然也能承托出咬骨之王在那個時代給所有人帶來的可怕壓力。

  就連薩洛克達爾這樣的傢伙都會因為腓烈的敗亡而長出一口氣，甚至莊重的用顫抖的筆外加如釋重負的心將那一日的景象記錄下來。

  不過墨菲倒是很懷疑目前看來壞事做盡的環之塔能否誕生這樣一個正直無私的英雄，直到在莉娜因為吸血鬼力量的適應導致她需要在棺材裡睡一覺之後，翠絲才給墨菲和菲米斯介紹了她眼中的環之塔。

  「其實吧，我覺得莉娜的描述有那麼幾分道理，因為在我的時代，環之塔的形象還是非常正面的，最少人們討論它的時候的口吻要比他們討論吸血鬼的時候柔和的多。」

  翠絲開了個頭，結果就迎來了菲米斯的吐槽：

  「這不是廢話嗎？

  這大陸上少有其他生物能得到我們吸血鬼這般『超級待遇』了，甚至在安塔尼地區那個完全沒有吸血鬼存在的森林裡的人，說起我們的時候都一臉厭惡。

  真是見了鬼了。

  我都不知道是哪裡的吸血鬼跑去偷了他們家大米，還是抱著那些森林之民的孩子跳了井？別人罵我們就算了，他們和我們都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麼也要罵我們？」

  「呃，這大概也是吸血鬼的原罪之一吧。」

  墨菲安撫著一臉不爽的菲米斯，他嘆氣說：

  「就我們文明里那些古老者們幹的那些破事，大陸其他人還允許我們住在這裡，我們就已經得感謝人家的不殺之恩了。翠絲繼續說吧，我記得，環之塔也是你在那個時代才成立的？」

  「什麼叫我那個時代？搞得我好像很老一樣！」

  翠絲也怒視著墨菲，隨後嘆氣說：

  「但事實確實如此，環之塔建立於紀元610年，也就是500年前，那一年我年輕的父親剛剛帶著家人離開薩克斯進入特蘭西亞定居，說是遷徙，其實是躲避仇敵的追殺。

  那時候人類還處于氏族制晚期的奴隸制城邦社會呢。

  我父親是小城邦城主的小兒子，而我母親來自敵對城邦，嘖嘖，這麼一說真的太像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總之，根據我記憶中父親的說法，環之塔的前身是一群被召集起來的山民部落巫師，他們從安茹地區的白銀矮人那裡學會了很多粗淺的靈能法術便決定組建自己的法師組織，恰好當時環遊世界的桑海人使團在白崖發現了奇特的半位面。

  於是借著桑海人的光，環之塔就在那個避世的半位面里成立了。

  這個名字據說是來源於半位面中本就存在的五座高塔，它們被建立在一個環形的區域中，現在想來，那應該是黃金紀元的某種造物，但我也不是很懂為什麼桑海人沒有帶走那半位面中的造物主遺贈？

  或許是因為有某種古怪？

  總之，環之塔自建立之後就發展的很快。

  據說是因為白崖半位面中充盈著純淨的靈能讓其中的施法者們得以快速成長，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在紀元初始時就與人類混居的吸血鬼們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我聽說有一段時間裡，秘血氏族還被邀請常駐於白崖，教授那些法師靈能的奧秘嘶，這麼一想，秘血氏族神隱消失的時間，正好就是他們和環之塔發生衝突被驅逐出白崖的那段時間。

  就在第二次黑災發生之後的紀元725年。

  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一年，北佬的戰爭英雄也是他們的英雄王鮑里斯在大荒野邊緣建起了名為鮑里斯格勒的城市並在當年盛夏發起了對大荒野的征服戰爭。

  那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一年。

  那時候的環之塔已經發展成了人類中最大的靈能組織，但它依然不能和如日中天的阿瓦隆教會對抗，總是被人家壓一頭。

  環之塔的真正高光時刻在第二次黑夜戰爭中，他們和舊教一起組成了人類對抗吸血鬼的最中堅力量，而且和當時動不動就燒吸血鬼崇拜者的舊教不同，環之塔的處理方式更理智也更得體。

  那時候雙方雖然對抗，但很多靈能師都有一兩位吸血鬼好友。

  可以說，縱觀歷史來看，環之塔在人類社會中一直扮演的都是一個理智、神秘且中立的形象，他們很少參與到凡人國度的政治中，甚至奉行一種『隱居』的理念。

  他們崇拜的是超然的力量，追逐智慧，渴求真理，因而我記憶中的每個人都很有風度。

  只有在人類社會遭受到重大威脅時，那些強大而傑出的靈能師們才會出現，比如每一次黑災，環之塔都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還記得老秦那位屍巫朋友老鮑德溫嗎？

  他就曾是環之塔的一員，還曾經短暫擔任過塑能塔的塔主呢。

  那時候的環之塔可不是西蘭王國的施法者組織，它們那時候收學徒都是面對整個人類世界的，因此風評相當不錯，很長一段時間裡，環之塔都被稱之為『隱世守衛者』。」

  聽到這裡，墨菲點了點頭，他問出了很關鍵的問題：

  「那麼，環之塔開始脫離隱士生涯，真正大規模介入凡人社會的運轉是在什麼時候？」

  「我不太清楚，最少在我『死』之前，他們還維持著相當低調的保守作風，但根據我這段時間查閱的資料來看，應該就是在第四次黑災之後，也就是百年前開始。」

  翠絲眯起眼睛，掃了一眼在棺材中休息的莉娜，她說：

  「似乎就在他們啟動了那個『大院長』之後！

  他們就從一群保守但睿智的隱士法師修會，在短時間內成為了一個目標明確、手段冷酷且辦事高效的組織，他們的大擴張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雖然莉娜沒有明說，但我猜，十年戰爭和舊教隕落的背後也有環之塔的深度參與。

  當然，從老菲諾克的那些描述來看，阿瓦隆教會在隕落前的內部腐蝕已經觸目驚心了。

  環之塔如果真像他們所說那樣是在『守衛人類世界』的話，那麼他們對阿瓦隆教會動手也是很正確的選擇，畢竟，連灰騎士都開始主動在舊教發源的安塔尼地區褻瀆自然聖地了。

  那個信仰組織也活該被埋葬掉。

  說實話，僅以我自己過去的經驗來看，吸血鬼們厭惡阿瓦隆教會要遠勝於厭惡環之塔，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環之塔都不是個有威脅的組織。

  而黃昏也恰好是在一百年前組建的。

  這個時間點就很微妙了，墨菲，我猜，如果我們能見到那位『大院長』，我們就能弄明白那些隱藏在歷史中的細節。

  關於環之塔的內部腐蝕」

  「我們肯定要去，大院長疑似黃金時代的AI，帕英尊主說了，伊甸區的核心AI也被亞空間衝擊影響了一部分，很難說那位大院長的立場到底是怎麼樣的？」

  墨菲搖頭說：

  「一名黃金時代的AI想要裝神弄鬼的手段可太多了，恕我直言，我真不認為那些隱修者玩心眼能玩過那樣的數字生命。」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為什麼我感覺我每個字都能聽懂，但在你們嘴裡組合之後就很奇怪了呢？」

  旁邊的菲米斯本來聽環之塔秘史聽的好好的，結果越聽越不對勁，尤其是在墨菲說出黃金紀元的猜測時，她徹底聽不懂了。

  這讓菲米斯感覺自己被排除在了集體之外，讓她非常不開心。

  話說，這位大小姐自打被翠絲揭示了她的真實年齡和真實身份之後，便很快丟棄了她剛登場的那種幹練與成熟，飛快的向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孩應有的儀態靠攏，實在是讓人有些繃不住。

  阿黛爾明明和她年紀差不多大，但兩人在一起感覺真和「母女」快差不多了。

  墨菲看了一眼菲米斯又看了看翠絲，血鷲大公點了點頭，於是墨菲對菲米斯說：

  「在伱過去一段時間沉迷於異界番劇，幻想著自己是一個厲害的吸血鬼馬猴燒酒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些關於上一個紀元的秘密，以及吸血鬼的原罪。

  不是不告訴你，只是這些謎底對於你來說可能有些過於刺激了，畢竟你身上有一顆鮮血化的神性之種，很難說這些知識會對你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先讓翠絲告訴你一些簡單的，我看看反應，如果反應好的話，剩下的那些也會告訴你的。

  菲米斯，你要理解。

  你雖然看起來像個吸血鬼，但你的內在要複雜的多。」

  「我懂我懂，一份複雜神秘的身世往往是主角的標配之一嘛，我並不以此感覺到遲疑或者迷茫，尤其是在接觸了異界人的冒險小說和那些影視之後，我已經充分理解到了這是我這波瀾壯闊的一生所必須承受的重任！」

  菲米斯驕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平板胸，她大聲說：

  「把那些秘密都告訴我吧，我已經做好接受這一切的準備了！另外，我身體裡的種子最近好像快要發芽了」

  「啥？」

  墨菲被嚇了一跳，他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諮詢過阿瓦隆了嗎？這種種子發芽的情況是正常的嗎？你會變成一顆樹嗎？」

  「不，不會，這只是個象徵性的說法，我的腦袋上不會長出花或者葉子的，你這缺乏想像力的笨蛋，墨菲！我就是那顆種子！不是我身體裡長著一顆種子，你懂嗎？

  成精！

  懂嗎？

  你把我理解成『種子精』就行了。」

  菲米斯以非常形象也非常神奇的比喻糾正了墨菲的錯誤觀念，她歪著腦袋說：

  「最近阿瓦隆好像很忙的樣子，我詢問祂，祂也不好好回答我，只是告訴我，一旦神力之種真正發芽，我就會進入『高速成長期』，嗯，祂的原話是，我會在汲取力量的養分之後覺醒真正的天賦並且一路前進到半神之境。

  因為我的本體是阿瓦隆的神性種子，所以我也可以被視作自然之神的異變子嗣，半神只是我的終極形態，不代表著我會一直停留在那個形態中。

  不過目前大陸上還沒有半神吸血鬼吧？

  我會不會是第一個？」

  「靠！」

  翠絲和墨菲都聽傻了，血鷲大公吐槽道：

  「一個半神吸血鬼！我們血鷲氏族何德何能啊？連帕英尊主都被卡在那條線上過不去，你怎麼就有這個榮幸能一路晉升呢？另外，你說阿瓦隆最近很忙是什麼

  嗯？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翠絲左右看了看，很快就發現了他們在這裡討論環之塔的事務的同時，把夏妮夫人送來的第二個箱子給忘在腦後了，好在這個箱子也是秘血氏族的造物，同樣有時間凍結的效果。

  因此在開啟了木箱之後，裡面被約束的異域少女丘丘特並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她從嬰兒般的睡夢中揉著眼睛甦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大一小三個吸血鬼在自己的棺材板四周探出腦袋在打量她。

  這把丘丘特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黑曜石獵刀，卻被翠絲眼疾手快的抓在手裡。

  其本意是防止丘丘特做一些傻事，但翠絲剛把那東西拿起來，旁邊的菲米斯就發出一聲尖叫，以一個標準的奧特飛踢術飛過來，一腳踹飛了翠絲手裡的黑曜石獵刀。

  那玩意盤旋著扎在地面，其上特殊的力量被激活，下一秒就有如太陽般的輝光閃爍，直接閃瞎了三個吸血鬼的狗眼，讓他們狼狽不堪的全身冒著白煙從那房間裡逃了出來。

  也幸虧是逃得快，否則就那個濃度的太陽靈能的直接衝擊，估計能把實力最差的墨菲「當場氣化」。

  「該死！那玩意是神性物品！」

  翠絲罕見的失了手，而且捂著臉不讓墨菲看她被灼傷之後的醜陋樣子，她大聲呵斥道：

  「我沒見過那種神力，但我覺得那玩意和輝煌烈陽教會的太陽神力差不多！但它明顯更有活性而且更狂暴一些。」

  「我看到了像是鳥又像是蛇的怪物！」

  菲米斯也捂著臉，尖叫道：

  「我發誓我沒看錯，就在剛才那團太陽之火里，那或許是那個奇怪神靈的面相？那不是舊大陸的神！

  啊，阿瓦隆被驚動了！

  祂告訴我那是新大陸的羽蛇太陽神庫爾坎，阿茲特克王國的守護神，是星界巨靈中僅次於敖和蘇的強者。那個被夏妮送來的少女是羽蛇太陽神的神選？

  見鬼！

  新大陸距離這裡可是有數萬里之遙，一名神選怎麼能離開神靈的領地這麼遠？」

  「因為，我的王國遭遇大問題了，連偉大的庫爾坎都受到了死亡與戰爭的影響，曾經無比仁慈的祂已經開始向嗜血而瘋癲的黑暗面滑落。」

  丘丘特悲傷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響起，她低聲說：

  「我不是羽蛇神的神選，我只是一名祭司，庫爾坎的神選已經在和那些『白色惡魔』的戰鬥中犧牲了沒錯，就是舊大陸的開拓者們！你們在我的王國中掀起了可怕的災難！

  我離開我的故鄉來到你們的大地上就是為了尋找拯救神靈和王國的辦法。

  另外，阿瓦隆，我聽說這個名字，那些白色惡魔里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魔王』，他騎著紅色的戰馬奔行於我的故鄉，我們的一整支軍隊都被他屠殺殆盡。

  那個瘋子一樣的魔王在執行屠殺時高喊的就是這個名字，你剛才叫祂自然之神？

  不，祂才不是自然之神。」

  丘丘特的話讓墨菲緊皺著眉頭，旁邊的翠絲拉了拉他的衣袖，墨菲猶豫了一下，對丘丘特說：

  「你跟我來。」

  說完，他帶著丘丘特離開這裡前往血鷲迴廊的中層，並在到達剛剛被清理的聖血大廳前方時，指著老菲諾克的雕像，說：

  「你說的『魔王』，是他嗎？」

  「對！就是他！騎紅馬的白魔王！他披著死亡的披風，帶來綠色的湮滅。」

  丘丘特非常激動的提著跳動火焰的黑曜石刀，要上前破壞老菲諾克的石像，這少女眼中蘊含的仇恨與憤怒無法作偽。

  但墨菲攔住了她。

  他看了一眼老菲諾克的雕像，嘆氣說：

  「繼續跟我來吧，你口中的『白魔王』死了！就死在前方的大廳廢墟中，我會告訴你關於他的故事另外，雖然我沒有資格這麼說，但老菲諾克，他

  他不如你想的那麼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