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是他們近十天來吃的最豐盛的,或者說是他們從出生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晚餐,整個酒樓都知道了有這麼一桌兩人點了一個金葉子的大餐,而且還打賞了外邊乞丐七八桌的酒席。
鐵浪見雅間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而自己和業已吃飽,恐再生枝節,扯了便走,門口圍觀的人知趣的散去。誰知到了酒樓門口卻看見一群乞丐在門口圍了,鐵浪二人出來,早有人通報了消息,這些乞丐見二人出來納頭便拜。
鐵浪和都被嚇了一跳,那些乞丐也不說什麼,只是跪在那裡磕頭,鐵浪見這些人身前的瓦瓦罐罐里皆裝滿了酒肉飯菜,便知道,這些乞丐恐怕也是吃了一頓終生難忘的酒席。
見這些乞丐醜陋便暗暗扯了鐵浪要走,鐵浪漫眼看去,這乞丐約莫有七八十人,多為老幼殘婦,心中不由一緊,回頭問道:你身上還有多少錢物?
隨身帶的錢物本就不多,剛才還扔給酒樓一枚金葉子,但是見鐵浪如此問便知道是要施捨,高興道:還有兩個金葉子
鐵浪伸手要過來,卻又犯了愁,金葉子雖然價值不菲,但是怎麼平分給這些人呢?
見鐵浪捻著兩枚金葉愁眉,便知道他為分財物犯愁,便輕笑道:你們這些人平日裡在哪裡乞討到的東西多?
一開始下面的奇怪都七嘴八舌,慢慢的變成異口同聲:西街饅頭店
道:你們有跑的快的去吧那饅頭店的老闆叫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少年起身飛奔而去,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少年扯了一個精瘦的中年人過來,那中年人身上還帶著白色的圍裙,顯然便是饅頭店的老闆。
見男人過來,便將兩枚金葉子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說:你是饅頭店老闆?
那饅頭店老闆看著金燦燦的金葉子咽了口吐沫道:小的是開饅頭店的
嘻嘻笑道:那便好,這兩枚金葉子夠這些人吃幾天的饅頭?
饅頭店老闆頭有點大,心裡盤算:一兩金子和十五兩白銀,這金葉子如此厚,足有十兩,那便是一得出口的能耐?
那小乞丐尋思了一下道:我叫江筐兒,能耐,能耐,我會抓鳥,抓蛇,抓魚,還有抓野貓子
鐵浪倒沒覺得什麼,心想自己在絕谷里也不是也是什麼都抓了吃的嗎,可卻驚喜道:好好好,你今天就跟了我去
馬車一到執明樓,小乞丐從馬車裡伸出頭來一看便咦了一聲。也想伸頭出來看看,卻江筐兒給擋住了,便在他後腦拍了一下道:咦什麼,還不趕緊下去
江筐兒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車問:恩人怎麼到了這裡?
鐵浪回頭看著他問:你知道這裡?
江筐兒連忙點頭道:知道知道,平日裡若是餓極了便到這裡,常有富人家死了孩子扔到這裡,會放些祭供的吃食
鐵浪有些失望的道:那你在這裡可曾見過什麼人常常出現?
江筐兒想了想道:沒有,我都是自己來,我怕告訴別人了,我便搶不過他們
聽了皺了皺眉頭道:你常常一個人來,這附近又沒人,你不害怕嗎?
江筐兒聽了笑道:這有什麼怕的,我只是白天裡來,那邊土洞裡住的那個姐姐天天住這裡也不曾見她怕過
鐵浪聽了心裡一動,也沒再理會,便飛身進了執明樓看看,轉了一圈也沒什麼發現,便又垂頭喪氣的回來。
看著這執明樓半天見鐵浪回來便喃喃道:公子,這樓據說燒了十幾年了,怎的還沒倒塌?
鐵浪心不在焉道:這些木頭大多只是燒了些皮,並未燒透,所以還能經些風雨
卻道:這大火起來,就是連石頭都能燒的粉碎,怎的木頭都燒不透?
鐵浪聽了也覺得疑惑,卻接著道:公子,這樓是從裡面點火燒的,你看這些樑柱,外面連漆都還在,只是裡面黑了
此話一說,鐵浪便響起昨天自己抱過那樑柱後果然是胸前有黑,而手和手臂上沒有,不由點頭道:應該是從裡面燒的
從裡面燒的那便不是天火,哪有從里往外的天火緊鎖眉頭道。
鐵浪只蹙眉不語,也是苦思冥想,旁邊江筐兒見兩人半天不說話,便覺得有些緊張,不由小心道:要不我去把那姐姐叫來,我見她在這裡燒過黃紙,上過墳,可能知道些這裡的事情
聽了一把抓住江筐兒道:你親眼見她在此燒紙上墳?
江筐兒嚇一跳,磕磕巴巴的說:恩,恩人,小的真的見過,就在前幾個月的清明節里那姐姐一邊哭一邊燒紙,我過去跟她說話都沒理我。
江筐兒說的土洞便在執明樓正下方的嶺腳下,這個洞是人為挖的,洞口不大,裡面卻不小,而且這山洞有門有窗,通風透光都比較理想。
洞外的平坦地上正掛曬著幾床被子,整個院落里就一個值錢的小毛驢栓在驢棚外,驢棚倒是石砌土堆甚是結實,一看便知這女子甚是勤勞也甚是拮据。
迎門的蒲團上坐著一個青衣女子,面色蒼白,面目清秀,見江筐兒帶了人來,便笑著迎出來道:筐兒又來打野食來了?還帶了兩位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