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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沒有回應他,落文宇眉頭微皺,「你……沒事吧?」他說的聲音很小聲,生怕尚朧月就聽見了一樣。
「啊?你說什麼?」她是真的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什麼。
落文宇的神情遲疑片刻,「沒什麼。」
尚朧月低聲回道,「哦。」
柴房裡陷入了死一樣的安靜,最後還是尚朧月耐不住這樣的氛圍,她率先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壓抑,「你的護衛范伶怎麼沒有跟著你。」
落文宇眼眸一眯,眸光透著股危險的氣息,「你怎知他叫范伶?」他警惕的眼神打量著她。
「上次那護衛來的時候,你不是叫了他的名字嗎?」
聽她這麼一說落文宇想起來了,他確實在她面前叫過范伶的名字。
尚朧月有些不高興了,「怎麼?王爺這是在懷疑我什麼嗎?」她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語氣有多麼的陰陽怪氣。
「本王也只是問問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尚朧月輕挑下眉頭,她才不想跟他對廢話。
「你不是在元城嗎?為什麼到漠洋城來了?」
「我在觀星的時候發現星宿有異動,便按照古書《星算》算出漠洋城中有鬼將即將降世。」
「為了驗證我算的是否屬實,我才來了漠洋城。」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是今日才抵達的。」
落文宇,「你就沒有想過,你能對付的了鬼將嗎?」聽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在責怪尚朧月的意思。
她微偏著頭,面上露出疑惑,「此番前來不僅要驗證,算法的準確性,也要除了那鬼將。」
「那王爺你又是因為什麼來的這裡?」
落文宇,「你算的不錯,這裡確實有一隻鬼將,就在縣令府內。」
「她晚上才會現身,因為有法陣束縛著她。」
在同落文宇談論此事的時候尚朧月有意無意的將由關於這個鬼將以及陣法的事情都透露給了他。
她說的很自然,落文宇並未起疑心。
落文宇眉頭緊鎖,「如此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忽然站起身子,作勢要解開繩子。
尚朧月連忙低聲道,「落文宇你幹什麼?」
眼前的人身子一愣,他轉頭看向她,「敢這麼直呼我名字的,你還是第一個。」
尚朧月:「………………」她的表情帶著些許無語。
落文宇停下解繩的動作,「不能再繼續耗費時間了。」
「你也跟我一起去縣令府。」
尚朧月,「等等!」
「怎麼了?」
「現在趕回去也沒有用,能對付她的時間,只能是她衝破封印之後。」
「為什麼?」
尚朧月面露難色,她左思右想的糾結了一番還是告訴了他,「因為封印著她的陣法是滅魂蝕靈陣。」
「除非是布置此陣法的人親自加固陣法,或者是攻擊裡面的東西才有效果。」
「但倘若是別人去加固陣法,或是攻擊裡面的東西,那些力量就會被裡面的鬼將所吸收。」
「她不僅不會被削弱,還會變得更強。」
「所以現在不是對她動手的時候。」
落文宇狐疑的視線打量著她,「你又怎知道她是被什麼陣法壓制?」
「我到漠洋城的時候是早上,縣令府………其實我早就去踩過點兒了。」
「為什麼方才瞞著我,現在又肯說實話?」落文宇的語氣帶著些質問。
尚朧月眼眸一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出門在外,我自然得小心為妙,即便是王爺你,我也要防著。」說話間她的視線落在落文宇的身上,「其實王爺你不也是對我有戒備之心嗎?」
「不如我們就兩兩抵消如何?」
落文宇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兩兩抵消……」他的唇角擒起一抹玩味之色。
「王爺你意下如何?」
落文宇,「也不是不可,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麼執意要留在這裡。」深邃的眼眸打量在尚朧月的身上,似要將她整個人看的透徹般。
尚朧月,「他們的身上有一股血氣,這股血氣同縣令府中那鬼將散發出的很像。」
「我猜測這幫人和那鬼將之間有聯繫。」
落文宇,「你可知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目前為止,我猜測他們是抓人去結陰親的,也就是所謂的冥婚。」
一旁的落文宇不知何時解開了身上的繩子,他的手迅速的向尚朧月的面紗伸來,他對於眼前女人面紗下的模樣著實好奇。
幾番出手都未曾掀開她的面紗一睹芳容,這次她被綁住了料她也反抗不了。
想法總是美好的……
尚朧月的反應速度比他快一步,身上的繩子她早就解開了,只是一直沒有取下來罷了。
關於落文宇鍥而不捨的想要掀開她面紗這件事,尚朧月真的很無奈。
落文宇要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厭惡至極的尚朧月,他怕是整個人都要抓狂。
尚朧月的頭向一旁歪了下躲開了落文宇的手,接著她快速起身,出手抵擋落文宇。
就是向前走的時候,腳下的繩子忘記脫了,結果狠狠的絆了她一下,身子的重心頓時向前倒去。
落文宇根本來不及接她,不過沒關係,尚朧月會自己動手。
她猛的把落文宇拽了過來,落文宇也是粗心腳下的繩子也沒有脫下,自己絆了一腳。
機智的尚朧月把落文宇扯了過來,他本就重心不穩,又被尚朧月這麼一拽,他硬生生的被撲倒在了地上。
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柴房中發出聲悶響。
柴房外守門的人也沒有管,他們以為裡面關著的人在掙扎想要逃出去,他們見怪不怪了。
落文宇的視線有一瞬間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腦袋昏昏沉沉。
還好這樣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就是還有些微疼。
反觀尚朧月,她倒好,什麼事也沒有。
她坐在他身上把他當成人體肉墊了,兩隻小手還不老實的按在他的胸膛上。
尚朧月同落文宇的視線對視上了,她尷尬一笑,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她的頭看向一旁,「哈哈……今、今天天氣真好。」
在尚朧月的眼前是一睹黑壓壓的牆壁。
落文宇:「……………」他沉默不語。
尚朧月輕咳嗽一身,「你、你覺得呢?」
回應尚朧月的依舊是沉默。
她正想起身的,可身下的人忽然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腰,另一隻牽制住她的後勁用力將她湊到自己的面前。那雙靈眸愣怔的收縮了下,瞳孔怔怔的看著他。
溫熱的呼吸透過她的面紗鋪灑在她的臉頰上,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檀香味也悄然鑽入她的鼻腔中。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的雙方都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見自己。
尚朧月的臉頓時變得緋紅,耳根都紅完了,眼裡迷上一層朦朧之色。
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兩顆交錯的心跳聲。
也不知到底是誰的心房盪起一層漣漪。
落文宇,「你可知謀害本王是何等罪?」他的聲音雖然輕飄飄的,但不知為何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那雙幽深的眼眸只中此刻竟浮現出一抹氤氳。
尚朧月下意識的吞咽下,她清楚的感受的到,自己的心究竟跳的有多快。
「我、我不知……」她一把推開了落文宇,並從他身上離開。
「王爺若是真想罰我,早就罰了,所以你不必拿這個嚇我,反正我也不會怕。」尚朧月撇開視線不去看他,順帶調節著自己亂套的心聲。
落文宇從地上做了起來,好整以暇的姿態注視著她。
「你還真是有趣。」
尚朧月,「王爺你也不賴。」
一整天下來,柴房的門都沒有打開過,也沒有人給他們送吃的進來。
整個柴房除了房門外就沒有出口了,頭頂有一個很小的窗戶,透氣用的。
尚朧月靠在牆壁上,她餓的肚子咕咕咕叫。
「好餓啊……」她小聲的嘀咕著。
一旁閉目養神的落文宇睜開右眼偷偷看她,瞧見她如此慘樣,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隨後他從腰間摸出一塊餅丟給了尚朧月。
尚朧月撿起地上用紙包著的餅,「這是什麼?」
落文宇閉上眼睛,「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她撅了撅嘴低聲道。
打開一看裡面包裹著的是一張餅,她欣喜的望向落文宇,「你怎會有吃的?」
落文宇,「出門順手買的。」
「剛買沒多久,那小孩就過來了,我就放著一直沒吃。」
尚朧月,「你把餅給我了,你不餓嗎?」
「沒胃口,你吃便是不用管我。」
其實尚朧月是有東西可以吃的,她的芥子袋裡就有很多吃的。
不過落文宇在這裡她也不可能從芥子袋裡拿東西。
「給,我們一人一半。」耳邊忽然響起她的聲音。
他睜開眼,不知對面的人什麼時候到了他身旁,她把餅分成兩半遞給他一個。
落文宇的眼神明顯的愣了片刻,心似漏了一拍。
「我不餓……」他話音剛落,那不爭氣的肚子就咕的叫了聲。
只聽見身旁的人噗嗤的笑了一聲,落文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他一把拿過尚朧月遞給他的餅,他把頭轉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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