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約有多少人?」沈清月發現自己雖然沒有喝醉,但是很衝動,不知道是醉在酒上,還是醉在那海潮聲里。
「很多,有男,有女,總共好像使用了四間房。」蓮葉從他們進來就一直盯著。
「他們應該是站在陳都鵬一邊的吧!」沈清月深吸一口氣,坐到桌子邊。
祝華濃抓起蓮葉的手臂,扶著她過去坐下。祝華濃和沈清月內勁深厚,目力較強,借著紙窗外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屋內大致的物品。
沈清月看了一下床上,蘭兒果然睡著了。「你們怎麼在我的房間?」
「這邊看對面勉強能看見!」祝華濃道。
沈清月才想起師兄的房門正對著陳家祠堂,自己的房門也擋了一半。看來,陳都鵬早就作了打算,不讓他們窺視自己的行動。
「不過他們舉動太隱蔽,在這邊也看不到什麼?等一下,我悄悄上到屋頂上去!」祝華濃道。
「我贊同大師兄去,大師兄的輕功好!」沈清月見識過祝華濃的輕功,對大師兄非常有信心。
「可以,但是要小心!若是不行,我明天再想辦法!」蓮葉心中也有打算。
祝華濃出了門,雙腳腳尖蹬地而起,上了祠堂屋頂,幾個飛身已經躍到對面房頂。
蓮葉摸索著把門關上,只留一條縫,往那道身影看去,看月下一道灰影,如同天宮仙君一般,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他此刻就算真有五十多歲,她也覺得五十多歲依然是翩翩少年郎。
祝華濃掀開瓦片,朝屋裡看,裡面是一群女子,她們正在洗漱更衣,祝華濃立刻轉過臉,不敢看。
祝華濃又去中間那屋,屋裡一個吐蕃僧人,一個吐蕃漢子。那漢子似乎受了傷,那僧人也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國師,你說使宋文書什麼時候送到?沒有文書本王子會死在大宋的。」漢子暴吼。
「過兩天,可汗的使宋文書便送到宋廷!」吐蕃僧人有氣無力地道。
「不該聽你的,來見什麼金令主?」漢子雖然長得粗魯兇狠,卻非常沒有主見。
「王子,金令主才能幫你,只要他賜予你黑令,你回吐蕃後便可調動黑衣衛,除掉異己,奪回太子之位!」這僧人一點也不慈悲。
「黑衣衛,黑衣衛,黑衣衛有多厲害?你武功這麼高強,現在還不是跟個廢人一樣?你以前要是能幫本王子,何必非得受這些宋人的氣?」吐蕃王子看到國師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生氣。仟仟尛哾
吐蕃國師不氣不惱,反而笑著說:「莫說貧僧現在這樣,就算武功恢復如初,也不便出手幫你呀,貧僧是大國師,若是明幫你,便失了民心,失了民心便無法帶領百姓順服於你呀!」
「國師的意思是?」
「貧僧的意思是借他國人之手把桑吉除掉,我們都能置身事外,在吐蕃國人面前便不會失了德!」
「哈哈哈,國師真乃高見!如此本王子必會成為土蕃明君!」
這二人說話不遮不掩,祝華濃聽得清楚明白。便將瓦片悄悄蓋上。然後悄悄來到第三間房上,他照例揭開瓦片,房間中只有兩人,一年輕人坐在床上正在吐納,一人坐在桌子邊上喝著茶,二人都是不語,
祝華濃正要起身。
一隻茶杯飛了出來,直衝祝華濃門面。「才來就要走?」那人言罷,已經出了門,很快上了屋頂。
那人四十多歲的模樣,掌勁比起祝華濃旗鼓相當,但是輕功比不上祝華濃。
讓祝華濃吃驚的是,這人的內勁與乾元神功很是相似,但是他的內勁雄勁霸道,發功時每一掌薄積厚發,真氣不濟勁力,傷人亦傷己,不能駐顏,反而催人老。乾元神功發功時渾厚沉穩厚積薄發,真氣源源不絕。
乾元神功只要人活著便可以一直煉,每天煉,內勁每天都會長一點。
那人內勁不同,修煉時急於求成,修煉至一定程度,便無法再有突破。
祝華濃似有不敵,只能跑。
沈清月對於內勁不是太懂,只是不敢相信,大師兄竟然打不過那個人。
那人若是要幫陳都鵬,那自己還敢出手嗎?不行,必須出手一試。
「祝華濃中原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竟然不敢接招!哈哈哈!」
祝華濃沒料到,那人竟然識得自己。而且那人明顯言語相激,只是祝華濃與世無爭慣了,哪管你怎麼激。
倒是沈清月酒勁未過,站在自己房門口,聽到這些話有些不服,想要上前,卻被蓮葉拉住,「你幹嘛?」
只聽得祝華濃說:「不是馬上就到英雄大會嗎?到時候我們再一決高下!」說罷,跳落到前院。
這話提醒了沈清月,算來離英雄大會也只有七天了,不急在一時!
那人似乎很有把握能在英雄大會上勝了祝華濃,便道:「一言為定,到時可要拿出些本事來!」那人說完也跳回去。
祝華濃推門進來,沈清月連忙問,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祝華濃道:「只知中間那房的兩人是吐蕃國師和吐蕃王子!」
「吐蕃人?陳都鵬竟然勾結吐蕃人!他到底想幹什麼?」沈清月清醒許多。
「他們竟然跑到這裡來了!」蓮葉倒是不驚訝。「他們說了什麼嗎?」
祝華濃便將吐蕃國師與王子的對話學來給她們聽。
「什麼是金令主,什麼是黑衣衛?」沈清月喃喃自語。
蓮葉低頭思索不語。
夏夜極短,眾人似乎是才睡下,天就亮了。
沈清月從長凳上,掉下來,驚醒,她暗自沮喪,一定是昨天酒喝多了,以後禁酒!
看了看床上,咦,蓮葉姐不是和蘭兒擠在一起嗎?怎麼只有蘭兒一人。蓮葉姐怎麼起這麼早!這蘭兒真能睡,每天必須要睡上五個時辰,而且怎麼吵,都吵不醒。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茶壺下壓著一張紙。
她連忙取來看,蓮葉姐走了!大師兄可能還不知道!她匆匆忙忙推開祝華濃的房門。
信上說:祝大哥,梅姑娘,蓮葉的任務完成,必須離開,後會有期,也許是後會無期,各自珍重,勿念!
祝華濃看完,臉色頓時暗淡。遂又恢復了平靜,道:「她會找到一個疼惜她的人!」
沈清月看著大師兄,不知他是否一點也不放心上?
「大師兄,我希望還能見到蓮葉姐,你呢?」
「你不是還有大仇未報嗎?不相干的人和事就不要管!我還要早日回崑崙山!」祝華濃語氣有些生硬。
沈清月聽了祝華濃的話,才驚覺自己這幾天放鬆了,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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