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行!」
祁然確定了虞安容是女鬼後,繼續道:「那就多吃幾隻鬼。」
祁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彭語抓鬼有點難度,殺鬼對於她來說倒是容易一些。
而吃不到鬼,虞安容的實力就只能停滯不前,以後但凡碰到一隻厲鬼,虞安容連到場幫忙的資格都沒有。
祁然似乎看出了彭語的難處,主動開口道:「醫院這隻鬼,我可以幫你抓,並且打包好,送給那個女鬼吃,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彭語詢問道:「什麼?」
要愛麗絲還是要小籠包或者要炸雞?
祁然沒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下午還要出去對吧?」
彭語點了點頭。
「帶我一起……我想出去透透氣。」
祁然要出院?
彭語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她已經過了天天打點滴的時候,她現在的情況叫做留院觀察,出去活動一下完全是可以的。
「對了,你能變成其他樣子嗎?」
彭語並不太想讓路人看到戴著口罩的「舒語棋」和「彭語」走在一起。
「可以,你想我變成什麼樣子?」
彭語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可以變成我弟弟的模樣嗎?正好我去警局撤銷失蹤案。」
她馬上搖了搖頭:「不行,早上直播,下午就撤銷失蹤案實在是太巧合了,你還是隨便變個人吧。」
彭語不知道,彭浩君的直播會不會讓許戈對自己的懷疑加重,但是她不能去賭這個可能性。
祁然出門當然不能穿病號服,彭語特地帶他去服裝店買了新衣服。
祁然這次變的是一個大眾臉的普通女孩,屬於丟進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種。
這張臉真的是沒有一點辨識度,就連彭語都看完了就忘。
彭語從銀行取了錢,用皮箱裝好後,來到了約定好的餐廳。
笑成選擇了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
這個餐廳周圍的綠化做得不錯,雖然說不上風景如畫,鳥語花香,但至少是別有趣味,格調不錯。
當然,相應的,這家的菜價格也挺貴的。
彭語是第一次踏入這麼高級的餐廳,之前她是進都不敢進來,因為她知道,這裡最便宜的一道菜都可能是她一天的工資。
笑成看到她們後,招了招手:「這裡。」
彭語和祁然一落座,笑成就將菜單遞了過來。
「這家的菜都挺不錯的,只是偏辣,你們要是吃不了辣,可以囑咐廚師少放點辣椒。」
彭語的老家不在Z市,而在Y市,Y市是一個無辣不歡的城市,Y市人基本上就沒有不吃辣的。
她詢問了祁然的忌口,他搖了搖頭,湊過來壓低聲音詢問道:「忌口是什麼?辣椒是什麼?」
彭語花了一點功夫和他解釋了一下,最後拿出雙拼炸雞上的番茄醬和辣椒醬舉例,終於得出祁然不太能吃辣,喜好甜酸口的結論。
彭語點了一個糖醋排骨和蘋果豬排,祁然卻是什麼貴點什麼。
彭語囑咐了服務生一句別放辣後,就直接將錢遞給笑成:「你數數看。」
笑成有點侷促的接過箱子,連打開都沒有打開,直接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不用數了。」
這三天他沒少被室友惡補奶狗知識,可是每當看到那些男的撒嬌的時候,他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一聲,又油又噁心,真的會有女生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的嗎?
讓他擱著屏幕發幾個可愛表情包還好,讓他直接裝奶狗……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決定嘗試一下,結果發現彭語帶了朋友……這……臣妾做不到啊。
給完錢後,雙方似乎就沒什麼可以聊的話題了,場面很快就沉默了下來。
祁然倒不覺得尷尬,靠在彭語旁邊玩著手機。
笑成糾結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聊的話題:「上次去驚堂,老闆送的東西,你還留著嗎?」
彭語「嗯」了一聲,如果餵給舒語棋算留的話。
笑成道:「那家鬼屋的確有問題……」
他說到一半,看了看祁然。
彭語不在意的道:「沒事,他也是見過鬼的。」
笑成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老闆給我的東西能屏蔽我的能力。」
「屏蔽能力?你有特殊能力?」
世界上的奇人異事數不勝數,彭語只是沒想到笑成也是其中之一。
笑成點了點頭:「你上次不是好奇我為什麼能認出你嗎?因為我可以直接看到對方的靈魂。」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祁然一眼。
祁然的靈魂在他眼中是一片黑暗,偶爾又是一片虛無,仿佛什麼都沒有。
他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麼古怪的靈魂,哪怕是那些鬼怪的靈魂也不是如此。
他把玩著手中的水杯。
鬼怪的靈魂基本上都是生前的模樣。
最接近祁然靈魂的怕是只有殭屍一類。因為殭屍沒有靈魂,不入六道。
可偏偏祁然又是有靈魂的。
笑成的這一眼,彭語沒有忽略。
祁然有問題,她比誰都清楚,但是她還等著祁然幫忙抓鬼餵虞安容,現在有問題也得留著。
先上的是一道冷菜海參皮凍。
祁然負責吃,笑成則絞盡腦汁找新話題,彭語則在刷著新聞。
緊接著,她等待的那條新聞出現了。
——全球直播開始!異世界冒險者中無Z國人!
和之前一樣的情況出現了,所有屏幕都被徵用了,開始播放所謂的異世界冒險。
唯一的自由度就是可以選擇觀看的國家。
R國的冒險者是一個個子高高瘦瘦,戴著眼鏡的西裝男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剛下班。
他突然到這個世界,明顯充滿了震驚和不適應。
他推了推眼睛,開始敲打牆壁喊著什麼,因為他說的是日文,所以彭語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還好有直播間內有翻譯。
「救命!救命!我被困在這裡了!」
突然,牆壁冒出一隻漆黑瘦削的鬼手。
鬼手直接從這個男人血肉中穿過,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新鮮的血液順著尖刺的黑色指甲流下,點點滴滴落在純白的地面。
鬼手猛地收回,而男人的心臟位置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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