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關卡可以無數次的選擇,所以與其說那個數字是解密,不如說那是提示。那時房間內唯一的病人,應該就是笑成。另外兩個『病人』的其實是醫生扮演的,不屬於真正的病人。」
血門上的五條規則。
第一條「請不要稱呼它為豫南心理病院,這會激怒你極端的病友和冷漠的醫生」,這的確是在告誡,因為這會激怒那些曾經被迫成為病人的醫生們。
但是剩下的規則似乎就不那麼可靠了。
不對……
彭語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進入了一個誤區。
規則是給誰看的?
是醫生寫好給病人看的嗎?
不是。
這個規則是給第三方,或者新到這所病院的病人看的。
他們不清楚規則,所以才要專門建立。
醫生和病人都想告知第三方,屬於他們的規則。
存在兩個彼此矛盾,大相逕庭的規則。所以,第三方進入的時間應該是病人們快被推翻的時候。
這個第三方,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笑成。
他的確拿到了身份牌,是這個精神病院的新病人。
至於她……
因為這所病院沒有女性病人,所以她應該沒有身份牌,畢竟,這些Npc都像看不見她一樣,完全不和她互動。
「現在醫生應該徹底占領了上風,所以,現在正確的規則應該是血門上的規則。」
而血門規則最後一條是:「醫院守則第五條,如果你感覺到害怕,想離開醫院,請找到正確的道路,並且悄悄離開。」
可是,什麼是正確道路?
在彭語思考的時候,護士已經拖著那個病人的屍體離開了。
笑成詢問道:「要跟上嗎?」
彭語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醫生詢問道:「十七號病人,你怎麼又在和空氣說話?」
彭語的記性還行,她只覺得十七這個數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她仔細一下,終於想了起來。
這不就是那個患有妄想症,認為自己是醫生,給那個小女孩看病的病人編號嗎?
可是如果笑成就是那個鄧勇的話……
不對!
如果是這樣子,那小女孩應該不可能認不出笑成,而且病例單上有鄧勇的照片!如果笑成真的拿到鄧勇的身份牌,那應該直接塗抹掉鄧勇的照片。
醫生還是像沒有看到彭語一眼,一直盯著笑成。
笑成正在努力思考,一個正常人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只是……喜歡自言自語。」笑成勉強憋出了一句還說得過去的說辭。
醫生點了點頭,突然掏出了一板藥:「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今天還沒有吃藥呢。這個藥一次三片,一天七次。」
這個熟悉的吃藥方式讓彭語想到了那個門鎖,難不成這個醫院所有的藥都是得這個吃法嗎?
笑成問道:「一天七次?這怎麼吃?」
醫生道:「早上六點一次,九點一次,中午十二點一次,下午三點一次,六點一次,九點一次,半夜十二點一次。必須要按時吃藥,否則你的病情得不到好轉。只有病好了,才能出院。」
乖乖吃藥會是離開醫院的正確辦法嗎?
彭語還在思考,醫生將藥強行笑成手中:「現在吃藥吧。」
如果這裡真的是正常鬼屋,那這藥大概是糖豆之類的,但是很明顯,這裡不一定是,所以這個藥還是不吃為好。
笑成推脫道:「我等會就吃。」
醫生道:「不行,你必須現在就吃!我要監督你吃完再離開。」
彭語開口道:「你拖住他,我去找線索開門,門開了我們就跑。」
護士離開後,那張大門又自動關閉了,按照之前的慣例,應該要找到什麼道具才能打開這個門。
笑成詢問醫生道:「難不成每一個病人,你都要監督?這多浪費你的時間啊。」
醫生冷冰冰的道:「如果每個病人都和你一樣囉嗦,不肯吃藥,那的確很浪費我的時間。」
彭語先看了一眼門,非常意外的發現,這個門……居然沒鎖?
她打開門,對著笑成招了招手:「別聊了,直接跑。」
笑成聞言馬上就跑,醫生卻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揪住他的手臂,不肯放他離開。
笑成想扒開他的手,醫生的身體卻突然開始異變,渾身的毛孔都滲出血來,潔白的醫生大褂也被血浸染成了紅色。
他的聲音中滿滿的血腥味:「為什麼不肯吃藥?你是不是和他們學壞了!你聽他們說了什麼?你不要信!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伴隨著變化,醫生的力氣越來越大,笑成根本掙脫不開。
彭語看了一眼手中的道具,將編號為十三的,女護士的臉皮丟了過來。
醫生似乎看不到彭語,卻能看到這張被拋出來的臉皮,他下意識鬆開了抓住笑成的手,去抓這張臉皮。
笑成趁著這個機會,朝著門口跑來。
兩人進入這個房間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找東西堵住門。
「砰砰砰——」
砸門聲不斷,但是以彭語被砸門的經驗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這門可以抗很久。
她把自己的經驗之談一說,笑成也不急了,兩人在這個像是藥庫的地方開始翻找有價值的東西。
一邊翻還一邊閒聊,完全無視了那砰砰不停的砸門聲。
笑成詢問道:「話說,我看院長夫人和那個女護士明明身體是完整的,為什麼還會有那些腳啊,臉啊。」
彭語道:「我也很疑惑,盲猜一下,他們現在應該是鬼魂狀態,和身體脫離了,所以才能同時存在。」
笑成道:「可是我看那個護士也不像是鬼的樣子,除了臉白一點……畢竟,鬼殺人還需要用手術刀嗎?難不成是時間線不一樣?我們拿到了後續時間線的護士的屍體,而目前這個正在進行線的護士還沒有死?」
彭語道:「我倒是有另一個想法。你有沒有聽過劊子手死刑犯的那個故事?」
笑成道:「聽說過,相當經典的人活一口氣的鬼故事。」
清末的時候,一個人犯了事,要砍頭。
死刑犯請求劊子手幫忙。
劊子手說;「你犯的這可是死罪啊,我怎麼幫你啊?這樣吧,等到了刑場我在幫你。」
死刑犯慌忙道:「到刑場?到刑場你都要砍我頭了,你還怎麼幫我?」
劊子手說;「別急,我跟你說,到時等我拿著刀往下砍的時候,只砍繩子,然後你就拼了命的跑。」
刑場上死刑犯只想著劊子手的話,拼了命的跑,由西川跑到了東川。
最後,還在那個地方做上了小生意,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時隔,二十年,劊子手呢,要去東川辦事,來到這麼一家酒店吃飯。
突然發現,這老闆怎麼那麼眼熟呢?
這不是二十年前,被砍了頭的死刑犯麼?這可把他嚇壞了。
這老闆一看這劊子手,也是一愣。
老闆當場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聲淒涼道:「多謝當年您的幫助啊,現在我已在這成家立業,做了點小生意,還娶妻生子,這一切都得感謝恩人您吶。」
劊子手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
他回去後,就到墳場把死刑犯的屍體挖了出來,二十年過去了,屍體都已經成白骨了。
這裡有白骨,那邊有活人,到底哪個真,哪個假?
劊子手把這件事告訴了一個好朋友聽,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傳開了,最後傳到了死刑犯這裡。
死刑犯先是一愣,接著化作一灘血水,消失了。
笑成道:「那是不是我們拆穿他,他們就會死?」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頭頂有異動,他抬頭一看,醫生血淋淋的臉正懸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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