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主要還是我看他們不順眼！」阿倫換了種說法。

  小狼發出一陣柔媚的笑聲。

  「你，才多少實力？就敢因為信念的不符而對一位使徒宣戰。你知道使徒層面的實力有多可怕嗎？拿世俗的善惡標準來度量他們的行為，你又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嗎？」

  「是什麼？」

  小狼搖搖頭，道：「那些東西離你太遠了，等你達到使徒層面，你才會知道很多你曾經在乎的東西是多麼幼稚，包括你為之奮鬥的信念！」

  「可是，信念不是使徒發展信仰之路的基石嗎，難道使徒要推翻自己樹立的信念？」

  赫爾頓不置可否，反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會有詭魔、墮落者、邪教徒？為什麼會有超凡者？為什麼信念能對靈產生影響？為什麼神跡不顯？」

  這不廢話嗎，我前世就沒有這些詭異的東西……阿倫脫口而出：「因為世界規則！」

  「咦，誰告訴你的？我不相信你自己能明白這麼高度的東西！是默莎拉說的嗎？」

  「但是這一切跟使徒的目標又有什麼關係？」阿倫強勢不歪樓。

  「關係大了，你不好奇是誰定下的這些規則嗎？你不覺得有隻大手在操縱一切嗎？你不想將他找出來嗎？你不想自己定下一些別的規則嗎？

  和這些目標相比，普通人的死活算得了什麼？」

  「使徒就妄想改變規則主宰世界，他們當自己是神嗎？就算是神，也做不到這些吧？」

  小狼鄙視阿倫：「目標，懂嗎？它代表方向。方向正確了，才不會走錯路、走冤枉路，做些多此一舉的事浪費太多自己的力量！」

  阿倫沉默了一會，才說：「所以，很多使徒覺得他們當初樹立的信念和這些長遠目標不符，堅持那些信念會導致他們走冤枉路、浪費力量？」

  赫爾頓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卻是突然變臉：「臭小子，你扯這麼多，以為我會忘了你用我屁股上的毛這件事嗎？說吧，你想怎麼死？」

  「赫爾頓阿姨，那些都是小節，只要我們都不當一回事，它就不是事？」

  「哈……你死定了，你竟然還不把它當一回事。讓我想想，是直接一口吞下你呢，還是煮熟了再一口吞下！」

  阿倫覺得真是蛋疼，他懷疑對方在嚇他，但他不敢賭這些已經沒有善惡觀念、喜怒無常的使徒不會真的隨手滅了他。

  「赫爾頓阿姨，我還要去邀請梅林使徒大人，麻煩您幫我聯繫默莎拉姑姑，希望在天亮之前她能到萊特港碼頭的鐘樓下一趟！」

  「哦，火塘的梅林？就他那點實力，我一爪子能拍碎十個！」

  「使徒之間的實力差距可以這麼大？」阿倫震驚，懷疑赫爾頓在吹牛逼，

  「那您能一爪子拍碎聖戰的使徒嗎？」

  「那個……他也是老牌使徒，可能要兩爪子才行……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告訴你，使徒之間的差距，就是可以天差地別。因為有的使徒可以交感自然，調用龐大的自然力量；而有的使徒只能憑藉組織的信念加持，以自身力量戰鬥。還有是否走出了自己的路，實力也大不一樣！」

  交感自然……通過對法則的領悟借用自然的力量麼？

  「那聖劍的使徒呢，也很菜嗎？他們在失落之地對峙那頭詭魔半個多月都沒能淨化，您卻能一爪拍碎那頭詭魔？」

  「那個使徒和梅林只是聖劍和火塘的第二使徒，實力確實還不高。那頭詭魔又是新生，藉助失落之地的主場優勢正在和兩個使徒對峙，我自然能一爪拍碎它！」

  阿倫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謝謝赫爾頓阿姨。那我先去瓦蒂一趟，我需要火塘分部的人幫我聯繫梅林使徒！」

  「等等，我讓你走了麼？你拿了我屁股上的毛，等於摸了我的屁股，這件事還沒說清楚呢，你到底想怎麼死？」

  阿倫很難淡定，這位難道是認真的？

  「可以等解決了聖戰組織再選擇嗎？」

  「不行，你可以在解決聖戰組織之後再死，但必須現在選擇什麼死法！」

  「只要選一種死法就行嗎？」

  「對，快選！」

  「您要說話算數啊，我選擇自然老死！」

  「……你這個奸滑的小子，我覺得還是直接一爪子拍死算了！」

  「我先走了，赫爾頓阿姨再見！」阿倫果斷收斂自己的靈，手上的小狼一閃消失，只剩下那根白色的狼毛。

  他身上重新化生出聖衣，八隻翅膀扇出狂風，繼續飛掠向北方。

  用了半個小時，橫穿白雪茫茫的山脈和荒野，晚上八點前後他終於到了瓦蒂市的中心廣場。接下來，他拿出一面小鏡子，直接用傳訊秘咒聯繫火塘的那位隊長。

  當初從查理家出來，就是遇到這位隊長帶人追殺聖戰成員，他從雪堆里奪到了聖戰偷自火塘的空間秘咒。

  這時，火塘分部正籠罩在凝重的氣氛中。

  事情就和一個半月以前的衝突有關。

  火塘因為被盜走空間秘咒，直接對聖戰分部開戰。

  然而他們遇到的阻力小得可憐，幾乎沒費什麼力就滅了聖戰分部，搜索到了幾頁秘語，其中並沒有他們被盜走的空間秘咒。

  他們繼續審問那兩個被抓住的聖戰成員，最終得知那頁羊皮紙被丟入雪堆，會有其他聖戰成員接應拿走。

  結果就是他們扒開那座雪堆也沒能找到秘語，聖戰的其他成員也不知所蹤。

  直到聽說城南十幾公里外有兩輛燒毀的越野車和許多屍體殘骸，他們才確定聖戰的人被黑吃黑了。

  但除了一開始被抓住的兩名聖戰成員，其他人都在戰鬥中直接死亡，他們查不出來當時聖戰出城的行動目標。

  隨後是黑暗詛咒降臨，緊接著又聽說聖戰的尼克港分部被未知勢力端掉。

  不等他們深入調查，又發生了中部失落之地陣營對決的事，以及又一次黑暗詛咒降臨。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的空間秘咒還是沒有線索，而聖戰組織開始找上門來算帳了，認為瓦蒂市和尼克港的聖戰分部都是火塘所滅。

  「這些混蛋真的越來越囂張了，他們覺得聖戰已經有實力和我們火塘全面開戰了嗎？」

  瓦蒂的火塘首領惱怒地說。

  坐在首位的老人說道：「他們在聖戰組織信念的影響之下，本來就每個人都成了瘋子，行事肆無忌憚。不過，我相信他們不敢隨便開戰的，只是施壓刷一刷存在感而已。」

  他是火塘的一位高級超凡者，因為聖戰這次找上門來的力量就有高級超凡，所以被請來主持局面。

  「儘管我們和聖劍的大首領都被羈絆在西部的失落之地里，只要一傳念，也是能隨時回來的，聖戰不敢真的引起超凡界大戰！」

  分部首領憤然道：「但是，我聽說梅林使徒被聖戰的大首領打傷了。他們只有一個使徒，為什麼我們不反擊，乾脆滅了這些渣滓？」

  老人搖頭：「大首領會有他們的考慮，我們不懂。聖戰雖然只有一位使徒，卻是二百多年的老牌使徒，估計連聖劍的大首領也會有顧慮。梅林使徒只是輕傷，除非對方做出更出格的行動，否則大首領不會為此大動干戈的！」

  就在這時，作為分部副首領的「隊長」西蒙面前，突然蕩漾出一個小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