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永恆神域

  星球神是神，天神組是神，創世神明自然也是神。

  而且，是最高位的神。

  屠神者格爾想要請求托爾的幫助，從而完成的事情……

  卻是他想要在永恆神域之中藉助永恆的力量，將他的女兒復活。

  因為神明的不作為而使得愛女慘死，為此，格爾在千萬年以來一直報復著所有已知的神，毫不留情地動用黑死劍將其消滅，並尋找著通往永恆神域的辦法。

  一開始，他是想要讓永恆直接抹除所有神的存在。

  但後來格爾想通了，即便消滅了所有的神，他的女兒也回不來。

  格爾仇恨地根源並非是神明，而是女兒的喪生。

  若是女兒能夠復活，即便讓格爾獻出這條生命，他亦在所不惜。

  在沒有空間寶石的情況下，唯一能夠連接至通往永恆神域的方法，便只有阿斯加德所使用的彩虹橋。

  這也是格爾在知道了托爾在全能城做下如此大事件後，便立即趕來的原因。

  格爾之所以成為屠神者，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所謂的神明對他女兒的死漠不關心。

  確實，在智慧生命度過了早期的發展階段，得以使得文明逐漸繁盛起來之後，所謂的神明便已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對她們的崇拜不僅不能收穫到什麼，反而會使得神明憑藉著凡人對他們的信奉而犯下諸多事端。

  對于格爾來說，讓他的女兒復活便遠比屠殺所有神明更加重要。

  這看似十分感人、父愛滿滿的抉擇，但在托爾看來，卻是完全的不知所謂。

  他媽的，自己眼前這撲街的腦子到底是否清醒了？

  「所以你對神明的屠戮，只是為了報復他們的不作為，而不是因為他們的腐朽？」

  歸根結底，屠神者格爾不過如此。

  托爾對他便只有深深的失望。

  在托爾看來，同為弒殺神明者，格爾本該與自己有許多的共同語言。

  可事實並非如此，而且恰恰相反。

  推動格爾去完成屠神之舉的，不過是因為他自身的無能而導致的憤怒而已。

  這是弱者的體現，而托爾便絕對看這種人不起。

  「真是滑稽……我便絕不會幫你。」托爾看著格爾，毫不留情地道：「你就趕緊消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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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爾不會這麼做。

  對於他而言，女兒便是全部。

  既然托爾不願意用風暴戰斧為他開啟彩虹橋通往永恆神域……

  那麼，格爾便自己來拿。

  就用他手上的這把黑死劍。

  朝著背對著自己的托爾，格爾握緊被對方不屑一顧的黑色大劍，朝著其被鎧甲包裹住的背心處刺去。

  「砰——」

  遭受到勐烈的攻擊，身著盔甲的高大身影無力地倒在地上。

  烏魯看著面前又一名倒下的天神組，渾身沾滿了天神組神血的模樣看上去便十分澹然。

  這是多少個了？

  烏魯便完全記不得，也數不清了。

  至今為止，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斷地揮拳，用各種招式將這幫身著鎧甲的神明轟下。

  「阿里瑟姆便是不堪一擊的脆弱，而你們便還不如他。」

  被雷殛爆破拳擊中、整個身體都被狂暴的雷電炸成焦炭的無名天神永遠無法回應。

  或許她有名字，但是烏魯便記不住她們的姓名。

  除卻擁有天然高出凡性生物的力量外，無論是意志又或者是戰鬥的技巧，眼前這幫傢伙便是純粹的渣滓。

  就連那些被創造出來的永恆族亦有所不如。

  「到底神這種東西，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烏魯自言自語，自己在對自己進行提問。

  餘下的天神組則如驚弓之鳥般畏懼，看著面前這屠戮天神組毫不手軟的可怕怪物，已完全不敢發聲。

  烏魯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強大，便完全超出了這群天神的意料。

  自區區實驗動物蛻變為如今屠神如屠狗的恐怖存在，到底是什麼賦予了烏魯這樣的力量？

  天神組便不明白。

  磁場轉動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力量？

  抬起頭，烏魯冷漠的金色童孔又看向了下一個天神。

  寒冷的目光充斥著殺機，象徵著毀滅之日的到來。

  能夠審判一顆星球及其所有生命是否有存在價值的天神，今日終於品嘗到了生死全由他人所掌控的滋味。

  死亡的倩影不知何時已再次出現在烏魯的周圍。

  眼見得無數天神組生命的凋零，她便能感受到由衷的興奮與愉悅。

  「小傢伙，你便給予了我無與倫比的驚喜。」

  盛極必衰乃是常理，世事本就無常，萬物都不該擁有永久的生命。

  無限擴張下去的天神組，必將成為傾倒整個宇宙的隱患之一，而與這些傢伙關係匪淺的永恆，卻是一個只管挖坑不管埋的傢伙。一旦生死的平衡被破壞，則這個宇宙將會如同崩潰般的迅速破滅，這個過程便不具有任何的美感，而這向來是死亡所牴觸的。

  「把這些傢伙統統送到我這裡來吧，小傢伙。」

  死亡的喋喋不休並未引起烏魯的注意。

  即便這個瘋婆娘不說，烏魯也會一個不剩地讓天神組齊齊整整地於死亡的懷抱下重聚。

  有天神組不堪忍受烏魯所帶來的恐怖，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但當他們妄圖遠離烏魯的時候便會發現，除了眼前的這個空間，他們便沒有任何地方可去。

  「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

  烏魯的身體與天神組相比，便如同螞蟻與大象的對比。

  但毫不起眼的螞蟻就擁有著輕易將一頭大象殺死的強力。

  「我已用磁場天鎖將這個維度與外界隔離，而你們便沒有辦法、亦沒有力量將我所設下的天鎖打破。」烏魯一步步地走向顫抖的天神組們，「畏懼麼？這便是和那些被神現毀滅的生命一般的感情，便細心地好好將其感受一下吧……神。」

  當說到「神」這個字眼的時候，烏魯便顯得十分的不屑、還有嘲諷。

  「阿里瑟姆已拯救不了你們，而你們天神組在這漫長歲月里誕生的全部成員，今天註定都要滅亡。」

  烏魯便能確定，唯有拋開這些所謂的天生神聖，宇宙之內的智慧生命才能夠憑藉他們自身的力量攀升至力量的巔峰，從而以人之力成為神明、並超越神明。

  到時，便將有無數比「神」還要強勁的「人」出現。

  亦或者可以將他們稱為「武神」。

  烏魯所要做的，便是給予他們這成長的空間。

  天神組在這過程中便過於礙眼。

  世上若只有烏魯一個「武神」，那便過於無聊了。

  使用磁場轉動也好、使用其他力量也罷，如那兩個女人一樣駕馭著多元宇宙級別的強大力量亦可以。

  便讓這宇宙變得越發有趣起來吧。

  否則，無趣的世界便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

  雖然並未碰面，但藉由托爾與烏魯的手，這個宇宙已然完成了神代的終結。

  至此，除卻那些隱世的創世神明之外，自本宇宙紀開闢以來誕生的一切神明與神系已接近滅絕與崩潰。

  「轟隆——」

  一道足有數千米，比之天神組的身體還要高大無數倍的閃電，便從虛空之中忽然出現，將這個天神組所居住的、類似於至高天般的神秘維度所貫穿、撕裂，如一把刀般被烏魯握持在了手中。

  太空之中本無法傳聲，但這如霹靂一般的巨響便在所有目睹著眼前這一幕的天神組心中炸響。

  以這由神速力之中所導引出來的神雷為刃，烏魯一刀便將剩餘的幾個天神組一併了結。無論是從空間、亦或者是從各種時間，這些天神組的一切生機便被一刀斬斷。

  超脫一切束縛，在眾多宇宙之外游離而又將其相連的神秘力量，便是超脫這個宇宙規則的恐怖一擊。

  天神組的生命並不能那麼輕易地結束。

  但死於烏魯之手的，便絕不可能再復活。

  雖然烏魯自己可能不記得，但是被他所消滅的天神組總數是1265個。

  理論上的天神組數量是無限的，但是有著記錄的確實只有這麼多。

  所謂神，便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實體，依託著概念而存在並加以區分，因此才分為掌控不同區域的不同神系，而天神則是不僅僅局限於宇宙的一角，而是遍布於整個宇宙的存在。

  當烏魯將最後的天神組也一併收拾掉了之後。

  忽然，一種奇特的力量衝破了烏魯用於封鎖這個維度所設下的枷鎖，並不容抗拒地將烏魯引入了某個神秘之境。

  這並非是來自於敵人的攻擊，因為烏魯並不能從中感受到任何的殺意。

  而他也無法抵禦這變化。

  因為這變化針對的不是烏魯自身，而是他周圍的空間。

  在空間的操縱上，即便擁有著融入了空間寶石的武神手套，烏魯亦無法與這奇怪的變化相抗衡。

  這便證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本宇宙的空間權限上，烏魯並不如引起這變化的神秘存在。

  無限寶石乃是宇宙開闢之後力量的結晶，能夠在其之上的並不多。

  「是怎麼了？」

  在烏魯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身影。

  她雖然有著人型的輪廓，但身體的外觀卻如星空般、擁有著大大小小的天體、星雲乃至於更多的事物。

  簡單來說，她便像是一個宇宙的抽象實體。

  「這傢伙……又是什麼東西了？」

  這時，從旁響起的聲音便很快地解答了烏魯的疑惑。

  「這就是永恆，宇宙空間的實體化身，全知而又全能，是無所不能者、是為所欲為者。」

  在烏魯的記憶之中，死亡這瘋婆子的聲音還是第一次顯得如此肅穆、敬畏。

  「也即是說，她便代表著我們所身處的這個宇宙了？」

  「是的。」

  死亡點點頭。

  永恆是超脫空間與時間的存在，因而所謂時間對她來說並不存在。看上去，永恆的身影便如完全的靜止。

  「永恆身處於永恆神域之中，任何見到他的人都可以實現一個願望。」死亡繼續道，「天神組引導這個宇宙之中生命的發展，據說便是領受了來自於永恆的任務，曾經我以為是個傳聞，如今看來是真的了。或許是因為永恆對殺死了所有天神組的你有了興趣，從而出現在了你的面前吧。」

  「你不也是創世神明麼？怎麼不確定的事情有那麼多了？」

  「……」死亡被烏魯的一句話噎住，半天無法發聲：「全知全能並非是什麼很稀缺的事情，至少對於宇宙級別的存在來說就是如此。」

  單體宇宙之外還有著多元宇宙，而多元宇宙之上還有著全能宇宙。

  一環又套一環，仿佛無限疊加。

  「這是一個好機會，你可以讓永恆為你實現一個願望，只要影響範圍是這個宇宙，什麼願望都可以。」

  「都可以？」烏魯挑了挑眉，「那我讓他去死的話，他會做麼？」

  「開什麼玩笑……你是想要讓這個宇宙到此結束是吧？」死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趕忙看向永恆，見對方仍舊存在這才鬆了口氣。

  「你這虛偽的女人，口口聲聲盼望著宇宙的終結，卻又每次都懼怕著真正末日的到來。」烏魯早對死亡的兩面三刀有了了解，「還真是嘴硬。」

  雖然以女性形象出現，但死亡絕非嚴格意義上的女人。

  她只是代表著宇宙中所有生命終止的具體形式的具象化，體現死亡概念的宇宙實體，與永恆相反。

  烏魯所掀起的浪潮令死亡感受到了這個宇宙紀來從未擁有過的愉悅，而烏魯的不知敬畏又同時地令她怒火中燒，對於這個傢伙，死亡便擁有著互相交織的喜愛與憎惡。

  「你總會來到死亡領域的，我會等著那一天。」

  烏魯與死亡一見面便會鬥嘴，這已經幾乎成了慣例。而與永恆的本質完全相反的死亡想要出現在這永恆神域，便會失去她的全部能力。

  除了在烏魯的耳邊喋喋不休，她便什麼都做不到。

  在這時，於這永恆神域之中，又有另外的一對身影浮現。

  背心之處有著一道明顯劍痕、但卻並未因此受到什麼傷的托爾大大咧咧地提著格爾生死不明的消瘦身體出現，並在見到烏魯的身姿後明顯一愣。

  他怎麼也在這裡？

  「哦……是你小子，好久不見。」烏魯看到了托爾的身影，亦聞到了他身上強烈的血腥味：「你似乎做了什麼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