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神的謝幕
如果是我的話，會怎麼做？
面對托爾的疑惑與問題，宙斯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聲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停止，反而越發誇張，直到宙斯捧著自己的肚子大笑出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奧丁之子，你作為阿斯加德的神王，竟已淪落到向屬於其他神系的我求助的下場麼？」
「阿斯加德真是完蛋了。」
「而你的老父親奧丁，他若是看到你現在的這副衰樣，便只會用完好的那一隻眼哭泣呀！」
「你問我，我會怎麼做？」
宙斯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上的閃電霹靂不斷地轉著花，表演出十分精彩的操控動作。那道由閃電凝聚而成的武器，在他的手指之中，就像是活物般的靈活。
「那當然是用這無堅不摧的閃電霹靂將一切敵人刺穿，並將他們釘在地上了！」
「沒有人能夠奪走宙斯的東西，沒有人能夠踐踏宙斯的威嚴。而凡是冒犯了宙斯的，必將獲得最為嚴厲的懲罰。」
宙斯張開雙手，他康慨激昂的話語再加上豪邁的舉動，引起了在座眾神的歡呼。
「嗚吔！！！」
「宙斯！宙斯呀！」
「偉大的神王！你便是神的表率！」
能夠受到宙斯邀請而前來參會的諸神，無一不是各自神話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即便是他們，也一樣在宙斯的面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這便令宙斯十分受用，心滿且意足的他露出沉醉於其中的表情。
他向來喜歡成為受人注目的中心，這次當然也不例外。這位已不知多少歲的老頭，就像是少年一般地高聲大笑起來。
「……」
托爾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只感覺自己童年的美好濾鏡在破碎。
包括宙斯在內的那些神的嘲笑，還有他們因此而顯得扭曲的面龐，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怪異與令人噁心。
童年時在心目中確立起的偶像，如今已轟然破滅。
宙斯，那個在托爾記憶中威風凜凜、堪稱眾神之表率的神王……
怎麼現在他媽的看上去就跟個小丑差不多了？
喜歡做戲、喜歡吹牛，毫不客氣地踩高他自己去貶低別人。
認這樣的神為自己的偶像，托爾覺得他肯定是發瘋了。
還有那些為宙斯而不斷歡呼的其他所謂眾神……
不也只是一群不知所謂的小丑而已麼？
區別只是宙斯這個小丑在台上做表演，而諸神這些小丑則只能在台下看表演。
誇張的大笑聲與喧鬧的吵嚷，令托爾的心中出現了明顯的疏離感。
或許，他來對了地方。
雖然找錯了神，但也讓他明白了更多的事情。
「確實，宙斯你說得多。」托爾忽然長嘆一口氣，「我絕對是腦子出現了問題，才會想到向你這愚蠢的東西求助。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又怎麼配叫做神了？憑藉著天生的力量作威作福，毫無廉恥之心地自吹自擂，肆意地發泄著自己的欲望……與你們為伍簡直令我噁心！」
「宙斯！」托爾用手指向高高在上的神王，直言道：「如果把你的力量給一條狗，或許他的作為都不會比你的差！」
「我依舊沒有放棄阿斯加德子民，可你呢？你的奧林匹亞山在哪？你為什麼會被趕出地球了？」
托爾驚神的發言，便令局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敢於這樣直接冒犯宙斯的，許多年來還是頭一回。
在座的神們停止了對於宙斯的喝彩，以及高聲的呼喚。
現在，他們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托爾的身上，偶爾彼此之間竊竊私語幾句。
「你……」
見托爾在宇宙各大神族的賓客面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面子，宙斯的臉色便變得像是豬肝一般的深色。
「奧丁之子，你這狂妄的傢伙，你將會為冒犯宙斯之名付出代價！」
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最好的辦法不過是消滅敢於挑釁的傢伙。
宙斯是這麼想的，同時也是這麼做的，他瞄準了身前的索爾，隨即抬手將手中的閃電霹靂投出。
「在這閃電下乖乖地去死吧！」
「奧丁之子！」
在古希臘神話的傳說中，閃電便是宙斯的武器，是他身為神王的權能象徵。
不像托爾需要雷神之錘或者風暴戰斧作為載體來發揮自己的神力，閃電霹靂的本質實際就是一道由宙斯操控的閃電。
只是不知道宙斯如何賦予了其力量，如何將其控制，從而可以使得本該是不可捉摸的閃電從而具象化、實質化，並發揮出難以置信的強大力量。
烏魯同樣也有將閃電凝聚牽引為武器的招式，那一招雖然他現在用的少了，以前卻也是接近於招牌的技能——便是雷電天刀。
但是雷電天刀僅僅只有短時間內作為武器的能力，論及各種奧妙與作用的多樣，便與閃電霹靂有著巨大的差別。
當然，對於烏魯來說，能在戰鬥中體現就已足夠。
非要整那麼多花里花哨的東西又有什麼用處了？
比起其他任何形式的使用，當然是直接以閃電本身作為武器更能發揮其力量。
而托爾之所以來到這神的城市，除了想要宙斯解答他的疑惑之外，同樣也是想要從宙斯那得到閃電霹靂，從而進一步地提高他自己的實力，在面對烏魯時有一點更多的、可憐的自信。
面對宙斯投擲而來的、由閃電霹靂化身的「神之懲戒」。
托爾選擇採取的應對方式就十分簡單。
或許是因為宙斯的老邁，或許是因為他本身的強大早已今非昔比。
在托爾的眼中，來自於宙斯的攻擊便像是老奶奶的毆打一般無力。
對了，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還未夠班。」
輕輕鬆鬆的，托爾一把便將閃電霹靂給攥住。
在他的掌心之中，磁場力量一陣強烈的涌動，從而將要炸散開來回到宙斯手中的閃電霹靂牢牢鎖住。
「你……你做了什麼？」
看到托爾的奇怪動作，宙斯便顯得十分迷惑。
托爾與烏魯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托爾的磁場轉動是由他自身的閃電之力模擬磁場轉動的運行模式，即便什麼都不做、不去修行、不去鍛鍊、也不去與人過手，這力量一樣會伴隨著托爾的神力成長而成長。
直到遇到用無與倫比的強悍，從而使得托爾暗然失色。
當他被烏魯甩下了巨大差距的時候，托爾其實從未放鬆過對自己的鍛鍊。
此刻，他的力量便是前所未有的強……還有霸！
現在托爾便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自己是最強的復仇者，相信所有的成員就不會對此表達異議。
當然，這是因為白幻視與猩紅女巫如今已經隱居，並不能算在內。
「你……你居然抓住了我的閃電霹靂？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做的？」
看到閃電霹靂被托爾輕鬆地奪走，宙斯就仿佛像是自己的命根子被人把控了一般，臉上的表情便十分精彩。
「原來做這種事竟是如此感覺？」
將神王宙斯的武器——閃電霹靂占據並奪走之後，托爾便感覺由衷地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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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賴。」他當著宙斯的面，用手指摩挲著其擁有特殊質感的粗糙表面，稱讚道：「便真的不賴呀！！」
對於宙斯來說，閃電霹靂不僅僅是他單純的武器，更是他的權能的象徵。
宇宙之中的神話體系有無數個，而各個神話之中的雷神其實也很多，在各個神話體系之中總有能夠掌握與操控雷電的人。
但能夠將雷電的本身直接化作武器的神王，便似乎只有宙斯一個。
而現在就不是了。
將閃電霹靂抓握在手中之後，托爾用磁場探測將其一掃，頓時就明白了其到底是怎樣的構成。
「原來這便是閃電霹靂？學到了，亦學會了。」
宇宙之中，閃電便無處不在，只要將其控制運用，則任何東西都可以化作閃電霹靂。
需要的只是學會控制的辦法。
力量，便在心中。
只要通過神的天賦將這力量引導出來並加以控制，便能做到很多無法想像的事情。所謂神明，便是自然力量或者規則的體現，相較於其他凡性的生物，他們生來便具備著強大的力量，或者與自然之力有著十分親密的關係，也正是因此，能夠輕鬆做到凡性生物所無法做到的事情，從而受到哪些普通生命的膜拜。
閃電霹靂，不過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看著焦急而憤怒的宙斯，已然明白閃電霹靂使用方式的托爾哈哈一笑。
有了風暴戰斧和閃電霹靂，他的能力將會再度登上一個台階。
不過若是想要面對烏魯，此刻就仍然不大可能。
但對於這些不知所謂的「神」，那便是極端恐怖的打擊了。
「別急嘛，老東西！我這便將它還給你！」
說完，托爾將手中的閃電霹靂原樣丟回給了宙斯。
相同的手法，卻是截然不同的力量與速度。
轟隆隆的雷聲之中，閃電霹靂剛脫離或托爾的手，便化作一道極亮的光返回到了宙斯的身邊。
只不過，托爾這次使用閃電霹靂的力氣略微地有些過大，因而他投擲出的閃電霹靂並不是回到了宙斯的手上，反倒是命中了其胸口，將那件描繪有肌肉形狀與輪廓的金色鎧甲輕易地擊破後，又將整個身體洞穿，從而使得站立在最高舞台上的宙斯無力地往下墜落，胸前被刺穿出了一個透明的骷髏。
宙斯轉眼之間，便生死未卜。
「呀！！！」
眼前這突然驚變的一幕，便令目睹到這一切的尊貴女神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她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場原本應該是神明內部的狂歡聚會，卻突然在托爾的干預與亂入之下，迅速演變成了弒神的現場。
而強大到遠近皆知的神王宙斯，便被輕而易舉地擊敗、屠殺！
大會主持人都已被消滅，這場聚會今後又將走向何方？
「真是吵鬧。」
神與神的悲歡並不相通，將自己年少時的偶像以閃電霹靂轟下後，托爾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改善多少。
不爽。
依舊是十分的不爽。
所謂的神，高高在上的東西，在受到驚嚇之時的表現也是一樣的如此不堪。
看著面前那些驚慌失措的面孔，托爾心中突然湧現出強烈的反感。
他完全不想與眼前的這些自戀、自傲、固步自封的東西一齊被稱作神。
即便只是想一想，這都會令托爾感受到由衷的厭惡。
而更令托爾厭煩的，便是他從前和這些噁心的東西也是一個模樣。
神，竟是這種如此無趣，如此令人感到膈應的東西？
「這個宇宙的神或許太多了，又或許世上根本沒有神。」
托爾終於想明白了，他之所以被烏魯越甩越遠，是因為如眼前的廢物們一樣，有一種骨子裡的高傲與自大。
而他想做的，絕非是這樣的神。
「今日，我便決定將你們清洗。」
已經墮落的神明，便沒有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舊神的時代已經過去，新神的時代即將到來。」
「從今天開始，權能便不再重要，唯有擁有強的力量與信念，才可配稱作——神！」
望著面前爭相逃竄，令整個會場陷入一片混亂的眾神，托爾張開了自己的手掌。
風暴戰斧應聲旋轉著飛來，在前進的路途中將一切阻攔者盡數斬開，其中便有許多未知神族的成員。
在將這柄量身為自己打造的戰斧收入手中之後，托爾的另一隻手掌點光閃爍，雷電於他的掌心成型、並在托爾的干預之下收束為閃電霹靂的模樣。
將閃電霹靂舉至自己的耳邊，托爾輕聲對其道：「今日，以雷神托爾之名，你將沾染一切卑劣舊神的鮮血。」
「便讓我們開始真正的聚會吧！」
一手投槍一手戰斧，托爾的身影離地而起，鮮紅的披風如火焰一般在他的身後施展，而盔甲與身體的表面則遍布著明亮的電弧。
在這強悍的力量、恐怖的兵器面前，一切所謂神明都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輕而易舉地便倒在了戰斧之下，又或者被閃電霹靂命中後被其蘊藏的強烈電能炸成碎片。
萬能城，今日便迎來了無數神的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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