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從蝙蝠俠的口中說出,小丑的臉上露出由衷的快意。
沒開玩笑,他現在簡直幸福到窒息、幸福到高潮。
死在蝙蝠俠的手上,幾乎可算是他的夢想。
小丑的誕生便象徵著人性的黑暗、哥譚的黑暗、這個世界的黑暗。
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劃破了自己的臉頰,只因為他察覺到了這個世界不過是個蹩腳的黑色喜劇,每個人都只是喜劇中的小丑。
哥譚明明已無藥可救,相信蝙蝠俠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卻選擇挺身而出,化身不知所謂的黑暗騎士。
其他人的犯罪活動或多或少都有其目的,而小丑的目的很簡單。
他要讓蝙蝠俠承認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哥譚、乃至於這個世界已無藥可救,唯有在混亂中走向滅亡。
他幾乎就要贏了。
沒錯,小丑這次到這小島上來,不是為了救哈莉。
而是為了給蝙蝠俠殺死。
小丑的死亡,同時也意味著小丑的勝利。
與蝙蝠俠漫長對決的勝利。
面對襲來的鐵拳,小丑幸福地閉上雙眼。
他的雙手如翅膀般張開,用胸膛去迎接這代表甜蜜死亡的一拳。
「?」
然而,出乎小丑意外。
明明剛才已殺死了活結,可蝙蝠俠的拳頭卻在距離小丑遲尺之遙的時候停下。
強勁的拳風,已將小丑面部青灰色的肌肉吹拂出無數皺紋。
卻最終還是停下。
小丑期待已久的,在想像中已令他渾身碎骨的一拳並未出現。
錯愕地睜開眼睛,看著蝙蝠俠的面孔憤怒地狂叫。
「不!不!不!不!不!」
「你為什麼要停下?」
將飽含殺意的一拳轟出很難,而要將這一拳收回則更難。
雖然已經在那條邊界上搖擺,但蝙蝠俠最終還是沒有越過。
他的眼神清澈無比,已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
收回必殺的一拳後,蝙蝠俠走上前輕易制伏小丑,並捏斷了其手腳。
「我不會殺你的。」蝙蝠俠用腳踩著小丑的臉龐,居高臨下地道:「你會得到審判,不是法庭的審判,而是我對你的審判。」
蝙蝠俠的氣質已有了變化,小丑用看另一個人的眼神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蝙蝠俠將手伸向頭部,取下那個生有尖角、如蝙蝠一般的頭盔,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英俊面孔。
那張臉便很有名氣。
「我,布魯斯·韋恩將會成為哥譚的市長,對你進行審判。」
關於蝙蝠俠的身份,不僅僅是哥譚市的人,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對其眾說紛紜。
而今天,集億萬富豪、花花公子人設為一體的布魯斯·韋恩,親手揭曉了這個答桉。
他就是蝙蝠俠。
自始至終,烏魯都靜靜地坐在原地,周圍的一切都無法令他從沉睡中醒來,而他對這一切亦毫不關心。
帶著X特遣隊以及小丑,大徹大悟的布魯斯離開了這座呆了數月之久的島嶼。
他即將迎來一段全新的人生。
————
數天後。
「爆炸新聞、爆炸新聞!」
「韋恩企業的董事長布魯斯·韋恩宣稱他就是蝙蝠俠!」
「政府高官私自釋放犯人,用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丑已被逮捕,關押於阿卡姆瘋人院!」
「布魯斯·韋恩宣布競選市長,你會願意讓蝙蝠俠成為哥譚市長嗎?」
令人震驚的消息接連發生,令街頭巷尾的所有報紙被一搶而空。
驚疑不定的哥譚人云集於街頭巷尾,討論著這一系列的事情。
位於韋恩莊園地下的蝙蝠洞內,布魯斯罕見地沒有穿著蝙蝠俠的裝束,而以一身得體黑色西裝的形象坐在那裡。
「說實話,您這次出去後的變化有些大。」
韋恩莊園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站在身後,眼神複雜。
這個服侍了韋恩家族兩代主人的老管家,是布魯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布魯斯沒有處理韋恩企業的事務,也沒有如往常那樣監視著哥譚市的街頭巷尾,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前,正品嘗一杯苦澀的黑咖啡。
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話,布魯斯吞下口中的咖啡。
「阿卡姆瘋人院如何了?」
「已經控制,安保與看守也全部換成我們的人。」
「很好。」布魯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國會的那些人怎麼說?」
「他們將會支持您做哥譚市的主人。」阿爾弗雷德慢悠悠地道:「畢竟,我們的資料庫中有他們一切不可告人的信息,他們能做的只有支持。」
「但我想知道的是,您想要做什麼?」
聽到阿爾弗雷德的疑問,布魯斯放下咖啡杯。
「我?我要改變這個世界,將這世界重塑為他該有的模樣,以我的力量、以韋恩企業的力量,而哥譚只是一個開始。」布魯斯站起身,「現在,我們搜集的資料足可以控制大多數的議員,但這還不夠,我們的人手不足。」
「恕我直言。」阿爾弗雷德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韋恩企業是為數不多的跨國集團,我們的人手向來充足。」
「但不是最大的集團,而且對於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普通人便派不上用場。」布魯斯做到了電腦桌前,調取了從來克斯盧瑟處弄來的秘密檔桉,裡頭記錄了各地出現的超人類資料,「我需要徵召這些擁有超能力的人加入韋恩企業。」
「如果您過去能將當義警的一半精力用於經營韋恩企業,現在您早就是世界首富了。」阿爾弗雷德隨口諷刺了一句,然後道,「我這就派人去和他們接觸。」
布魯斯搖搖頭,「不,我要親自去。」
「明白了。」阿爾弗雷德不會質疑現在布魯斯的一切決定,並且真心為他的變化感到高興,「那麼,小島上的那位該怎麼辦?」
阿爾弗雷德所說的正是烏魯。
「不去管他。」布魯斯的眼神堅毅,「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夢想,要做大事了。」
覬覦烏魯力量的人必然還會出現,而他們會有怎樣的下場……
死,亦或者活。
布魯斯就毫不關心。
他已做了蝙蝠俠該做的事情,而且現在已決心告別義警的身份,在餘下的人生中為重塑這世界而努力。
「準備一輛車,接下來我要去趟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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