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四分五裂

  死亡突兀地消失，正如她突兀地出現。

  烏魯不知道這瘋婆到底想做什麼，亦不想得到什麼狗屁的「死亡的青睞」。

  他更不想如滅霸一樣，去承擔不知所謂的天命。

  強者，便只會做強者想做的事。

  若天要管，便逆天；神要管，便屠神；妖魔鬼怪要阻，便把妖魔鬼怪一起轟下。

  說來這世界已有些無趣，不過好在出現了磁場力量這一變量，如今又變得開始有趣起來。

  之所以死亡無法干涉烏魯，原因也簡單。

  因為神速力。

  神速力的特性，便是所有極速者在死亡後都會成為神速力的一部分。

  不過，現今的神速力已經不再純粹。

  身嬌體弱的神速力正被熊虎般的磁場力量壓倒、摧殘、狠狠轟入！

  在烏魯的眼瞳深處，神速力閃電亮起。

  剎那間，周圍的一切變得靜止般緩慢。

  「這就是神速力？」

  烏魯看著周圍的靜止空間，以及四周無處不在的閃電。

  單純的速度缺乏足夠的力量，僅在特殊的時候能起作用。

  這便是烏魯對神速力的第一印象。

  烏魯，果然還是更加中意磁場轉動。

  在這狀態下，不僅速度變快，思想亦隨之變快，短短的一瞬變成許久，而周圍的一切卻仍舊是原來的狀態，毫無反應、慢過蝸牛與烏龜。

  好一個枯燥、孤獨、又無趣的世界。

  「原來如此。」

  烏魯對神速力談不上有多感冒，而他便能夠感覺到，此刻若繼續奔跑、進一步提速，或許便可徹底進入神速力繼而去往其他世界。

  要不要試一試？

  烏魯搖搖頭，取消了這個想法。

  還不是時候。

  腦中的智慧便告訴他，神速力雖然不甚有趣，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貿然行動將有迷失於其中的風險。

  而這個世界還有更多的樂趣，烏魯並不需要急著穿越。

  眼中的閃電消失，烏魯亦脫離了極速狀態。

  他要的突破契機已經得到，繼續逗留已無任何意義。

  身體在磁場力量下逐漸懸浮於空中，烏魯渾身爆發出黃色的閃電，轉瞬間便失去了蹤跡。

  速度之快，更是來時的不知幾倍。

  金並之死，導致了這最大地下幫派的樹倒猢猻散。

  自烏魯與蜘蛛俠先後離去後，往日被金並的強權所壓下的混亂，於今天進行了一場徹底而恐怖的爆發。

  裝修奢華的大樓，頃刻間變成了修羅場。

  爭權奪利的野心，就令這些人將刀槍對準了往日的同伴。

  「吔哈哈哈哈！」

  伴隨著殺戮的狂笑聲中，來自齊塔瑞的射能槍便到處亂射，紫色的光束輕易就將堅固如堡壘的大樓射成蜂窩的模樣。

  無人問津的隊長等人，仍舊關在金並為他們特意準備的牢房之中。

  蜘蛛俠忘記了他們的存在，而烏魯更是對他們不屑一顧，這使得衝突從開始至結束，隊長都作為囚犯被關押著，毫無作為。

  終於，總部大樓的騷亂令射能槍破壞了磁場監牢的控制系統，隊長等人身上的壓力為之一松。

  由於磁場天鎖的存在，隊長的力量仍未徹底恢復，他們就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來解除、突破這道枷鎖，如今卻是來不及了。

  好在，因為隊長與冬兵的身上還有超級士兵血清所賦予的能力，而這足夠令兩個身經百戰的二戰老兵走出這人間煉獄般的地方。

  可問題是……

  看著縮在牆角的班納，冬兵皺眉：「史蒂夫，不帶上他嗎？」

  隊長當日給予班納重創的同時，亦將班納受損的心臟以磁場天鎖鎖死，強行催動力量或妄圖變身，就將帶來想像不到的劇痛。除非力量強大到可瞬間衝破天鎖，否則必然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此時的班納，就是一個丁點力量都沒有的廢柴中年，反而要依賴隊長與冬兵的保護。

  而看他的樣子，顯然已是不想出去了。

  錯手殺死黑寡婦，又摧毀了紐約數個街區，給班納帶來的精神壓力就難以想像的可怕。

  他如何去面對復仇者的其餘同伴，又如何去面對紐約市民？

  或許一直追捕浩克的羅斯將軍是對的，浩克就該是一個被殺死、或者被嚴密關押的東西。

  「不用去管他，便任他自己高興吧。」

  若換做曾經的隊長，必然是不拋棄不放棄，無論如何也會努力將同伴救出，寧冒風險也在所不惜。

  但如今的隊長性情大變，原來的堅定熱情逐漸被殺伐果敢的鐵血所取代，曾經的婆媽被一場場的衝突洗去，他現在不像是超級英雄，而是一個被喚醒的、處於戰爭中的老兵。

  老兵對於戰友是可靠的同伴，對於敵人便是最可怕的惡魔。

  而班納，已不再被隊長視作同伴，班納的生死，隊長便決定交由老天來決定。

  「我們走吧，趁混亂沒有波及到這裡之前，我便能模糊感受到，金並雖死，可他的手下仍有幾個好手，我們力量未復，會有些麻煩。」

  隊長說著，便開路在前。

  而冬兵的振金機械手臂已被金並設法取下，肢體不全的他只能給隊長殿後。

  廝殺聲仍未平息，而地面就被鮮血的紅毯所覆蓋，走上去無比濕滑，隨處可見被射能槍撕裂的殘碎肢體。

  這種威力過大的武器，放在濫用暴力的人手中，所造成的破壞就十分可怕。

  隊長等人想要殺出，同時亦有另一人在殺入的途中。

  那是一個鮮紅的身影，在金並的手下中穿梭，他身手矯健、敏捷，輕易便將攔阻在面前的所有敵人打倒。

  紅色身影還將沿路的一切照明設備擊碎，卻在黑暗中如魚得水，流暢的動作未受任何影響。

  他是盲的，所以黑暗對其而言反倒是最適合的環境。

  紅色身影便是活躍在紐約的又一地下英雄，專門與金並集團作對的夜魔俠，曾牽制了金並許多精力，亦是金並之所以痛恨超級英雄的原因之一。

  於前不久的一次放對中，夜魔俠慘敗於實力劇增的金並手中，一齊戰鬥的夥伴亦為此喪命，重傷的夜魔俠唯有找個地方養精蓄銳，等待機會報仇雪恨。

  在養傷的過程中，夜魔俠獲知了金並總部遭襲的消息。當他趕到這裡時，戰鬥已經結束，為了避免金並失控的手下大搞破壞，他毅然沖入了這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