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活多少年，上輩子二十六年，這輩子不到倆月，也就是二十六年的人生閱歷。

  可他清楚一個道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特別你成為了「神」的時候。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而且是你的能力別人也想擁有——並且可複製的時候。

  死到臨頭。

  張揚決定隱瞞。

  他還是感嘆自己態年輕，這輩子活了一個多月以來，暴露出的東西太多了。

  後悔。

  楊長海不死心，接著問：「那你沒有聽說過類似消息嗎？」

  張揚裝作會想的樣子，努力回憶半天，才搖搖頭說：「沒有。」

  「哦，是這樣啊。」楊長海有些失望。

  對於楊長海來說，張揚沒有什麼價值了。

  張揚的價值在龍通海那裡。

  「不過，我看你打遊戲很厲害啊。」楊長海看過張揚的分析報告。

  在第二版的報告上，張揚的遊戲成績，是很重要的分析點。

  張揚有些絕望。

  媽的，暴露無遺。

  本來想著是能大殺四方，提高身價，沒想到，一切反常的痕跡，都成了疑點。

  因為太反常了。

  張揚知道，遊戲成績，這玩意兒是裝不出來的。

  同一本書讀十年或許能倒背如流，但同一個遊戲打十年也不見得能成職業選手。

  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才夠得上足夠的成績。

  比方某著名百分百勝率AD，上了場之後，實力差距也非常明顯。

  和努力之類的都沒關係，硬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裡。

  若張揚真的是實力過人，天賦異稟，也不會在青訓隊待了那麼久。

  然後突然發力，帶領隊伍獲得冠軍。

  再然後，轉個項目也是大殺四方。

  儘管有從軍經歷作為兜底。

  那也說不過去。

  總之，暴露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瞞，是瞞不過去的。

  他怕楊長海和龍通海合起伙來，給他做個體檢開顱手術什麼的。

  不就一切都暴露了？

  但是！

  張揚注意到，龍通海拿到了身份核實的報告，肯定是那個世界的人核實的。

  顯然，在報告中，他們沒有提到關於「LAST」的事情。

  張揚屬於第一批「LAST」的使用者。

  肯定是有記錄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張揚都不能承認有這玩意兒。

  當然，除了被直接帶走開顱。

  希望不會。

  「張揚？」見張揚沒有回答，楊長海叫了他一聲。

  張揚才反應過來，人家的問題還沒回答。

  怎麼解釋成績很不錯？

  憑藉常年練就的滿嘴編瞎話的本事，張揚順口說道：「上輩子咱也是個遊戲高手，不管是MOBA遊戲還是『超級手術刀』，全都玩過。」

  「熟悉地不行，也就是之前年齡大，反應根不上，可咱經驗不是蓋的。」

  「現在，附體到這個年輕人身上，人家年輕，反應快，也有一定天賦，加上我的經驗，打遊戲還不是簡簡單單？」

  合理。

  非常合理。

  龍通海和楊長海都沒找到什麼破綻。

  但還不夠信服。

  對於他們來說，「LAST」太重要了。

  在龍通海看來，「LAST」將毫不費力地打造出「超級戰士」，戰士的體能、技能和綜合素質，都將實現質的飛躍。

  打敗大氣層外的威脅，將成為可能。

  甚至可以實現反侵略。

  在楊長海看來，「LAST」就是對人類的全方位提升，若是人類中一部分人的素質達到某個地步，在全人類的齊心協作下，走出太陽系乃至銀河系，只是時間問題。

  更廣袤的宇宙空間，等待探索和發現。

  人類的潛能，還有無限可能。

  在這點上，倆人的立場是完全一致的。

  機會，就在眼前。

  儘管張揚說的很合理，也不能解釋很多反常的表現。

  比如反應速度只有01秒，是常人的十倍以上。

  他們知道，就算擺出證據，張揚也不會承認的。

  倆人都很著急。

  實在不行……

  先勸勸？

  可張揚是軟硬不吃，說啥都不承認。

  先騙吧。

  楊長海從兜里拿出一張很精緻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張揚接過名片，上面寫著楊長海的工作單位。

  藍星聯盟人體工程大學校長、「天河」計劃首席研究員……

  接著，又開始忽悠，「人體工程大學聽說過嗎？藍星的頂尖學府之一，人體的秘密，將由此解開。」

  「介意我們為你做個體檢嗎？」

  張揚立馬把名片送了回去，「介意，不需要，我覺得我很健康。」

  「難道你不好奇穿越的秘密嗎？」楊長海循循善誘。

  「不好奇。」張揚搖頭。

  楊長海笑了，「你要是想，隨時可以來找我。」

  「上你們大學也行嗎？」張揚問。

  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順嘴就說出來了。

  既然你楊長海是校長，讓我上個大學這種事，總不會辦不到吧。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要知道秘密的話，隨時找我。」楊長海說，「名片裡藏了水印，打那個電話。」

  張揚將信將疑地拿起名片，對著窗子的方向看了看。

  確實，中間夾著水印層，是一串電話號碼。

  若楊長海不說，一般人還真找不到。

  或許是保密需要吧。

  張揚把名片裝進了口袋。

  他鬆了口氣，按現在的節奏，談話應該是結束了，打算離開。

  龍通海卻攔住了他。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白。

  今天沒有個結果，就別想走。

  說實話，龍通海要真的想留他，他還真沒啥好辦法。

  大腦里一顆晶片，醫院的機器一掃，明明白白就出來了。

  等到那個時候，到底會怎麼樣，不得而知。

  楊滄海則是在邊上看著。

  老傢伙也很希望得到個結果。

  ——這可是要改變人類歷史的東西。

  劍拔弩張。

  圖窮匕見。

  張揚處於絕對弱勢。

  他知道，只要龍通海願意，喊一聲，就會有數個彪形大漢跑進來，把他控制住。

  跳樓？

  求之不得呢。

  這裡可是軍隊，發生了什麼事情，外界不得而知。

  與人類的前途命運和廣袤的星辰大海相比，區區一個張揚，算得了什麼？

  張揚束手無策。

  等著被噶腦子吧。

  就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張揚的手機響了。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張揚掏出了手機。

  是李亦菲。

  立刻接通，按下免提：

  「你在哪裡呀？怎麼還不回來？」

  「我在龍通海參謀長的辦公室呢。」張揚加重了語氣，特別提示了龍通海的名字。

  「你們在聊什麼呀？」

  「遊戲的下一步更新。」張揚說，「你快去找攝製組，我現在就要爆料，你們有啥建議，也可以給我說。」

  「總設計師楊長海教授，就在我旁邊。」

  「咱們來個現場訪談。」

  張揚不動聲色地把兩個人名都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