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不用再喊。」
付新成站起身,走到王望塵身前,恭敬地對在場的各派代表開口道:
「我被青狼宗的宗主邀請,負責了一段時間他們的網絡安全事務。
查看青狼宗提供的監控記錄時,我確實發現,有些監控畫面被修改。
運用我編輯的程序,對他們提供的證據進行解析,或許,真能找出他們編輯過畫面的痕跡。
不過,在那之前」
付新成轉過身,看向王望塵,眼中閃出炙熱的火焰:
「在那之前,我想和你進行一場技術上的較量,一雪前恥。我希望你能同意。」
付新成話音剛落,林華東再度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不要做多餘的事。直接開始檢測他的證據就行了!別磨磨蹭蹭搞其他事,根本沒有和他較量的必要。」
「給我閉嘴!」付新成狠狠瞪了林華東一眼,威脅道,「別以為我願意呆在你的身下。搞清楚立場,你最後的希望可在我的身上。如果換做其他人,他們的伎倆很快就會被識破。到時候,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林華東齜牙咧嘴,恨不得將眼前這白白淨淨的男人連同王望塵他們全部吃進嘴中,嚼成碎片。
奈何現場人太多,就算林華東的怒火燒上眉毛,也沒有辦法進行宣洩,他只能把牙全部打碎,咽入肚中。
老管家趕緊低下身,安撫林華東說「這或許是想要試試敵人的深淺」,林華東的心情才略微好轉。
付新成滿懷歉意,朝王望塵再次開口:「這次的僱主脾氣不太好,但他和我無關。我現在腦子裡,除了一雪前恥,沒裝其他東西。也不知你是否會同意」
王望塵咧開嘴角,微微一笑,仿佛完全看穿付新成的心思,
「不止一雪前恥那麼簡單吧?我接受你的挑戰。你就把你迄今為止所學的一切,全部展示出來!
不過,你和我的對決,得先徵得代理人的許可。我們總不能無視他們,自顧自開始技術交流。」
「說的也是。」付新成望向龍北飛,禮貌地徵求他的意見,「總代理人,懇請你通過這場比試,最好再借我們兩台電腦。不用擔心,用不了多少時間,很快就會結束。」
龍北飛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場對決,
「那請在一個小時內,結束比試。
我對快速發展的信息技術不是很了解,並不清楚其中的門道。更別提這種更深層次的對決。
不僅是我,其他人也一樣。在大多數人看來,你們就是對著鍵盤亂敲而已。
會議上不准浪費時間,這次算是額外破例。畢竟,我們也需要一些時間去把他提供的證據全部看完。」
龍北飛原本是不想同意這場對決的。
這種無聲的鬥爭,既沒有什麼觀賞性,又對接下來的事起不了多大的推進作用。允許他們兩個對決,純粹就是浪費這裡所有人的時間。
但,龍北飛能感覺到付新成並非想真正地一雪前恥,而是想要從王望塵身上取回什麼重要的東西。
活了這麼長時間,龍北飛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也經歷過無數的事。
龍北飛隱隱知道付新成是懷著何種心情,在這種場合、在這種時間向王望塵提出對決請求的。
付新成肯定覺得,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可能一生中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才不合時宜提出了自己的對戰請求。
龍北飛不忍作踐別人的決心,這才做下決定。
「陸梅還有其他宗派,誰願意讓出一台電腦來?」
玉欣朝自己的宗門代表使了一個眼神,凌雲門的宗門代表心領神會地開口說道:「我們凌雲門,願意提供設備。」
龍北飛滿意地點點頭,「就這麼決定了。該怎麼比,你們自行商量,商量好後,就立馬開始,不要耽擱太多時間。」
付新成早就想好了對決內容,「我們彼此有二十分鐘,構建自己的防火牆。二十分鐘後,誰能徹底擊潰對方的防火牆,誰就是勝者。」
王望塵無所謂道:「了解。」
簡單布置一下現場,王望塵和付新成分別在月牙形長桌的一角坐了下來,各自開始藉助現在電腦的防火牆構建自己的防禦。
快速敲打鍵盤的聲音,漸漸迴蕩在會議室中。
俗話說的好,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次,在場所有人屬實看了一個寂寞。
就算湊近雙方的電腦,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理解他們兩個人究竟在幹些什麼。
除了暗自讚嘆一下,他們的打字速度實在太快,鍵盤上都要快冒出火花,也沒有其他可以讚嘆的東西了。
看不懂兩人操作的他們,眼神中的期待慢慢消退,變成純粹的等待。
菲拉的聲音,在王望塵耳邊再次響起:「主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但是你們兩個就這樣干坐著,別人壓根就沒有辦法,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的厲害之處。
你之前說過,要用小說去描繪、記錄你的一生。
如果次次都像這樣,沒有什麼燃點,沒有什麼起伏,就沒什麼好看的。
要不要我幫你把這部分的內容寫得稍微燃一些?至少比博人傳燃那麼一點點。
例如:『什麼,他輸入了shift指令。竟然是shift指令,這不是一般的黑客能夠操縱的指令,他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打出來,他真的能夠駕馭這個指令嗎?不會引發眾多的bug嗎?』
『什麼,這究竟是什麼,他的框架上全部都是看不懂的字符,難道,她使用了一種不為人知的開發軟體,竟然把自己所有的操作隱藏起來。他有沒有設定特殊的加密,如果有特殊的加密,對方又要如何破解?』
之類之類的。
只要插入一些專有名詞和感嘆句,就能把別人唬得不要不要的,主人的逼格也能夠直接上升。
一般而言,有群眾驚呼來驚呼去,才是網絡小說的精髓。
如果這裡的人,對主人所做的事完全不懂,你現在的對決顯得毫無意義。」
王望塵呢喃道:「並不是毫無意義。再說,不是有懂的人嗎?懂的人就在我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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