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好啊哥倆好!干一個!」
「大王,士及再敬你一口!」
「彩!」
……
於楊昭與棟樑們,方才共同商議命名的「百草園」內,大家吃著燒烤羊肉串,拿著小碗正滿臉通紅,舉杯小酌。
李建成因喝了半碗,已經裝起了酒瘋。
不得不說虞安正取來的他阿爺美酒,度數還算可以。餐前在棟樑們的熱切起鬨下,楊昭不好拂了眾同窗面,即便只放了幾滴,裡面另放置了一些蜂蜜,可就算是楊昭自己喝了六大碗,臉蛋也有開始有些發熱。當下雖有售賣麥芽糖,但味道和蜂蜜差遠了。倒是蔗糖,世人又稱之為「石蜜」,因工藝等多方面原因,雖早從西域傳入,可還沒大量普及。
不過虞家這酒度數,楊昭感覺和皇宮裡的有些差距,上次家宴時,皇祖父給他用筷子攥了點,他只是抿了一小口,便直接在皇祖父的懷裡醉倒了。
酒水不算是什麼好東西,楊昭事前甚至都沒有打算準備。擔心手下這群棟樑喝壞了,楊昭給大家的上限,實也不過一碗而已,但奈何來給他敬酒的棟樑實在太多,他不得不多飲了幾碗。
聚餐正酣間,楊昭同長孫無忌勾肩搭背,聊著水車進度,不經意向百草園的大門處望去,怎麼這幾道身影有些熟悉?
楊昭一個激靈,揉了揉眼,那不是宮中二聖,還有他阿爺嗎?
小孩子的聚餐,大人來湊什麼熱鬧!
「諸位棟樑,快隨寡人去迎接貴客!」
楊昭朗聲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順著大王楊昭目光看去,一些入宮見過皇帝和皇后的,臉色莫不一變。
要以正扮演「酒仙」的李建成反應最大,頭也不暈了,步子也穩了,老老實實藏在自家表兄身後。楊家三寶則滿臉興奮,挺正了腰杆,肉嘟嘟的小手裡拿著小碗,嘴裡還喊著「皇祖父皇祖母吃酒」,楊昭制止都制止不住。
唉,以後該改名楊家三坑了!
「皇祖父,皇祖母,阿爺,您們來了!孫兒給您們請安!」
楊昭臉上掛著標誌性的可愛笑容,有棟樑在,先老老實實地行禮,沒多賣萌,畢竟他乃堂堂正正的河南王,豈能不要面子!
後在獨孤皇后伸手,楊昭才跑了過去,給了個必殺技。
李建成,長孫無忌,宇文士及等人,莫不瞪大了眼睛,目中閃爍著光芒,這招大王傳授過,但還是大王熟練啊!
在長孫無忌領頭下,棟樑們也陸陸續續見禮。
楊堅懷裡摟著兩個皇孫,早將碗裡的「酒水」,喝得一乾二淨,遞給內侍後,抬頭看向這群孩童,心情感覺還不錯,樂呵呵笑道:「我就是和皇后,還有晉王過來看看,你們都是阿孩同窗,別緊張,該做什麼做什麼!
建成,怎麼不認識姨祖父了?」
李建成眼珠一轉,想到了表兄楊昭前一刻所為,現學現賣,竟也是跑了楊堅懷裡,仰著小腦袋,蹭了蹭姨祖父的胳膊,來回偏頭,糯糯道:「姨祖父,姨祖母,二叔父!建成好長時間不見您們,可想您們了!」
楊堅一聽,摸著李建成的腦袋,笑聲更加舒心。
隨後,還有楊元慶等楊堅認識的小輩,也都叫了過來。獨孤伽羅則拉著愛孫的手,同這群兒孫輩的孩童說話間,並往棟樑聚餐中心去。
趁著間隙,楊昭轉過頭來,看著他這便宜阿爺,還別說,他阿爺楊廣一段時間不見,竟胖了不少,還是宮外養人。瞅瞅他,這段時間重了連十斤都沒有!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楊昭臉上笑嘻嘻道:「阿爺,您今日咋入宮來見皇祖父皇祖母了?阿娘咧?
要是孩兒早知道,一定去宮門處去迎接您!」
楊廣望了眼旁邊的母親,清咳道:「聽說你皇祖父感染了風寒,你阿爺今日忙入宮看看。至於你阿娘,這段時間,行動不便。
但你阿娘有些想你,想讓我帶你出宮回晉王府看看,另再去城外轉轉,你不是要看看郊外田野嗎?
不過,我看阿孩你在宮裡,還挺瀟灑,看來是不想你阿娘了,也不想去田野。
那就算了,我給你皇祖母說說……」
這是要來一趟親子游啊!
能去看看城外的世界,他求之不得!
可聽到後面一句話,
楊昭馬上不幹了!
看看他阿爺這話,是人說的嗎?
專門欺負他這個弱小無助的孩子!
「皇祖母,阿娘身體不便,孫兒想出宮去看看阿娘!但你看看我阿爺……」
楊昭搖著皇祖母獨孤伽羅的手臂,眼淚巴巴,老演員了,給人看去,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獨孤伽羅低頭看著愛孫那模樣,抬首盯著滿臉尷尬的老二楊廣,假裝怒道:「我家阿孩多乖,以後再惹我家阿孩,小心為娘揍你!」
「阿娘,兒只是跟阿孩開個玩笑,等明兒了,就按您和父皇說的,兒再來帶阿孩回一趟晉王府,另去外面走走。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好!」
楊廣滿臉堆笑,走到了母親獨孤伽羅的另一側,小心攙扶著,一臉關切道。
連續講了兩個笑話,獨孤皇后很快笑了起來。
楊昭對他阿爺,老早佩服的五體投地,竟不想功力如此深厚。看來那次家宴,他阿爺還有藏拙。
來到烤架處,三個大人帶著興趣,特別是二老,還親自上手,在愛孫楊昭指導下,烤肉串就食。
這次聚餐,也就在大人們的打攪下,漸漸解散。
棟樑們離開時,楊堅和獨孤伽羅,看向剩餘的牲畜等物,又得曉愛孫預謀的「自助」一事,便讓棟樑們都將多餘的帶走,還讓宮人賞賜了不少物件,一起送回去。那價值遠遠超過食用的原材料,楊昭眼睛瞪得滾圓,感覺虧大了!
等回到甘露殿時,只有祖孫三人,楊廣也離開了皇宮。
偷偷望了眼二聖的臉色,回憶起前兩日大興殿的腥風血雨,楊昭絕對相信,他阿爺是見勢不妙提前開溜的!
話說這次聚餐,他本想順道空手頭白狼,沒想到把自己給套進去了,誰讓皇宮太窮了,連一些活的牲畜都沒有,他那裝滿各種牲畜的百草園,什麼時候才會建好。
楊昭已經準備撅起屁股,受宮中二聖暴揍了,但沒想到,二聖並沒有揍他。
在到達偏殿後,皇祖母將他拉到懷裡,嘆息道:「宮裡吃食確有些簡樸,阿孩想要養牲畜,給我和你皇祖父,天天做肉食吃,黃喜都說了。
這事吧,皇祖母和皇祖父不怪你,但以後別用這種辦法了,容易落御史口舌,似乎咱皇家多麼不堪一樣。
趕你那園子建好了,我讓人給你弄些小牲畜圈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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