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陳玄第一次接觸這種教派的祭典,心裡莫名的還有幾分好奇。
「走吧。」那文質彬彬的修羅道弟子說了一句。
苗清秀溫順的點了點頭。
雖然人面蛇身的她稍顯怪異,但此刻卻顯得這般溫良。
不知道為什麼,陳玄竟莫名的有些不舍,心裡隱隱感覺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索性那三個修羅道的教眾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他們僅僅是把苗清秀帶到了屋外,隨後搬出一張桌子,擺上了一些香燭紙錢作為祭禮。
其後就圍著苗清秀,手掐著一個古怪的手印,開始念叨起來。
他們念誦的內容和無量教類似,也都是祈求修羅道中的神靈保佑之類的東西。
苗清秀則是蜷縮成一團,極是虔誠的低頭叩拜。
雖然這場面略微有些詭異,但陳玄看了兩眼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很快,這簡單的祭祀就結束了。
修羅道領頭的那男子很客氣的回頭對著陳玄點了點頭,這才幫忙收拾香燭紙錢。
陳玄看他們如此客氣,禁不住走出去也跟著收拾起來。
修羅道的那名教眾,順口問了一句。
「敢問小兄弟貴姓?」
「陳,陳玄。」
「倒也是個好名字。鄙人華陽散人。」
「幸會。」
陳玄客套一句,這樣就算是認識了。
華陽散人不僅文質彬彬,說話也很和氣,簡單的聊了兩句,大概介紹了一下修羅道的情況。
這個教會雖名字很大,名為修羅,主管輪迴命數,實際上只是一個數百人的小團體。
和當年蔓延四方,成員數以萬計的無量教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教眾稀少,所以加入修羅道的人極其虔誠,捨棄手腳軀體的人不計其數。
按照華陽散人的說法,在如今這個世道求生不易,求死也難。
想要體面的進入輪迴轉世,而不是變為活屍遊蕩在荒原之中,都需要一些特定的術法加以引導。
修羅道便想要研究一種類似於無量教祭刀人的辦法,幫助眾生解困。
陳玄對此雖然沒什麼念想,但聽華陽散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這修羅道也不算壞。
正說話間,陳玄注意到苗清秀還在地上磕頭沒起身。
她現在的狀況有些怪異,乍一看就像是一條青色的大蟒蛇蜷縮成一團,仔細看才能看到她的腦袋。
「苗姑娘?」
「噓~」
不等陳玄多喊一句,一旁的華陽散人便示意他別出聲。
「祭禮未成,陳小兄弟還是別打擾她為好。」
「祭禮未成?還有什麼祭禮,這不是都結束了嗎?」
華陽散人搖了搖頭,「不,祭禮才剛剛開始。」
似乎是應了他的話,地上的苗清秀突然渾身顫抖起來,蛇尾不自覺的拍打著地面,以至於那青綠色的蛇鱗中都開始往外滲血。
陳玄心裡一驚,下意識的看向華陽散人。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頗有幾分書生氣的年輕人竟然滿眼的狂熱,甚至眼裡都興奮的冒出了血絲。
陳玄被嚇得一個踉蹌,事到如今,哪怕他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偏偏跪倒在地上的苗清秀還在抽搐,而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
修羅道的三人顯然對苗清秀的狀況更加上心,根本就沒有在意陳玄的舉動。
陳玄踉踉蹌蹌的退到了茅屋門口,轉頭就躲進了屋裡。
緊張之下,他下意識的使用起了模擬推演的能力。
【模擬推演開啟,當前剩餘可模擬次數2/3】
【修羅道的簡陋祭典使得苗清秀發生了異變,你意識到了不對勁,選擇躲進了茅屋之中】
【大約五分鐘過後,你突然聽到了一聲悽厲的慘叫,你按捺不住好奇心往外看了一眼】
【你注意到人面蛇身的苗清秀渾身滲血,從她那扭動的蛇軀之中好似有一個什麼東西正在不斷嘗試著衝破她的身體】
【修羅道的三名教眾異常的興奮,他們開始手牽手,圍繞成一個三角形,不斷的念誦著教義】
【那繁瑣的教義只念誦到一半,只聽著又是一聲悽厲的慘叫,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從那人面蛇身的姑娘體內破肚而出,一個照面就將三名修羅道教眾刺死】
【你被嚇得躲回了窗下,儘量屏住呼吸】
【突然你感覺到頭頂傳來一股莫名的壓力】
【下一秒,一根銳利的骨刺扎穿了你的腦袋】
【模擬結束。】
【你獲得1點體力】
「會死?!」
聽到這樣的模擬結果,饒是陳玄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還是鼓起勇氣,提著那包袱口糧就往屋外沖。
院子裡的華陽散人顯然已經沒心思注意他的動向,果然如同模擬推演一般開始圍繞著苗清秀,癲狂的念誦著教義。
「我命歸於修羅上尊,我魂歸於修羅上尊。修羅上尊法通三界,神力無雙,救苦救難,祛病除災……」
陳玄提著口糧便跑,只是臨到快要翻出院牆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性的又推演了一番。
【模擬推演開啟,當前剩餘可模擬次數1/3】
【修羅道的簡陋祭典使得苗清秀發生了異變,你意識到了不對勁,選擇立刻逃離】
【你一路向北而行,離那間茅草屋越來越遠】
【剛開始你還能聽到一些悽厲的慘叫聲,但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小,你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十分鐘後,你意識到自己已經安全了】
【陰沉的天空下一片荒蕪,你時不時回頭確定那脫胎於蛇胎的怪物有沒有追來】
【你很幸運,身後並沒有什麼異常,你感覺萬分慶幸】
【你的腳步輕快,一邊慶幸一邊快步往前走,走了幾步,你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你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
【你意識到情況不妙,下意識的攥緊祭煉刀】
【還沒等轉身,一根銳利的骨刺扎穿了你胸膛】
【模擬結束。】
【你獲得1點劇毒抗性】
聽到茉莉推演結果的陳玄剛走沒兩步便僵硬的停了下來。
「逃也沒用?」
一股絕望從心裡蔓延而起,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攥緊了手中的祭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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