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指揮起紙人開始救人。
救人的不只有江雲，還有許許多多的本地士紳鄉人武者。
比起江雲來，這裡是他們的家鄉，受水災的是他們的親人。
「小哥，多謝，多謝！」
每一個獲救的人都向江雲表示感謝，休息了一會兒，喘上一口氣，轉身自己也投入救援其他人之中。
「你們好像很熟練。」江雲打量了幾人，發現他們面對水災也驚慌，但是又不像第一次遇險的恐懼，反而是表現得非常的嫻熟，想了想問道：「這裡經常發洪水嗎？」
一個獲救的年輕人隨口回答道：「可不是嗎？龍王爺心情不好就發大水……」
「噓！胡說八道什麼。龍王爺也是可以胡說的！」一個老人喝止年輕人，努力保持笑容說道：「龍王爺其實還是很好的，行雲布雨，保證農作物生長……」
老人似乎真的是這麼想的，說的很是真誠。
但是為他喝止的年輕人卻面色發白，一張驚恐的忍不住地看向水中。
水中……
江雲也看到了，似乎是有一些黑影子。
龍王的蝦兵蟹將？
江雲有所明悟，估計龍王沒少派出探子，探聽說自己壞話的人，想了想說道：「我們繼續救人吧。」
「對對，救人救人。」老人與年輕人連連附和。
而江雲這時候再救人，卻很少親自出手了。他一半的精力指揮紙人救人，一半的精力用在監視水中。
同時，當紙人法力耗盡，他會立即收起紙人，換上新的紙人。
紙怕水的秘密，隱瞞不了多久，特別是江雲還對外出售紙人，但是能瞞多久是多久。
水下的精怪不僅是龍王的耳目，它們還是龍王的行刑者。
每次龍王行水都有它們推波助瀾，暗害人命。人族的血肉對它們永遠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沒有妖魔鬼怪不願意增加道行，就算是變聰明一些也是好的。
只是今天不同，它們悄無聲息的打量著水上的人，看著那一片片雪白……
人族有這麼白的人嗎？
能成精怪，它們就有自己的記憶，自己的判斷力。
雖然紙人們統一的表情，沒人看的出喜怒哀樂，但是精怪們卻遲遲不敢動手。總覺得有危險似的。
當然有危險了。
江雲雖然沒有什麼水下的戰鬥力，但是如果水下的精怪真的對他的紙人出手，他也不介意吃水煮魚。
這也是為什麼江雲只讓紙人出手救人，而自己呆在岸上的原因。
雖然江雲已經學會了七十二變的變魚，但是七十二變與其他的法術不同，七十二變變化成什麼，就只會自己所變東西的能力。
也就是說，江雲變成魚之後，真的就只擁有一條魚的能力。
這在這麼個精怪們所在的水中，完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休息一下。」
老人靠近了江雲，擔心說道。
老人除了擔心江雲是真的累了之外，還小心提醒道：「不要一直看水中。水中的龍王爺會不開心的。」
江雲轉移了一下目光，點點頭：「哦，好的。謝謝。」
老人抿起嘴來。作為凡人他只能做到這一步。
凡人觀看水中，不僅會讓龍王不開心，更會引出水面下的殺機。
當然，具體是什麼樣的殺機，老人也不知道。
不過江雲知道，所以他感謝了老人的提醒。
而且老人不知道的是，江雲看水的眼神在發光。
龍王身邊的精怪應該也是BOSS吧。不知道打殺了，會不會爆。
如果爆了會不會出水系的法術。
他的目光，老人看不見，但是水下的精怪看的見。
那可不是一雙怕水的眼睛，那分明是一雙天敵的眼睛，仿佛是看著自己的獵物似的。
精怪們遲遲沒有動手，除了他們不認識紙人外，怕的還是江雲的眼睛。
什麼人才會不僅不怕它們，反而對它們露出渴望的眼神。
……
江雲抬頭看看天，天空中烏雲密布，像是被人硬生生蒙上了一層黑布。
江雲皺著眉頭，這天氣讓他有些凝重。
再環顧四周，他想了想，忽然刻意與其他人拉開了一些距離，什麼解釋也沒有，雙方就像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有人小聲嘀咕道：「這年輕人為何走的遠了？」
老人看了看江雲，又看看江雲的紙人，有所猜測：「不要影響先生。你們沒注意這麼久了，沒人出事嗎？」
凡人怕水不僅僅是因為不會游水，還因為水下有拖人泅死的精怪。
在老人的提醒下，所有人這才發現這麼久了，竟然沒有一個人被水鬼拉。
一個個再看江雲，滿是驚奇。
一開始沒人見過紙人，還以為是江雲的僕從。
在這個人神共生的時代，長多奇怪的都有。什麼長九個腦袋的，懷孕三年生了個肉球的……多了去了。
只是白了一些，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每個人不是忙著救人，便是自救，沒人有時間關注江雲。
直到有老人提醒，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這怕不是位仙人。
畢竟發水便有精怪拉人泅死。這一次沒人泅死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個陌生的江雲。
沒什麼好說的，仙人！
畢竟只看臉，便一定是仙人了。
顏值在許多時候還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江雲長的鐘樓怪人一樣，他們就不會猜江雲是仙人，而是精怪了。
他們的議論全都落入江的耳中。
江雲沒有有阻止，因為他們的議論省了江雲的解釋了，而江雲更是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水了。
水上的議論也落入了水下精怪的耳中。
水下的精怪：「原來是人族修士。」
它們終於弄明白江雲的身份了。
一隻螃蟹精揮舞著大鉗子道：「人族修士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等……」
話沒說完，它便注意到江雲看向了它。
「看什麼看？你即便是修士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大螃蟹吐著水泡，說著水族特有的水語。
江雲愣了一下，心想：它說的很對啊！我不應該聽的懂水族語言……是了！是七十二變。我學會了變魚，所以就聽的懂了。想不到72變還附加外語能力。
很神奇！
不過我還是應該偽裝聽不懂。
江雲立即雙眼看水，真·裝作聽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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