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是想背你上天台。」
可能怕她這個老母親不懂,奶娃在跳下她的懷抱的同時,還多看了眼她的傷腳。
幾乎剎那間,她的俏臉紅到了脖子根。
根本不敢直視奶娃看她的眼睛,她倔強的站起來:「我自己可以走。」
「浪費時間。」
下一刻,來得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男人直視她還沒消紅的臉,聲音帶笑:「原來,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
「切,我可是一隻見過世面的狐。」
「見過世面還會臉紅?」
宴千溟睨著她,眉眼間染著笑意。
「我……」
「沒錯,我這是對你的紳士,表現出該有的禮貌。」
說著,她自己心虛的咽了咽口水,給自己找更多的理由。
仿佛藏著星河的眸子心虛看向別處:「誰讓咱滄溟的狐,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無論何時都不能失態。」
「你確定這不是電影學院的必修課?」
強忍笑意,天知道宴千溟是怎麼把這句話說得這麼平靜的。
對方越平靜,她就越心虛。
白輕輕張了張嘴,正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的時候:她只覺雙腳著地,緊接著被人一手扶住纖腰,一手搭在肩膀上,扶著成功坐在了輪椅上。
她愣愣看著一身黑色西裝,五官濃烈精緻,在四周淡淡燈光下,越發清晰可見的絕美容顏。
她本能咽了咽口水。
這真不怪她。
實在是這人長得太妖孽。
狐族向來不缺美貌之狐,可像宴千溟這種,既有遠山雲淡之神韻,又有璀璨星河之絢麗的顏,還真是她平生僅見。
真不明白,一個男人,長這麼好看,有啥用。
對上小渣女定定盯著他的雙眸:「怎麼?」
「不滿意?」
「哪有。」
「我要去邊上看風景。」
說話間,又莫名羞紅了臉。
還好這裡的燈光幽暗,根本看不出來啥。
白輕輕緊張到,就連奶娃悄悄跑遠了,還衝親爹做了個「加油」的動作,無聲無息跑遠了都不知道。
「噗」地一聲,就連天台邊緣的燈光也隨之熄滅。
白輕輕入眼處,周身一片黑。
本能攥緊了宴千溟的手:「你幹嘛!」
「怎麼不開燈!」
還好,遠處還有酒店院子裡的路燈,才不至於讓這個世界變得太黑。
宴千溟垂眸看了看小渣女主動送上來的縴手,本能反握回去,十指相扣:「你不是要看夜景嗎?」
「這麼亮,怎麼看夜景。」
說得,還這麼理直氣壯。
白輕輕一默。
感覺到對方發涼的小手,宴千溟把西服外套脫下,給白輕輕披在肩膀上:「冷嗎?」
白輕輕:「……」
這輩子,她就沒這麼尷尬過。
宴千溟:「看吧。」
某女入眼全是黑,看什麼?
就算是現在,她都沒想起寶貝兒子來。
宴千溟頓了頓,才道:「我推你到處走走。」
於是乎,兩個人一個輪椅,在饒了天台三圈之後,終於被白輕輕叫停:「我覺得我放風夠了。」
「可以回去了。」
「哦。」
依舊很紳士的把她背下天台。
就是這次沒有程小五變大把輪椅捲起來帶走,宴千溟只能把她背下去之後,又回去拿輪椅。
總覺得身邊好像少了什麼。
白輕輕環顧四周,終於想起來了:「宴寶呢?」
「這孩子,說好了陪我出來放風,這會兒哪去了。」
宴千溟:「小孩子要正常作息,我讓他回去睡覺了。」
「宴寶這麼聽話的嗎?」
白輕輕發出深深的疑問。
宴千溟:「小白一向聽話。」
對上對方嚴肅的臉,白輕輕差點兒沒刪了舌頭。
這算什麼,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想像中溫馨浪漫的親子時光,就這麼變成她對著一座冰山,時刻散發著冷氣,就差把她凍成渣渣,直接飛升成仙了。
她到底欠了這男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宴寶軟軟糯糯的小身影忽然撞進腦海中。
她唇角勾勒出一絲笑靨。
很快想通:不對,她不欠宴千溟任何東西!
她還給宴千溟一娃呢。
怎麼算,都是宴千溟欠她的。
這男人,現在發現她身份了,怎麼不想著怎麼補償她。
一天到晚才出現就算了,怎麼還想凍死她?
是可忍孰不忍!
她的拳頭攥得咯咯直響。
滿口銀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宴千溟微微皺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發燒。」
「你很冷嗎?」
「算了,我帶你地下泡個溫泉,做個spa吧。」
原本還很生氣很生氣的白輕輕,成功被人類世界的奢華享受馴服。
什麼不滿啊,生氣啊。
什麼都不存在的。
她怎麼不知道人類世界還有這種讓人慾罷不能的東西。
只要躲在這裡,都不用去看宴千溟那張臭臉,簡直不要太完美。
這可苦了服務白輕輕的技師:「白小姐,您的spa服務已結束。」
「再來一次。」
「我不差錢。」
如此三次後,技師幾乎帶著哭腔道:「白小姐,真的不能繼續了。」
「您這細皮嫩肉的,在按就破皮了。」
「宴總,這裡是女賓區,您不能進!」
「踏踏踏~」
隨著一系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白輕輕只覺自己的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
她本能坐起來。
技師連忙地上毯子,給她蓋住了外泄的春光。
宴千溟推門走進,看著小渣女都被捏紅的肩膀,眼底竟有一絲心疼一閃而過。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很有意思嗎?」
白輕輕只覺被人盯過的肩膀火辣辣的,很不好受。
連忙用毯子裹緊了自己:「你發什麼瘋。」
「這裡是女賓區。」
宴千溟絲毫不覺得,他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對:「vip區就你一個人吧。」
沒錯,衣衫不整的,就她一個人。
技師一聽這個,就不樂意了:「這位先生,您這話就不對了。」
「一個地方有什麼地方的規矩,這裡就是男士止步。」
「這是規矩。」
「16號?」宴千溟輕掃了眼女技師胸前名牌。
與此同時總經理趕到門外,進來不是,不進來也不是,他只能禮貌站在門外問:「宴總,我可以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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