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心中一驚,忍不住伸手推他。
這是在蘇府啊!
蕭晏辭對她的抗拒仿若未覺,自然地將她的手從胸前摘下來,捏著固定在她頭頂。
蘇年年想掙扎,卻感覺自己的膝蓋也被他壓著,牢牢抵著牆面,根本動彈不得。
蕭晏辭吻著她,眸色越來越暗,趁她不注意輕易探了進去跟她糾纏。
強硬,不容抗拒。
蘇年年眼睫一顫,心跳時不時錯上一拍,整個人亂了呼吸。
耳邊不遠處還有丫鬟打掃院子的聲音,她羞憤極了,抓回殘存的一絲理智,越發掙紮起來。
她越掙扎,他箍得越緊,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他才慢慢停下來,唇慢慢離開了她的。
他抵著她的額頭平穩氣息,距離極近,呼吸仍跟她糾纏在一起。
冷風中,蘇年年被他溫熱的氣息燙得受不住,忙伸手推他。
蕭晏辭順著她的力鬆開些許,後退一步,低眸睨著她。
少女烏黑的眸像浸了水一般瀲灩,飽滿的唇因剛才的廝磨變得越發紅潤。
見他又要吻上來,蘇年年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怕他看似的,靠牆蹲了下去。
蕭晏辭饜足似的舔了舔唇,語氣染上幾分輕佻:「又站不住了麼?」
蘇年年一聽,心中那抹糾結難堪全都化作了怒火。
她猛地站起身,不服氣地正要頂他幾句,卻覺得腳下一軟,沒有支撐點,身體不自主向背後的牆上靠。
蕭晏辭見狀先一步把她扯進懷裡。
頭埋在她頸間,靠近她小巧的耳朵,故意問道:「年年,怎麼會站不穩呢?」
他聲音刻意放低,染著幾分風流之意,氣息噴灑下來,讓她忍不住微微發顫。
「沒,沒有……」
蘇年年牙關緊閉,許久才穩住呼吸,手抵著他胸前,卻推不開他。
蕭晏辭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
看見那雙氤氳著水汽的黑眸,他滿意地勾唇,聲音暗含警告:「別亂哭了,嗯?」
終於被他鬆開,蘇年年繞開他退開一步,強裝鎮定,狀似無事似的撣了撣自己的衣擺,才道:
「王爺,你我二人這樣於禮不合……」
「於禮不合?」蕭晏辭嘲諷地嗤了一聲,「蘇小姐約本王去杏林,朝本王求救的時候怎麼不說於禮不合?」
蘇年年一噎。
那日宴上她找他去杏林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那種藥啊!
不過確實……比這更過分的都做了,現在再說這些……
蘇年年深呼吸一口氣,紅得異常的唇勉強揚起一個笑:「王爺說得對。」
在他的世界裡他就是老大,誰都得聽他的。
根本沒道理可講!
她也懶得跟他再爭對錯。
早察覺他不對,剛才就不應該盲目跟著他走的。
不過……蘇年年目光一頓。
蕭晏辭對蘇府輕車熟路這模樣,怎麼像她在皇宮似的?
蘇年年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他眼尾病態的那抹嫣紅上。
她低頭咳了一聲:「王爺不是有話要說嗎?」
「說完了。」
「……」
變態。
蘇年年抬腳就走。
蕭晏辭慢悠悠跟在她身後,走進月年院,看見石桌上的柳葉劍,想起前日夜裡她又狠又準的兩鞭。
剛拿到玲瓏鞭,便能甩得那麼准,著實讓他意外。
他抿抿唇,在桌邊坐下。
「玲瓏鞭用得很順手?」
蘇年年微怔,隨後點頭。
她也沒想到能上手這麼快,只是鞭子握在手裡的感覺,很像她前世跳舞時候的水袖。
舞衣的袖子有兩三臂長,甩出去的角度力道要十分精準才會好看,前世她苦練了許久。
玲瓏鞭跟袖子不同,但很容易找到那個手感。
她甩出袖中玲瓏鞭舞了幾下,蕭晏辭看著,鳳眸逐漸眯了起來。
很奇怪。
蘇年年原本就這樣有天賦麼?那前世一事無成栽在蕭南手裡,當真毀了一輩子。
……
蘇臨海一眼就看明白水蘭的傷是怎麼弄的,心中對蘇心幽失望至極。
所以在蕭延提出把蘇心幽接回東宮休養時,他強硬地拒絕了。
如此品行不端的女子在太子身邊,說不準要惹出什麼事來!
蕭延不好違逆他的意思,又在幽蘭院陪了蘇心幽小半日才離開。
蕭延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府外亂鬨鬨的,像是圍了很多人。
他皺了皺眉踏出去,門口圍著的百姓卻陡然安靜下來,跪下行禮。
動作雖快,可那些人的表情還是被他捕捉一二。
他擺擺手,上了馬車。馬車剛一離開,百姓們重新炸開了鍋,議論聲四起。
府內,柳如珍見兩個皇子都走了,換了身衣裳往蘇府後門走。
正門口的百姓剛被驅散,一路嗑著瓜子無所事事地晃到後門,看見柳如珍,立馬認了出來。
「這就是蘇府二姨娘!」
「三小姐的娘?」
「好歹是個姨娘,怎麼穿得這樣窮酸?怪不得生出的女兒也手腳不乾淨。」
柳如珍故意穿了身不起眼的素衣,想要偷偷跑去何府賣慘,沒想到被堵在後門。
這群百姓離得不遠,說話聲不大,也清清楚楚傳進她的耳朵里。
她本就心煩氣躁,一聽,瞬間炸了毛。
「你是哪來的東西,也敢對蘇府的人指手畫腳?」柳如珍指著其中一個布衣婦女,「心幽是未來的太子側妃,救你,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那婦人一挽袖子,掐著腰道:「我當你為何蘇將軍讓正房之位空了那麼久,就你這般修養,怕是及不上先夫人半分!」
一句話狠狠戳了柳如珍的痛處。
她漲紅著臉說不出話,周圍人已紛紛開口罵架。
柳如珍畢竟出身高門,罵不出比她們難聽的話,寡不敵眾沒占到便宜不說,被羞辱得一無是處。
「呸,真是老母雞上房頂,」一個婦人狠狠啐了一口,「你算什麼鳥啊?」
「不就是個妾室,真當自己是個多高貴的主子了,還提鞋?」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柳如珍見情況不妙,急得轉身往府里鑽。
沒想到撞到了人,反倒被往外一推。
她一瞪眼正要呵斥,對上蘇年年譏諷含笑的雙眸。
「姨娘這身打扮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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