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揭掉了符籙,仙帝留下的封印法咒消失了,邪靈之眼漸漸地浮現,充斥著邪氣的灰色霧氣朝她包圍過來。
「吼!」
危急時刻,銀鉉化作一條黑龍朝秦箏衝過來,「將軍,我拖住邪靈,你快離開這裡!」
「你先走。」
秦箏的眼眸沉了沉,拿出龍吟劍朝銀鉉的方向揮了一下,將他從灰霧的方向打了出去。
劍尖一轉,秦箏體內的全部仙力匯聚在了龍吟劍上,劈向了那隻眼睛。
劍氣化作一條銀龍,朝著那隻眼睛沖了過去。
那隻眼睛依舊森冷地看著秦箏,眼裡閃過一道白光,如利箭一般刺出,竟是直接將銀龍劍氣切成兩半。
「將軍!」
眼見著那些灰色的霧氣纏繞在秦箏的身上,如藤蔓一般束縛住她,將她往眼睛的方向拖去,銀鉉急得不行。
千鈞一髮之際。
銀鉉的背後陡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一個巨大的金色「卍」字從後方飛了過來,打在了秦箏的身上。
那些灰色的詭異邪氣瞬間就消失了,邪靈之眼中帶了忌憚的神色,眼睛快速地閉上。
金色卍字穿過秦箏的身體,打向了眼睛的方向,海水中出現了一片血霧,顯然是眼睛受傷了。
「箏箏!」
秦箏從礁石壁上方掉了下來,姜堯瞬間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抱入懷中。
就見她臉色蒼白,眼睛緊閉著,失去了意識。
「和尚!」
姜堯連忙抱著秦箏,來到佛子的身前,焦急道,「她是不是被邪靈傷到了?你快救她!」
「你先別急。」
身穿袈裟的和尚緩緩道。
他的語氣老氣橫秋的,但是長得卻不老,看上去很年輕,五官精緻俊逸,肌膚雪白。
「我怎麼能不急,這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我都把輪迴鏡給你了,你要是救不了她,我就把整個西方的和尚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這一路上,姜堯就想快點回來救秦箏,和尚卻磨磨唧唧,一會兒跑這兒,一會兒跑那兒,早就把他的耐心磨沒了。
「你……!」
佛子瞪了他一眼,怒道,「我早就和你說了,年輕人做事不要太急躁,性格不要這麼暴戾。冥界本就是戾氣重的地方,你這般性子最容易受影響,還如何客觀地管理輪迴?」
「你不要再長篇大論了!」姜堯要被他氣死了,「你先救人!」
「好好好。」
佛子無奈道。
他看向姜堯懷裡的秦箏,打量著她的眉眼,神色有些複雜。
過了會兒。
他拿出一串舍利子手串,戴在了秦箏的手上,「好了,晚些她就會醒來了。」
姜堯???
這麼敷衍!
你確定能行?
佛子見姜堯一臉不滿,他也沒解釋的意思,直接漂浮在海水中打坐,手裡還拿出一個木魚敲了起來。
梆梆梆梆!
「和尚,秦箏還沒醒!」
敲木魚的聲音頓了一下,他無語道,「只過去了三十秒,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姜堯有些陰沉地看著他,「你的手串最好有用,不然你這顆腦袋不一定能保得住。」
佛子敲了兩聲木魚,才慢悠悠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性子過於急躁了,暫時還不適合成家立業,應該去佛門磨鍊一下。」
姜堯冷笑一聲。
他和這個禿驢沒什麼好說的。
他就這麼一個老婆,他能不急麼!
佛子還在敲木魚,然後一邊敲一邊誦經,姜堯沒什麼感覺,變成黑龍的銀鉉卻感到一陣不適。
「啊!」
隨著誦經聲傳來,黑龍在海水中不斷打轉,發出痛苦的叫聲,身上還散發出一縷縷黑氣。
過了會兒,慘叫聲越來越多,龍牢深處還傳來龍吼聲,顯然是關在龍牢裡面的銀龍們發出來的。
銀龍們瘋狂地掙扎,竟是直接扯掉了身上的鎖鏈,從龍牢中遊了出來。
隨著他們游過來,可以看到他們身上的黑氣在逐漸褪去,神聖光潔的銀白色在海水中閃過。
「族長!我們出來了,我們逃出來了!」
「族長,是族長!族長變成銀龍了,天吶,我們恢復了!」
「龍海的束縛不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大家快走!」
銀龍們的聲音傳來。
他們興奮地在海洋中遨遊,圍繞著銀鉉打轉,想要和他一起離開。
銀鉉變成了人形,眼眸不再是全黑色,而是如寶石一般的湛藍色,長及腳踝的黑髮也恢復成了銀白色。
「稍等。」
他對其他銀龍說,「將軍還未醒來,我們等將軍一起。」
「將軍在哪兒?」
「什麼?將軍來了!」
「將軍呢!」
銀龍們變得更加激動,紛紛變成了人形,圍在銀鉉旁邊詢問。
「那兒。」
銀鉉指了指姜堯和佛子的方向,對他們說道,「將軍為了救我們受傷了,你們安靜一些,別打擾她。」
海水下方瞬間變得寂靜無比,那些銀龍都緊張地看著秦箏,生怕她就這麼醒不來了。
佛音漸漸消失。
和尚收起了手裡的木魚,秦箏手腕上那串舍利子亮起一陣溫和的金光,將她給包裹了起來。
過了會兒,秦箏就睜開了眼眸,臉色好轉了很多。
「姜堯?」
她看到姜堯愣了一下。
「箏箏!」
姜堯看到她醒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她緊緊地抱住。
佛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身上有仙帝烙印,以後不可將我給你的舍利子手串拿下。那些舍利子是佛門歷屆佛尊留下的,蘊含六道之外的特殊力量,可以幫你抗衡仙帝之力。」
姜堯抱的太緊了,秦箏好不容易鑽出個小腦袋,就看到不遠處有個穿著袈裟的和尚。
她知道這是佛門的佛子,便說道,「多謝佛子相救。」
「不必謝我。」
和尚說道,「將堯用了輪迴鏡與我交換,你要謝,就謝他吧。」
「什麼!」
秦箏轉頭看向姜堯,「你怎麼把輪迴鏡送出去了,這是冥界的祖傳神器,你送給了別人,冥界該怎麼辦?」
姜堯悶悶地解釋,「不算是送,只是借他用用。但是他什麼時候還我,要由他說了算。」
「好吧。」
姜堯捏了捏她的臉,「有沒有哪裡還難受?我讓和尚給你治,我付過醫藥費的,你不用和他客氣。」
「現在不難受了。」
秦箏皺了皺眉心,想到了昏迷之前的事情,「那隻眼睛呢?」
「跑了。」
佛子淡定的聲音傳來。
秦箏從姜堯的懷裡站起來,終於看清了佛子的樣子,她的表情呆住了。
「你……長得好眼熟。」
秦箏死死地盯著佛子,隨後連忙翻找儲物戒指,找了好半天,終於找到了諸葛桓給她的那張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