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像個瘋子一樣?」
蘇小念握住葉澤晨手腕,彎腰靠著他。
剛才在閣樓的衛生間,她第一次看到,都觸目驚心的!
她不敢想象,葉澤晨獨自承受過多少次,才會那麼平靜說出這番話。
熬一熬?怎麼可以熬?
「沒事的,其實我每次都記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只是清醒過來后,滿身淤青已是常態。
葉澤晨越是這樣說,蘇小念就越是難過,無法說出口的難過。
「以後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就算她打電話叫你回去,我們也不回去了!」
蘇小念小聲說著,眼淚將葉澤晨袖管打濕。
葉澤晨沒說話,低頭看著她因為哭而紅腫的眼睛,長睫上還掛著水漬。
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當這個念頭升起在胸口時,有種說不清的暖意,自乾涸裂縫中流淌。
伸出傷痕遍布的雙手,將她的小臉捧在手心裡。
這個女人,在為自己心疼。
這是以前,他想也不敢想的事,就像一個夢。
情動之際,俯下身,將她柔軟的唇含入口中。
不是對的時間,不是對的場合,卻還是控制不住,想要讓她感覺到自己。
蘇小念的眼淚在瞬間決堤。
如同泉水一樣順著眼眶湧出來,劃過臉頰,蔓延在唇瓣縫隙間。
「以後,不準一個人撐著,聽到沒有?」在他高大寬闊的懷抱里,她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我不怕你,我一點都不怕你,你不用擔心我……會害怕!」
她想笑,可最終伴隨眼淚笑的比哭還難看。
「好。」葉澤晨的聲調沙啞,似還伴著些壓抑的走音。
「葉澤晨,我沒有誰了,所以請你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為了我,好不好?」
好。葉澤晨想開口,嗓子口卻像被什麼堵住,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最討厭的字,是葉字。
可從未有天,葉澤晨覺得,有一個人就算是連名帶姓的叫著自己,都像天籟。
心頭苦澀難忍。
她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暖……
意碰到手心傷口,蘇小念疼的倒吸口涼氣,身體瑟縮一下。
從離開葉家別墅開始,她就一直藏著自己的手,不想叫葉澤晨看到,自然她自己也沒有檢查。
感覺到葉澤晨探究的目光,蘇小念更是將手往身後背了背。
「小念,把手伸出來。」葉澤晨聲音轉而嚴肅。
聽到這話,蘇小念更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將手背的更靠後。
「沒什麼!不用看!」如果被他看到,又要自責了。
「把手伸出來!」他敢肯定,她的手一定怎麼了,難道是剛才……
扔下這句話,也不管蘇小念如何反抗,硬是將她的雙手從背後拉出來。
昏暗的光線里,那雙原本應該白嫩沒有一絲瑕疵的手心,此時遍布著斑斑傷痕,竟沒有一塊完好的!
「不礙事的,就是看著難看了點,其實一點都不疼!」
蘇小念見他久久低頭都沒有說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謊話。
可下一秒,葉澤晨手勁兒重了些,就令她瞬間倒吸口涼氣。
葉澤晨模糊有印象,她一次次的撲過來,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推開,跌倒在地上。
「疼嗎?」見她要開口,又緊接補了句,「不準撒謊!」
硬是將蘇小念的『不疼』兩個字給憋了回去。
「一點點,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用拇指與食指比出一小塊,彎著眼角笑的溫暖。
葉澤晨一雙眼直勾勾看她,看著那張笑臉。
傻瓜!怎麼可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