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小念低著頭翻看著腿上的策劃案，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快到家的時候，蘇小念忽然開口，「等過兩天我家收拾好了，我和奶奶就搬回去住。」

葉澤晨皺眉，「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是正式的夫妻。」

蘇小念沒有想到葉澤晨會這麼說，扭過頭看著他平靜的神色，路邊的燈光照進車裡，他的臉上燈光一閃一閃的，看不清什麼表情，更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很長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小念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葉澤晨的話，而且，從他剛才的語氣中，她聽到了一種淡淡的失落和孤獨。

這個男人始終像是一團迷霧，讓人捉摸不透。

忽然想起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她站在街上問，你敢和我結婚嗎？然後他就那樣回答她：敢。

「那天，你為什麼會答應和我結婚？」蘇小念忽然很想知道，當初她那麼冒然的一句話，他居然那麼乾脆就答應了。

葉澤晨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異樣，繼續開車，沒有說話，蘇小念也沉默了。

原本她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得到葉澤晨的回答，這個男人從來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讓人窺視不到任何內在的東西。只要他不想透露的東西，沒有人能從他嘴裡知道。

車子平穩的往前走，車子裡面的氛圍有些壓抑。

「這些年，你是唯一一個公開站出來替我出頭的女人，」就在蘇小念對他不抱希望的時候，葉澤晨忽然開口了，「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嚴格說來，蘇小念並不是唯一的一個，除了她之外，還有他的母親。

蘇小念看著葉澤晨朦朧的臉型，看不清楚輪廓，卻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傷感，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哀傷，他又是以怎樣的情緒說出的這些話。

「所以，你肯和我結婚，就僅僅是因為我在大街上幫你吵了一架？」蘇小念笑了，這個理由聽起來是有些隨意，「嗯，這個理由我很滿意。」

像是在緩解氛圍，蘇小念輕鬆的笑讓兩人都放鬆了不少。

「婚姻，有時候只是一個奢侈的商品，當你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真正願意拿出來做交易的時候，她值什麼樣的價格都會變得無所謂。」

不知道為什麼，蘇小念聽到這句話忽然有一種很深的共鳴，葉澤晨選擇的婚姻是很隨意，她又何嘗不是呢。同樣是把婚姻當成了用來交易的商品，沒有去考慮值什麼價格。

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是同路人。

她很高興能找到一個觀點相同的人。

「這樣看來，我給我的婚姻找了一個不錯的買家。」可能這段婚姻自始至終都不會有感情的存在，所以，兩個人能夠持有同樣的觀點，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這個男人給她留下的印象真的不錯，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那你還要搬出去住嗎？」葉澤晨問。

「明天有時間和我回去一趟，收拾一些東西嗎？」蘇小念這樣算是回答了。

葉澤晨應了一聲，繼續開車。

很快就回到了小區，葉澤晨看著蘇小念的臉，「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蘇小念開口，「既然要一起生活，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要提前說好，免得之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