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是血紅色的,鋒刃處有猙獰的鋸齒,刀身刻滿了血淋淋的能夠成倍放大其鋒銳的符文,這是只有史詩層次的大惡魔才能夠使用的伴生武器。
大惡魔作為深淵中的高等惡魔種族,它們不是那些低等的沉淪魔,劣魔可比的,尤其是當它們成就史詩之後,它們可以將自己多餘的一條脊椎骨製作出任何強悍的史詩級武器,絕不輸於天使們慣用的制式烈焰聖劍。
哪怕不是偷襲,就算是在正面搏殺,炙心也絕非它的對手。
親眼目睹大惡魔兇狠迅捷的偷襲,張潮的面色一沉,眉頭微皺,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而是就這樣無動於衷地停留在那裡,像個冰冷而又無情的幽魂。
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他幾乎已經徹底與周圍的光線融為了一體,而這對於一名傳奇強者而言,並非難事。
實際上現在的他,只要不招惹到那些年齡達到上萬年的古老惡魔領主,整個深淵的絕大部分地域他都大可去得,所以像這樣的小角色,在他的面前絕對不比一隻螞蟻更難對付。
哪怕二者之間相隔千米。
只見此時,張潮左目中猛然間閃爍起了金色的光芒,太陽圓盤那高貴而又古樸的盤面投射出了點點微光,就像空間中充斥的那些光芒一樣,所以沒有任何顏色。
光明總是在白天里最不起眼,因為白天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光,而深淵中雖然沒有太陽,但同樣也有相對意義上的晝夜。
而此時,正是晝!
只見無形的光芒掠過哦,空間泛起一絲漣漪,遠在千米之外的那頭大惡魔的身影猛然間凝固了,連一絲一毫的生息都沒有發出。
緊跟著,熾烈的火焰便從他的七竅中噴射而出,而這一切來得都是那樣悄無聲息,甚至都沒有驚動到蹲坐在那裡的炙心。
現在的張潮實力早已今非昔比,甚至連當初的達克威爾都能輕鬆戰勝,對於這種小角色,他完全可以輕鬆碾壓如同碾死一隻螻蟻。
僅僅是片刻,它便已經化作了一片片的飛灰,鋒利的鐮刀,尖銳的魔角,能免疫魔法的鱗甲......一切都化作了飛灰。
炙心仍然迷茫地抱著小腿,蹲坐在那裡,她的身上沾滿了泥土與灰塵,密密麻麻的細微傷口遍布在她的肩膀與小腿上,破碎的鎧甲,散亂的髮絲......
張潮的心抽搐了起來,他疼的厲害,無論是心還是其他。
在離開的這些天,他時長會想起炙心,想起繁星,也時常會擔心她們,但是他從未想過炙心會就這樣日復一日,一直在這裡等待著他。
他以前從未見過炙心如此狼狽的時候,她就像是溫潤如水的女子,永遠都是打扮的一絲不苟,帶著橘子香味,惹人沉醉。
他猛然間向前走了兩步,身形驟然間消失,就如同華夏道家傳說中的縮地成寸,兩步便跨越了空間與時間的阻隔,來到了炙心的身後。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已經變得冷冰冰的身體,溫潤如水的聖光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聖痕在他的眉心閃耀,將強大的聖光力量灌注到了炙心的體內,修復著她體內大大小小的傷痕。
他將頭埋在炙心的髮絲間,沒有橘子香味了,只有刺鼻的硫磺氣息,她在這裡已經呆了太長太長的時間......
她有些茫然地回過頭,沒有太驚喜的表現,只是疲憊而又平靜地說道:「你回來了。」
彷彿從始至終她都堅信,張潮一定會回來!
張潮笑了笑,閃爍著溫和的光,就像天使。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潔白而又寬厚的羽翼將兩人包裹在了一起,像個遮風避雨的小家。
「是啊,我回來了。」他這樣說道。
炙心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真好。」
張潮撫摸著她以往柔順,現如今卻被深淵的邪能侵蝕得枯黃毛糙的長發,然後輕柔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將她有點翹皮的嘴唇湊到了嘴邊。
「你做什麼?」炙心瞪大了眼睛,有些迷茫,她現在很遲鈍,她的精神似乎還未意識到一切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像天然呆的少女。
「別說話,含住。」張潮的聲音帶著一絲霸道,伴隨著火熱的舌,富有侵略性而又不容置疑地鑽進了炙心的小嘴,他品嘗著那甘甜的味道,將一切都拋諸腦後了。
哪怕他會被艾瑞莉婭,彥,銳雯她們合起伙來暴揍一頓他也認了,他無法放棄這段感情,十幾年相處的時光也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忘記的。
既然無法忘記,他希望自己能給出一個承諾,一個結果,而不是讓她人苦等幾千年。
炙心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眼睛便閉上了,隨即開始生澀而又堅定地回應著他,像個羞澀的小女生,這很出乎張潮的預料,他以為炙心什麼都不懂,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自從每個早晨醒來,她都會被張潮下身的鼓脹頂到之後,她就已經開始向那些了解男女之別的年長天使請教過這些了。
她知道接吻,同樣,她也知道**。
張潮的手開始下移,結果剛剛落到那挺翹之處就被一聲雷霆神音給嚇退了。
「好你個張潮,老娘為你擔心這麼長時間,你小子居然在這裡泡妞!」熟悉而又氣沖沖的聲音響徹在張潮的耳畔,張潮愣住了,那是繁星姐的聲音......他感覺藥丸。
這時炙心才後知後覺,猛然間捏了捏張潮的臉:「你是真的!張潮你真的回來了!」
張潮暫時將繁星放到了一旁,伸出手捏了捏她沾滿灰的小鼻子,聖光的力量開始滲透,將她身上的灰燼盡數清除了。
而炙心這才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從張潮的懷裡跳了出來。
「繁星姐,我......我找到張潮了。」
炙心的表現有些怯懦,就像是第一次被家長揪到和男朋友在小樹林親親的小女生,帶著幾分羞澀,幾分恐懼,如坐針氈。
張潮哈哈笑著望向了那正大步邁來,風風火火的女人,他張開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但是繁星還是很敏銳地看到了張潮額角猛然間滑落的一滴冷汗。
繁星駐足在了他們倆的面前,冷冷地望著張潮和炙心,直到張潮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才猛然間又向前邁出了一步。
緊跟著她張開了手,將張潮抱入了懷中:「你去哪了,知道姐姐有多擔心你嗎?」
繁星哇得一下就哭了,哭得稀里嘩啦比孩子還像個孩子,張潮有些手足無措,他從來沒有見過繁星如此脆弱的一面,儘管有些不修邊幅,還滿口髒話,但實際上繁星真的是他非常敬重的長輩——如父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