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幾乎是屁滾尿流地從小巷裡爬了出來,他大吼著:「金色惡魔又殺人了!」
......
當治安官趕到的時候,他險些將晚上吃下的酒肉統統吐出來。
因為眼前的場景簡直是太噁心了,整條小巷中,遍地都是碎成一塊塊的血肉,沒有皮膚的手腳以及一隻血淋淋的骷髏頭就擺在小巷口,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與他對視著。
哈達渾身是血,顫抖著站在治安官的身邊,治安官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傢伙被嚇成這樣了,因為像這樣的恐怖場景,就算是他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直從心底升起。
治安官連連後退,他是第一次看到金色惡魔的作案現場,至於之前——他是昨天剛上任的,之前的治安官,當然是早已經成了一堆碎肉,連帶著骷髏頭就擺放在他的家門口。
「你好治安官,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就彷彿一道陽光,瞬間驅散了治安官心中的寒意。
治安官連忙回過頭,那是三個非常年輕的青年,他們就像春季的柳枝,生機勃勃並且昂揚向上。
「你們是什麼人?」治安官的語氣並不嚴厲,甚至於接近於軟弱,因為剛才的一幕已經將他的膽子給嚇破了。
「我們是過路的客商,聽到這裡有動靜,就跟了過來。」慎穿著很普通的綢衫,既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也不會讓人感覺粗鄙可惡。
「唉,你們來支雲幹什麼,難道沒聽說過金色惡魔的傳說嗎?」治安官鬆了一口氣,慎三個人身上的氣質都很正直,而且金色惡魔是一個人,所以他們肯定和那個該死的怪物沒有任何關係。
劫在此時,突然注意到了一旁顫抖的哈達,他自顧自地走了過去,不經意間一瞥,立刻就看到了那仿若地獄中的景象的一幕。
「嘔——」劫還沒經歷過嚴酷的任務,甚至都沒見過血,見到這一幕直接嘔吐了起來,眼神中滿是驚駭與憤怒。
「怎麼了?」慎有些疑惑,剛要走過去就被治安官攔住了。
「你們......還是別看了,那不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看的,快回去找你們大人吧。」治安官擦了擦嘴角,心有餘悸道。
張潮卻早已從哈達和治安官的身邊穿了過去,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巷子內的景象,給劫遞過了一塊手巾。
「這不是第一現場,因為這裡的屍體只有正常大小的一半,當然,也有可能是兇手在這裡肢解了死者,然後將死者的皮,眼睛,毛髮統統拿走了。」
張潮自顧自地說道,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像這樣的場景,他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你......你!」一旁的哈達驚呆了,「你不怕?」他覺得這麼一個半大小子絕對不可能擁有比自己還好的心理素質,沒看到剛才那個小子現在已經吐酸水了嗎......但是這傢伙又是什麼鬼?
張潮瞥了一眼哈達身上的血跡:「趕緊回去沖沖吧,你大概是不經意間進了小巷,然後被肉塊滑到,摔到了屍塊堆里了吧?」
哈達滿臉驚訝:「你你你怎麼知道?」
張潮指了指那裡面,一道清晰的鞋印:「我腦子又沒問題,而且,你身上現在真的很臭,我覺得可能是死者的大腸破了,裡面的東西沾到了你的身上。」
......
砰!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這該死的兇徒居然這麼殘忍!」
張潮沒有說話,默默地思索著腦海中的記憶,英雄聯盟的背景故事很短小,似乎並沒有交代過在支雲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著名的劇情故事。(設定問題,這個世界里英雄聯盟的背景故事只有隻言片語,交代得並不清楚)
慎苦笑著給劫倒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剛才他沒按捺住好奇心也看了一眼,所以和劫一樣,他已經快把苦膽吐出來了。
張潮輕輕地在桌子上敲了敲:「師兄,導師真的不會來協助我們嗎?」
慎搖了搖頭:「我的父親......導師的性情如此,說不會插手就肯定不會插手。」
劫把腦袋放在了桌子上,有些喪氣:「大海撈針,整個支雲鎮有幾萬戶人家,咱們怎麼才能探查個明白?」
張潮嘆了口氣:「的確,是我一開始想當然了,我沒想到支雲雖然名義上只是個小鎮,但這一片山區有著無數的農莊,居然都算在支雲的地界,在這種情況下,人們互相根本不熟知對方的根底完全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慎也有些找不著頭緒,開始頻繁地重複倒茶喝茶的過程——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在煩躁的時候就會用喝茶的行為來使自己心平氣和。
張潮則是從兜里摸出了一包還未開封的香煙,丟給了劫一支,然後開始吞雲吐霧。
「師兄,這是什麼東西?」劫有些莫名奇妙。
張潮剛要說話,慎就開口了:「這是煙草,能夠提神醒腦,不過有輕微的成癮性,所以忍者們理應遠離這種東西。」
張潮暗暗皺眉,心中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只是突然發現慎這傢伙的確有些嘮叨,還喜歡好為人師,這對劫這種叛逆期的少年簡直是火上澆油,怪不得兩兄弟在後來會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劫現在對慎還是很敬重的,可憐巴巴地把煙還給了張潮然後又爬到了桌子上。
張潮剛要再抽一口,就發現慎正在用一種「你也不能抽」的表情瞪著他,然後他就苦笑著把煙熄滅了。
「師兄,我突然想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哦?你說。」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問道。
張潮輕輕在桌子上點了幾下:「我想要知道支雲這些兇殺案的發生地點以及時間,如果有這些情報的話,我想完成任務的難度會縮小很多倍。」
慎點了點頭:「好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張潮見慎沒動靜,有些尷尬地開口道:「師兄,這事挺著急的,你也不現在就走?」
慎低下頭想了想,發現張潮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直接換上了忍者服,起身說道:「師弟你說的沒錯,早一日找到兇手就會少一人受到傷害,是師兄犯懶了。」
張潮連忙擺手:「如果不是我與劫還有要事,定然會同師兄一同前往。」
「你們小心,我先去了。」慎點了點頭,推開窗子便飛身離開了。
張潮立刻抓起香煙繼續抽了起來,還把腳翹得高高的,來了個葛優躺的升級版,直讓一旁的劫看得目瞪口呆。
「那個......那個啥,師兄,我們要做的要事在哪裡?」劫有些尷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