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接到女兒電話的夏雨曦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在電話里著急的問道:「夏夏,你到底去哪兒?給你打電話不接聽還關了手機,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爸爸都急死了,你奶奶急的血壓都升高了。」
「媽咪,我沒事,我在朋友這裡,你不用擔心我。」夏夏趕緊的解釋:「我很安全,我一會就回去。」
「我去接你。」夏雨曦道。
「不用,不用,媽咪,他會送我回去。」夏夏解釋道:「你別擔心我。」
「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夏雨曦道:「快點回來,你爸爸差點報了警,派出去好幾個人找你。」
「啊,那你快點告訴爸爸。」夏夏也是被母親的話給驚到了:「我馬上到家,不說了媽咪。」
她這一通電話,就在榮利川的身邊打的。
他在開車。
兩個人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夏夏還真是感到了尷尬,總覺得一切都變得有點不一樣了,超越了她之前的想象,也與她的計劃背道而馳。
掛了電話之後,夏夏才發現氣氛比之前更加的尷尬了。
剛才她在打電話,還能掩蓋一些情緒,可現在,車裡只有兩個人,她和榮利川酒後亂了之後,她的心裡就一陣亂糟糟的。
不知道榮利川到底怎麼想的。
「那個!」
「你還!」
幾乎是同時,兩個人都開了口,又同時都閉了嘴。
夏夏側頭看過去,他把口罩摘了,剛才一進車裡,他就摘了帽子和口罩,俊美的側顏在儀錶盤的燈明中更加的立體。
街上的霓虹燈不時地閃爍進來,讓他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暖色。
「你先說吧。」夏夏尷尬的開口。
榮利川頓了下,側頭看了一眼星光,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都是歉意,「你還好嗎?」
腦瓜子嗡嗡的一響,夏夏竟然問:「你指的是哪方面?」
她現在精神還行,除了尷尬不知所措之外,她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她終於得到了她的偶像都沒有費事。
可身體,現在很不舒服。
到底經過了這麼一場,她真的不是那麼舒服的。
她很疼。
但她認為,榮利川問的應該是精神。
可下一秒,他居然問:「還疼嗎?」
夏夏瞪大眼睛,氣氛就僵住了,再然後她的臉,熱熱的,別過眼睛,不敢去看身側的男人。
「嗯。」
「對不起。」他說。
「沒事,我們都喝了酒,我知道是我沒把持住。」她把責任都攬到自己這邊。「你別覺得不好意思,一定是我做了什麼,讓你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反正咱們都成年了,我不虧。」
其實她在安慰榮利川。
榮利川卻聽的很是煩躁。「你別這麼說自己。」
「我說的是真的。」夏夏生怕他生氣,自責,連忙道:「我喜歡你,這種事是你,我真的覺得我賺了,所以你真的不要覺得對不起我。」
榮利川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眉頭皺了皺,又是沉吟半晌:「可這是你的第一次。」
夏夏呆了呆,居然反問:「對了,你不是第一次嗎?你好像輕車熟路的。」
她依稀記得,他好像纏了她三次吧,一直在折騰,然後後來感覺很不錯。
榮利川蹙眉。「男人對這種事,無師自通。」
夏夏驚呆。「那,你也是頭一回嗎?」
他沒說話,抿緊了唇,只是耳朵微微紅了一些。
夏夏又有點懵了,看看他,然後驚訝的低呼:「不是吧?我是不是中彩票了?」
榮利川沉吟了一會道:「你打算讓我怎麼辦?」
「不用辦啊。」她搖頭。「我們就忘了這件事吧。」
她其實沒想過他對自己負責。
「你覺得無所謂?」他的語氣很奇怪。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有負擔,我真的不需要你來負責,我對自己負責。」她小聲道:「你已經很不幸了,喜歡的星光不喜歡你,我又佔了你便宜,還把你給辦了,你說你真是遇到了我這麼倒霉,我覺得不能再要求你什麼了,何況我自己真的覺得很慶幸,那個我們能不能不說這件事了,怪尷尬的。」
「你今晚回去想一下,想好了告訴我。」他沉聲道。
「哦。」夏夏被他送到了家門口,車燈照耀下,遠遠的就看到了母親,奶奶以及傭人都在門口站著好像在等她。
她一下呆住,趕緊道:「快停車,我家人好多,都在等我,你在這裡放下我,趕緊走。」
她怕大家發現了什麼,榮利川會覺得難堪。
榮利川眉目沉了沉,到底沒有聽她的,還是把車子開到了,家門口。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整理的很乾凈,也看不出來什麼,這才稍微放心,低頭看了眼自己,然後先一步打開車門。
這時,門口的兩位林太太都驚了下,全都看向了榮利川。
夏雨曦更是呆住了。
夏夏從車裡跳下來,差點沒疼死。
她覺得自己這個變化真的太痛心疾首了,疼的要命。
可她來不及喊疼,只能粉飾太平,快速的走向家裡。「奶奶,媽咪,我回來了,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都在門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老太太看了眼孫女確定人沒事,再看看榮利川道:「這孩子是誰啊?怎麼有點眼熟啊?」
「哦,他是榮利川,我在英國讀書的學長,我們以前一個大學的。」夏夏掩飾的開口:「那個,榮學長,這是我奶奶,這是我媽咪,。」
大人們在觀察榮利川。
大半夜的,都快一點了,在大門口逮著人榮利川看。
夏夏都被看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再看榮利川,很是沉穩。「林奶奶,阿姨,你們好,我是榮利川,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夏夏一直跟我在一起,回來的晚了一些,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哦沒事。」林老太太一看這榮利川這麼俊俏,還這麼誠懇,立刻就喜歡的不得了。「年輕人愛熱鬧,我們就是沒打通電話,擔心了些。」
夏雨曦也趕忙道:「上門是客,榮先生先進來喝點茶再走吧。」
「媽咪,太晚了,喝什麼茶啊,你們先進門吧,讓榮學長回去休息。」她怕奶奶和媽咪誤會就說:「媽咪的車子不開都擱置零件失靈了,我開著壞路上了,是榮學長幫我叫的拖車載著車子去修的,他今天很累,該回去休息了。」
「這樣啊。」夏雨曦喃喃低語。
「阿姨,改天吧,太晚了,就不上門叨擾了,改天送車子,再來拜訪。」他說的很是客氣。
「那好吧。」夏雨曦道:「夏夏,你送送你的學長,我們先回去了,你不用著急。」
夏夏驚,媽咪這是啥意思?讓她不用著急。
夏雨曦扶著婆婆進門,傭人也跟著進去了。
門口只有兩個人。
等到都進了屋裡,夏夏回頭看看,確定沒人了,才尷尬的低聲道:「你不用出現的,我沒事,你會去吧,我回家了。」
他低頭注視了夏夏一會,看著這丫頭著急讓自己離開的樣子,心裡竟然升起來一股說不出的失落。
「你回去吧,我走了。」
「嗯。」她點頭,催促:「快點吧,太晚了。」
「你想好了,打我電話。」
「知道了。」夏夏再度道。
榮利川上了車子,很快調頭離去,夏雨曦轉身就走了,瀟洒的讓人驚愕,好像他們今天不是睡了,就是一起吃了個飯而已。
他看著她頭也不回,一點不留戀的進了家門,心裡空蕩蕩的。
夏夏等到進了院子,才轉頭看離去的車子,他走了。
她還要去應對家裡人。
她希望父母不要問自己太多,希望奶奶也不要問。
推門進去。
就看到媽咪一個人等著她。「快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晚回來嗎?」夏夏反問母親。
「你剛才不是說了。」夏雨曦道:「而且我看你那個榮學長也不像是壞孩子,是個穩重實誠的孩子,我不需要問什麼。」
夏夏再度懵了。
媽咪還真是心大,忒大了。
她女兒都變成女人了,媽咪居然都沒有發現。
她扁扁嘴,笑了笑,鬆了口氣。「是呀,他很不錯,媽咪晚安。」
「安什麼,我上去找你爸爸算賬去,他不讓我開車,車子都放壞了。」
夏夏呆住,看著母親氣鼓鼓的走了。
真沒人理會自己了。
她也上樓,回去自己的房間。
只是回到房間的時候,她疼的全身是汗,去洗了個澡,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她看到了自己的身上,痕迹滿滿,那麼清晰。
全部都是榮利川留下的。
她笑了笑,只是笑著笑著又哭了。
說不出的感覺,心情很美麗,又很心酸。
回到公寓的榮利川看著餐桌上吃剩下的蛋糕,屋子裡彷彿還殘留著夏夏的氣息。
默默地回到了屋裡面,空氣里殘留的淡淡的旖旎氣息讓他瞬間緊了緊眼眸。
灰色的床單上,一抹淡淡的血痕留在上面,他坐下來,怔怔的望著,良久都沒有動一下。
這代表了什麼,他很清楚。